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 火上添油(1 / 1)

林一夏收到江痕的纸条,就洋洋洒洒回了五张信纸,倾诉自己的思念之情,江痕接到厚厚的信封很是惊讶的挑了挑眉,里面的内容让他既感动又好笑,便赶紧回了信,大意是让林一夏晚上不要太晚睡觉,学习的同时也要注意休息。

林一夏接到信又给江痕回,她说她一切都好,就是有些想他,每分钟想他六十遍。

接到信的江痕,嘴角勾起一抹大大的弧度,因为林一夏信里的那句话,他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每分每秒的心情都很好很好。

尹虹充当林一夏和江痕的中间传信人,她撇着嘴巴道:“你们有必要这么夸张吗?天天在教室里都看得到,还写信,我都快酸死了。”

林一夏一副你根本不懂的表情。

不能接触倒还罢了,如果连信都不让写,那生活真的太糟糕了,而且除了经常和江痕通信,林一夏也开始写日记了,她专门去买了个带锁的日记本,把每天对江痕的思念都写在里面,对着日记本向江痕倾诉,希望等他们在一起之后,将这些日记拿给江痕看。

这是这么久以来,他们第一次真正的分别,虽然在学校每天都能看得到,可是却不能说话,相互像个陌生人一般,只是偶尔给对方的一个眼神,那里面的意思,只有彼此才懂。

没有对方在自己的生活里,他们都很不习惯。

&

直到有一天,林一夏被数学老师叫到办公室,到了办公室,她竟然看到数学老师和江痕在说话。林一夏一下子就激动了,像只许久没有见到主人的大狗一样,“嗷呜!”一下就跑到江痕身边,“江痕,你,你也在这啊!”

她太兴奋了,都忘记了林妈妈对他们的嘱咐和要求了。

江痕还没来得及说话,数学老师就先开口了:“我得去开会,你们俩帮我把这些资料整理一下,整理好了就直接放在那个纸箱子里。”

林一夏忙不迭的点头,“好,好。”

数学老师站起身,从笔筒里拿出一支笔夹在一本笔记本上,跨开步子朝办公室门外走,走到门边的时候,他像不知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说:“林一夏,桌子上那个黄色封面的试题是明德中学的中考模拟试题,你记得拿回去做。”

林一夏点头,“知道了,谢谢老师。”

数学老师点点头,这才出了门。

可能因为要开会的缘故,此时,偌大的办公室静悄悄的,没有一个老师,江痕走到门边将办公室的门关上,转身就将林一夏压在墙上,狠狠亲吻下去。

林一夏颤抖着唇舌迎接江痕的狂风暴雨,伸手攀住江痕的脖子,不让自己滑到地上去。一吻毕,两人都气喘吁吁,林一夏紧紧的抱住江痕的腰,脑袋埋在他的胸口颈间,贪婪的呼吸他的气息,她的江痕终于又回到了她的身边。

江痕低头吻了吻林一夏的额头,拉着她走到椅子上坐下,“我看看,瘦了没有?”

林一夏摇摇头:“没有瘦。”

江痕将两手掐在林一夏的腰间一比划:“明明就是瘦了,怎么了?休息不好吗?好几次在教室我都看到你的眼睛有些肿。”

林一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没敢说因为太想江痕,她几乎每晚都躲在被窝偷偷的哭,尹虹说她是爱哭包,爱哭包就爱哭包吧,她不否认,她就是想江痕,想到忍不住哭。

林一夏胡乱找了个借口,“可能晚上看书看的太晚了吧。”

江痕伸出手摸了摸林一夏清瘦的脸,“不要看书看太晚,身体第一,知道吗?”

林一夏说:“可是我想和你一起考上好高中。”

江痕低头吻了吻林一夏左边脸颊上的小酒窝,他说:“再好的高中都没你的身体重要。”

林一夏被江痕亲的双颊立马又红了,她说:“反正也就半年多了,累不死的,你最近还好吗?想不想我?我想死你了,想得骨头都疼。”

江痕的鼻子有些发酸:“想。”

“每天都想吗?”

