按照门霆飞的意见,以段炎为首的东盟会火堂抵达n市之后,立刻向南天门的地盘发起猛攻。
火堂人员被段炎分组分队,分批次的轮流进攻。白天他们的攻势还相对弱一些,可到了晚上,火堂的大半帮众都倾巢而出,扫荡南天门的场子,抢占南天门的地盘。
在火堂的全力猛攻之下,南天门这一边完全处于守势,而且地盘被东盟会不断的鲸吞蚕食,所剩下的势力范围越来越少,看上去南天门这一边已不是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而是完全招架不住东盟会的进攻。
南天门方面本就士气低落,现在面对东盟会的猛攻又束手无策,帮会中的人员普遍都抱着悲观的情绪。
为此,负伤未愈的李潇波也找上肖立仁,质问他为何在东盟会的进攻下节节败退,不组织有效的反击,把己方丢掉的地盘重新抢回来。
肖立仁当然也有他的打算。他乐呵呵地看着眉头紧锁的李潇波,问道:“小李,你说现在在n市,是我们人多,还是东盟会人多?”
“当然是我们人多!”这不是废话吗?现在己方有青龙和白虎两个堂口的兄弟在n市,而东盟会那边只有一个火堂,双方的实力几乎是二比一,可人数众多的一方偏偏被人数少的一方压着打,还被打得节节败退,这事倒也新鲜,作为己方主导者的肖立仁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肖立仁当然明白李潇波心里是怎么想的,也知道他现在的想法是兄弟们的普遍想法。他含笑摇了摇头,说道:“你们都太短视了,只看到一城一池的得失,而没有着眼于大局!”
李潇波眉头皱成个疙瘩,他虽不是个狂傲之人,但被人家当面说成短视,心里也不会很痛快。何况他现在已经不是副堂主,可是和肖立仁平起平坐的正堂主。
肖立仁向他摆摆手,说道:“小李,你别生气,听我慢慢解释。”稍顿,他面色一正,说道:“我们人多,而东盟会人少,但现在他们又不断侵吞我们的地盘,我们的势力范围被越压越小,而东盟会的势力范围则是越扩越大,接下来,他们会出现一个什么问题?”
“什么问题?”李潇波不解地问道。
“人力分散。”肖立仁淡笑着说道:“段炎只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而已,根本不足为虑,他现在急于为安宏培报仇,一味的盲目进攻,他们的地盘是扩大的了,场子也变多了,但多出来的场子和街区他们能不分出人手去驻守吗?现在,东盟会的攻势已远没有刚开始时那么凶猛,由此可见,他们的人力已经被大大分散,只要我们集中力量,便可以直捣黄龙,像一把利刃一样,直插他们的心脏!”
与李潇波同来的干部们闻言,无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肖立仁是这么打算的,主动把地盘让给对方,以此来达到分散对方人力的目的,然后再突然杀它一个回马枪,直取东盟会在n市的堂口,只要堂口一毁,东盟会分散在各地的据点也就乱了套,到时候己方再来个逐个击破,在n市彻底击垮东盟会的势力也就变得易如反掌了。
人们连连点头,纷纷挑起大拇指,赞叹道:“高!肖哥的计谋真是高明啊!”
肖立仁一笑,转目看向李潇波,见后者依旧是眉头紧锁,他笑问道:“小李,你还有什么疑虑吗?”
“我觉得太冒险了。”
“冒险?”
