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褚朝刘协一揖,说道:“回禀陛下,是鲁军师要某家来的。军师说,陛下亲率大军征剿叛逆,汉中张鲁倾七万之兵南下益州,此时正是汉中极度空虚之时。赵庞二逆只不过疥癣小疾,陛下应派一只大军,绕过秭归,前往上庸,于张鲁背后进攻,与葭萌关益州军,前后夹击,若陛下拿下南郑,张鲁必亡!”
看了眼刘协,许褚又道:“哦对了,鲁军师还说,陛下不必为粮草与兵源之事担心,在钖县,鲁军师已替陛下训练出三千精卒,还与上庸的申家取得了联系,只要陛下大军一到,上庸可取,粮草申家愿意提供,兵源亦不成问题。不过军师说,这只是奇兵,陛下派出大军后,最好到葭萌关,吸引张鲁的注意力……”
听了许褚的回答,刘协不由轻笑起来,之前他就想着,拿下赵庞二逆之后,如何一鼓作气,连汉中也一并拿下。可是想来想去,就是想不到好点子。虽然鲁肃与许褚二人在汉中做内应,可是他们二人毕竟早被张鲁堤防。
如今看来,他还是小看了鲁子敬的能力啊!这个老实人,果然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么老实,居然跟申耽这样的人也能取得联系。不过……想到这个,刘协又问:“鲁军师有没有说,那申家提出什么条件没有?”
许褚点头道:“提了,申家说,他们兄弟要担任上庸县县令,以及县尉!”
“奉孝,你怎么看?”刘协看向摇着折扇的郭嘉。
郭嘉收起折扇,微笑道:“嘉没想到陛下早有安排,这果然是一招妙棋。至于上庸申家,呵……窃以为,答应他们变无妨,上庸之地早就被荆州所取,此次他背叛荆州,回头荆州若是再度攻打上庸,他必尽全力,届时必向陛下求援,到那时,陛下再派人接管上庸不迟!”
刘协思索了下,点了点头,道:“奉孝所言甚是!那以奉孝之见,当派何人率兵前往?”
郭嘉笑道:“子义,叔至皆可!不过,这一战至关重要,性情稳重者为上!”
说起来,太史慈也是挺冲动的人,不过比起张飞这厮,太史慈就稳重多了,虽然个人武力上,太史慈确实还要差张飞一丝。但行军打仗,而且还是一军统帅,可不仅仅只会冲锋陷阵就可以的。
刘协的目光在诸将身上扫过,那些性情浮躁的,就可以忽略了,比如张飞,许褚,周仓等人。
最后,刘协的目光落在了陈到身上,这个陈到,历史上,在刘跑跑身边,只当个亲卫队长,其实是有些屈才了。以陈到的能力,虽然个人勇武上没有关羽与张飞那么厉害,可是在练兵上,要比二人强上不少。
可惜,陈到的才能,一直没有得到充分发挥,就像赵云一样。
或许,可以给他一个机会展现一下!
事实上,在座的众位,不是不够稳重,就是威望不足,要吗就是太过骄傲。像关羽,本来这次,刘协心目中最佳人选是他的,可惜这家伙也会耍小聪明了,是以得敲打他一下,于是就直接将他过虑了。
太史慈是第二人选,威望也够,但性子太直了点。廖化与龚稚、夕尤、魏延,威望都不够,特别是刚刚加入的魏延。虽然历史上,魏延领兵作战能力相当出色,但显然这时候还没到他发挥的时候。
看来看去,也只有一个陈到能够令刘协放心了。冷静,是他最大的特点,练兵,是他最大的特长。
“陈到、许褚、龚稚、夕尤听令!”
“末将在!”四人分别出列,朝刘协一揖。
刘协看向这四人,道:“着尔等领五千兵马,即刻秘密前往钖县,与军师鲁肃会合……陈到为主将,许褚为先锋,龚稚与夕尤为副将,鲁肃为军师……是否能够一战拿下汉中,就看尔等的了,可有异议?”
“末将领命,誓死收复汉中!”
“很好,去准备吧!对了,叔至,到了鱼复,你可用一千兵马将罗远以及其麾下賨人兵马换至麾下,賨人兵卒骁勇善战,特别是于山地作战时,一个顶两都没有问题,这点龚稚与夕尤二将都可证明!”
“喏!”
四人出帐点兵,刘协的目光看向关羽,“本来此次朕还挺看好你,打算让你领兵的,可你居然擅离职守,实在令朕有些失望,难道你不知鱼复之重要性吗?莫以为朕不知晓你心底到底在想些什么!”关羽有些汗然,刘协顿了下,又道:“不过,念在你护朕心切的份上,朕可以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明日攻城之时,朕希望看到你第一个登上城楼,可有异议?”
“末将领命!”关羽的红脸更红了,多少也有点后悔。
而张飞则是挠着脑袋,有些想不明白。
“子义,元俭,你二人去降军中,挑出体力毅力都不错的青壮,而后带上他们,前去支援葭萌关。其余降卒则让其回家种地……”
“喏!”
……
平都城楼上,赵韪红着眼,看着城下帝军一队队整齐有序的开拔过来,然后开始呐喊示威,配合着那轰隆不停的鼓声,以及迎风猎猎的赤龙大旗,确实让他们精神不断的崩紧。
本来有了一丝睡意的士卒,也强行打起了精神。
但结果令人郁闷的是,城外的帝军只是呐喊,并未真正的攻城,气得赵韪一拳砸在女墙上,咬牙切齿。
跟在他身后的李异与庞乐二人相视一眼,都在心里暗叹一声:完了!
确实,他们很清楚,刘协这是在施展疲兵之计。可清楚归清楚,他们却无可奈何,若是稍有差池,谁知道帝军会不会直接攻城?到那时,一切可就晚了。
在赵韪在城楼上巡视了一番之后,便直接回到衙属,准备休息一下。
李异与庞乐二人告退,出了衙属,两人便来到一家酒馆,在酒饶的厢房里,李异便叹道:“庞兄,我们完了!”
庞乐看了眼李异,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我们应该还可以撑些时日!”
听到这话,李异像嗤笑起来,低声道:“庞兄,此地只你我二人,何必继续自欺欺人?”
庞乐苦笑道:“不自欺欺人又能如何?那伪帝已将平都包围,如今围而不攻,对我等施此彼兵之计,分明是不想大动干戈,想以逸待劳,一举将我等拿下!”
李异正色道:“正是如此,你我才需寻个出路,难道真在此与他同归于尽?”
“那依李兄之计,又当如何?”
“那伪帝只想要主公项上人头,不若……”
“李兄,慎言!”庞乐伸手一压,倾耳细听,末了叹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处,李兄不若到庞某之处喝壶小酒!”
“如此正好,喝点小酒,也正可小憩一番,哈哈……走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