江痕点头:“每天。”岂止每天,无时无刻不想。

林一夏低着头,声音很小很轻的说了句:“江痕,我好喜欢你啊。”

说完这话,她觉得很害羞,脑袋埋在江痕的脖子里,不敢抬头了。

江痕的心情一瞬间飞起来了,胸口鼓噪不停,耳边隐约都响起了激昂的交响乐,他紧了紧抱着林一夏的手,将下巴搁在林一夏的头顶上,脑子里飞来飞去的全都是他的夏夏,现在问他姓什么他也得好好想想。

两人交颈相拥,絮絮说着相思之情。不多久听见脚步的声音,江痕轻轻的拍了拍林一夏,说:“夏夏,有人来了。”

林一夏一听这话,立马起身,走到桌子边做出一副在整理资料的样子。

进来的是林一夏她们的班主任齐磊,他一脸严肃的朝江痕开口:“江痕,刚才有人来说,你外婆在家晕倒了,已经送到县城医院了,你快去看看吧!”

江痕脸色大变,但很快他就稳住了心神,他朝满脸担忧的林一夏说:“我先去看看我外婆。”

林一夏焦急的问:“江婆婆怎么会晕倒呢?严不严重?”

江痕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他外婆的情况,他说:“我先去医院看看。”

林一夏立马道:“我也去。”

江痕给了林一夏一个安定的眼神,他说:“你别去了,好好上课。”

林一夏看着江痕和班主任齐磊远去的背影,担心的不得了,心里也在默默的祈祷,江痕就他外婆这么一个亲人了,江外婆千万不能有事啊!一定要好好的!

&

因为担心江外婆,林一夏一下午都在走神,下课铃声一响,她背起书包迫不及待的往家的方向跑去,她先去了江痕家,敲了半天门,没人回应,她想应该江外婆和江痕应该还在医院里,她正欲再去医院,却被一个人叫住了,“夏夏回来了啊,你爸也回来了。”

这个女人是丁美,是林一夏叔叔林屹的老婆,也就是林一夏的婶婶,她长的实在不算好看,皮肤很黑,单眼皮,眼睛小小的,眼角上挑,就算是不说话也给人一种很盛气临人的感觉,但事实上,丁美确实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

“啊?”林一夏半天没回过神来,爸爸,多么陌生一个字眼,自从知道林峻出轨之后,林一夏很少再去想这个和她有着至亲血缘关系的人,以前有多爱这个爸爸,现在就有多恨这个爸爸。

丁美看着林一夏,上下打量了两眼,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你赶紧回家吧,不过,可别吓着了。”

说完这话,丁美就扭头走了,看的出来,此时的她,心情很好。

林一夏看着丁美的背影,有些不解丁美这是什么意思。

丁美虽然是她的亲婶婶,可是却和她家并不亲,可以说,两家一向不合,丁美比林岫那个人还要难相处,为人十分的尖酸刻薄。早年为了争夺林奶奶在乡下的几亩田地,和林妈妈吵闹不休,仗着林奶奶偏心她老公林屹,把林奶奶接到她们家住着,几亩田地最后全都被她独吞了,田地到手了,她又不愿意养林奶奶了,骂她是老不死的吃白饭,想着法子把林奶奶赶了出去,最后还是林妈妈把林奶奶接了过来,两妯娌一年到头也不见几次面,因为见面了也是水火不相容的,林一夏没想到会在这见到丁美。

丁美是去她家吗?去她家干嘛呢?

林一夏想了下,还是决定先回家,她要看看林峻回来到底要做什么。

刚打开门,就听见“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摔在了自己脚边。

那是一只漂亮的花瓶,以前林峻从外省进修带回来的,花了一百多买回来的,据说是上好的景德镇瓷器做的,林妈妈一向节俭,听说一个没什么用的花瓶花了一百多块钱,心疼的直埋怨林峻,“这花瓶不能吃也不能喝的,花这么多钱买这干什么啊?”

埋怨归埋怨,可是林妈妈第二天还是去市场买了几支漂亮的塑胶花回来,插在那个花瓶里,平时林妈妈也是喜欢得很,摆放在茶柜上,每天都擦拭得干干净净的,现在那个花瓶居然被摔碎了。

出什么事了?