“直捣黄龙,换个词也可以叫孤军深入,进攻顺利还好,一旦进攻不顺,我们可就陷入东盟会的地盘里了,想撤都撤不出来。”听了他的顾虑,肖立仁满脸的不以为然,一个只剩下空壳的东盟会堂口难道集己方两个堂口的力量还打不下来吗?别说火堂已把人力分散出去,就算它没分散出去人力,其帮众全部聚在堂口内,也抵挡不住己方两个堂口的全力进攻。
他正要说话,李潇波又继续道:“何况,凯哥已一再叮嘱我们,我们现在不适合与东盟会展开大战,就算肖哥这次的计划能成功,打败了东盟会在n市的势力,然后呢?接下来,东盟会会调集更多的帮众来n市反攻,我们与东盟会的交战将无休无止,这可是凯哥不愿意看到的。”
肖立仁连连摇头,说道:“等我们打垮了东盟会在n市的势力,占下他们全部的地盘,东盟会再想涉足进来,可就难如登天了,并不会像你说的那样,双方陷入无休止的鏖战,至于凯哥那边,等打完这一仗,我会亲自去向凯哥解释的。”
李潇波依旧是不同意的摇头,说道:“我们在n市,只需巩固自己的地盘就好,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以我们两个堂口的驻守,就算东盟会那边的攻势再猛,我们也能抵御得住……”
他话还没说完,肖立仁摆了摆手,说道:“你的想法太保守了,即不符合当前的局势,也不符合社团的利益。小李,你现在什么都不用再说了,我意已决。”
肖立仁没有听从李潇波的劝阻,执意要施行他直捣黄龙的策略,结果他的一举一动全在门霆飞的预料之中。
门霆飞算准了肖立仁得知是段炎来到n市后,必然心生轻视之意,正所谓骄兵必败,只要肖立仁心存大意,必然会露出破绽。门霆飞毕竟不是神仙,刚开始他也看不出来肖立仁到底打的是什么鬼主意,随着火堂的接连胜利,南天门那边的节节退败,门霆飞终于看明白了肖立仁的意图。他是想趁此机会分散火堂的人力,然后再来个集中力量,直捣黄龙,欲一击便把火堂彻底打垮。
肖立仁的策略倒也没什么不妥,但对于门霆飞而言,他意识到机会来了。以门霆飞为首的东盟会风堂根本没有撤离n市,只不过是偷偷躲藏起来,露面的一直都是火堂罢了。
这次,门霆飞看穿了肖立仁的战术意图,他亲自带领风堂人员坐镇堂口,并让段炎明面上分散火堂人员,暗中把火堂的精锐全部集中在己方堂口的周边,坐等肖立仁率领南天门主力来攻。
他们等的第一天风平浪静,第二天南天门依旧是按兵不动,等到第三天晚上的时候,以肖立仁为首的南天门白虎堂倾巢出动,另外,青龙堂也有一部分帮众参与了他们的偷袭行动。
肖立仁差不多是纠集一个半堂口的人力大局进攻东盟会在n市的堂口。按照肖立仁的预计,东盟会的堂口早已是个空壳堂口,里面虽不至于一个人都没少,但留守堂口的人员绝对不会很多。
可是他的预料完全错了,以门霆飞为首的东盟会风堂已在堂口内坐等他多时。肖立仁率众的偷袭遭遇到风堂的顽强抵抗,双方于东盟会的堂口内外展开激战。就人数而言,南天门一方占有绝对的优势,不过风堂处于守势,占有地利的优势,而且堂口外面都是南天门的人,堂口已被人家团团包围,他们无路可退,唯一的生路就是破釜沉舟的拼死一搏。
双方的激战打得惨烈,火拼由凌晨一点开始,持续到两点多还没有结束,两边的伤亡都已经很大。
李潇波并没有参与到这次的行动中,一是他有伤在身,行动不便,其次,南天门的堂口也需要有人留守。
看别李潇波没有参与战斗,但他的消息很灵通,前方的战况不时被传递回来。
双方已打了一个多小时,可己方却迟迟没能攻下东盟会的堂口,李潇波已然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他给肖立仁打去电话,提醒他不要再打了,现在得立刻带领兄弟们撤回来。
可是现在的情况又哪能容肖立仁撤退?进攻了这么久,迟迟没有收到成效,反而还损兵折将甚多,现在他若是选择撤退,即无法向老大做出解释,也无法向下面的兄弟们解释。
他已然是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指挥兄弟们继续强攻,好在东盟会那边的人也不是很多,被己方死死逼在堂口里,无法做出像样的反击。
就在双方战斗到僵持状态,谁也奈何不了谁的时候,战场上突然发生变化,在南天门的身后突然杀出无数的东盟会帮众,为首的一位不是旁人,正是段炎。
段炎不善于用计,但在狭路相逢短兵交接的时候,他可算是当之无愧的战神。段炎手持双刀,勇猛异常,所向披靡,无人能抵其锋芒。
随着段炎一众的突然杀出,南天门由包围敌人立刻陷入腹背受敌的险境。
在进攻东盟会堂口时,南天门人员已经伤亡不小,而且体力消耗严重,现在又哪里抵挡得过生龙活虎的火堂帮众。在段炎率众的一轮攻击之下,南天门的人员就被冲散了,现场也陷入了针尖对麦芒的混战。
这时候,即便肖立仁下令撤退,南天门的人也撤不下来,外围的东盟会人员向内冲杀,堂口里的东盟会人员向外冲杀,里应外合,两面夹击,现场的双方人员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混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