“妈!”林一夏一听客厅就看到林妈妈还在使劲的摔着东西,几乎是拿到什么就摔什么,林一夏吓的赶紧跑到林妈妈身边,从身后抱住林妈妈。

“妈,怎么了?你别这样,和我说,到底怎么了?”

林妈妈看见女儿回来了,原本就通红的眼睛立即泪盈满眶,眼泪唰唰的往下流。她抱住女儿,呜呜大哭起来。边哭嘴里边哭,“夏夏是我的乖女儿,是我的,谁也别想把她抢走。”

林一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有些手足无措:“妈,怎么了,别哭啊,别哭,我在这呢。”

这时,角落里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夏夏回来了。”

这是林峻的声音。

林一夏扭头去看林峻,双眼里盛满愤怒,她质问林峻,“你到底对我妈做什么了?”

被女儿当成坏人似的审问,林峻有些恼羞成怒,他说:“你妈只是有些事想不开。”

林妈妈一下子暴怒了:“我日你祖宗,林峻,我在家里辛辛苦苦的忙里忙外,你倒好,在外头养女人不说,还回来找我要钱,不给钱你就说要夏夏的抚养权,你还是个人吗?你他妈就是个畜生!”

这番话林一夏听在耳中,如同炸雷一般在脑海中回想,林峻出轨她是知道的,她也同意她妈和林峻离婚,但没想到,林峻居然这么欺负她妈,居然还敢回来要钱?要钱养外面那个女人吗?他怎么那么不要脸,还说要自己的抚养权,我去他奶奶的,他怎么不去死!

林一夏两眼冒火,朝着林峻骂道:“我不会跟你的,你滚远点!”

林峻不自在的扭了一下头,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回来,实际上,他也根本没脸回来,他知道他出轨这件事镇上很多人都知道了,他不喜欢人对他指指点点,但是他也实在没辙了,章文芳现在没工作不说,她那个被人打成残废的弟弟章文胜在医院里躺着,每天都得花大把的钱,章文芳现在三天两头的问他要钱,少则几百,多则上千,林峻刚开始给的还挺痛快,他觉得章文芳是他的人,被他睡了那么多次,给点钱也没什么,可次数一多,林峻就不愿意了,他还想买单位的福利房呢,这钱都被章文芳要走了,还买个屁房啊,所以在章文芳再次问他要钱的时候,林峻就没给,章文芳可不是个吃素的,她当场就哭闹起来了,说林峻根本就不爱她,她都为林峻离婚了,一心一意的跟着林峻,林峻非但没离婚,她亲弟弟出了事需要钱,林峻连钱都不愿意给她。

章文芳觉得自己最近真是背到家了,丢了工作不说,弟弟也被人打残废了,整天被爸爸妈妈指着鼻子骂,她真是觉得委屈伤心极了,最让她感到难过绝望的是,她彻底的找不到工作了,除了昭潭中学,她又去了东至县城里好几所学校面试,可是没有一所学校愿意要她,后来她退而求其次,跑到离东至县城有十几里地的小镇上面试,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连小镇上的学校都不愿意要她,一看她的简历就直摆手。章文芳就不明白了,她和林峻这个有妇之夫在一起的事县城里知道也就罢了,怎么连消息闭塞的小镇上的学校都不愿意要她?

林峻被章文芳哭的心烦,他也知道,章文芳丢了工作,确实和他是有关系的,要不是林妈妈和林奶奶去章文芳的学校闹,章文芳也不至于丢了工作。再加上章文芳晚上又在床上狠狠的让他舒服了一回,林峻就又掏了一千块钱给章文芳。

林峻身上的钱被章文芳要走了近一半,买房的钱就彻底不够了,所以林峻就又打起了林妈妈身上的钱的主意。

没想到,他这话还没说完呢,林妈妈哼笑了一声,说:“你别想从我这要走一分钱,我和你没关系,我们离婚,现在就去离。”

林峻倒没想到林妈妈会主动提出离婚,虽然说他也想离婚,可是这离婚由林妈妈提出来就让他感到非常不舒服,林峻十分气恼,他说:“离婚行,但夏夏得归我。”

林妈妈一听这话,立马又摔东西又骂的,“林峻,你这个畜生,你在外找女人就算了,还有脸要夏夏,你有什么资格要夏夏?”

这正骂正砸着呢,林一夏就回来了。

听女儿说让自己滚远点,她不会跟自己的话,林峻阴沉着脸,说:“这可由不得你们说了算,要不愿意,到时候就打官司吧。”

林一夏说:“打官司就打官司,我宁愿饿死也不会跟你这样猪狗不如的人!”

林峻气的脸都绿了,他到底没敢对女儿说什么狠话,而是朝林妈妈道:“汪桃,你可要想清楚了,打官司你的胜算有多大?你一个月那么点工资够养活女儿吗?”

林妈妈一听这话,气的抓起手边的一个紫砂茶杯,猛的一扔,砸向林峻,要不是林峻躲得快,肯定被砸的头破血流。

林妈妈骂道:“林峻,你太欺负人了!你会不得好死的!”

林峻看着地上碎了一地的碎瓷器,咬牙切齿的说:“汪桃,你心真歹毒啊,离婚就离婚,我才不愿意和你这样的女人一起过!”

林妈妈气的大吼出声,“林峻,我要杀了你。”

边说林妈妈边挥舞着拳头要上来和林峻拼命,吓得林峻赶紧往外跑。林一夏抱住情绪过于激动的林妈妈,虽然她也真的很想上追过去一刀捅死林峻,可是理智告诉她不行,不能那么冲动。

林妈妈抱着女儿,仰天长哭:“天啊,林峻你这个挨千刀的,你不得好死!”

林一夏抱着已经几近崩溃的林妈妈,眼泪簌簌的往下掉,她抬起手背抹了抹眼泪,故作坚强的说:“妈,别哭了,赶紧办离婚吧,这样的人趁早离,我再也不想看到他了。”

林一夏现在更加认识到了一个清醒的现实,爸爸已经早就不是原来的那个爸爸了,那些幸福的过往,只是个假象而已!

外面天色已经暗下来,天空中“哗啦!”一声扯起一道银白的闪电,一瞬间将天地全都照亮,紧接着一阵炸雷响起,暴雨“哗!”的一下浇下来。

这样恶劣的天气,就是林妈妈和林一夏此时心情最好的写照。

家里就林一夏和林妈妈两个人,林奶奶不在家,她去林一夏的姑姑林岫家去了,因为林妈妈和林峻闹离婚的事,林奶奶心情一直不好,大病了一场之后,索性眼不见心不烦,搬去女儿家住一段时间。

林一夏拉着林妈妈到沙发上坐下,看林妈妈已经不哭了,才走到厨房准备做饭。

家里没什么菜,就两个西红柿和一颗大白菜,林一夏看还有一个鸡蛋,便炒了一个西红柿鸡蛋,炒了一个酸辣白菜。

这也是林一夏讨人喜欢的原因,她虽然有时候爱玩,可是却是个听话懂事的女孩,在七八岁的时候就会做很多家务了。

林一夏做好了饭,准备叫妈妈吃饭,这才发现林妈妈不在客厅沙发上,林一夏便又去了林妈妈的卧室,发现她正背向里躺在床上,虽然盖着被子,可是从被子抖动来看,林妈妈在无声的抽泣。

林一夏走到床边坐下,伸出手握住林妈妈在被子外的手,她声音沙哑的说:“妈,别哭了,为那种人哭不值得。”

林妈妈点点头,伸出另外一只手抹了抹眼泪。

林一夏说:“妈,饭好了,起来吃饭吧!”

林妈妈说:“你吃吧,我不饿。”

林一夏劝着道:“妈,你陪我一起吃吧,我一个人不想吃。”

林妈妈一听这话,便点了点头,“好,妈妈陪你一起吃。”

两人走到客厅正吃着饭呢,门外响起敲门声,林一夏和林妈妈互相看了一眼,林一夏说:“我去开门。”便起身走到门边。

门外,林岫扶着林奶奶,后面还跟着丁美。

林一夏有些不想看到林岫和丁美,但还是礼貌的叫了声,“奶奶,姑姑,婶婶。”

她不明白,这大晚上的,林岫和丁美怎么都来了。要说林岫送奶奶回来也还说的过去,怎么丁美还跟着来呢?这不像丁美的作风啊,她平时一年到头可都不来自己家一次的。

丁美看着林妈妈坐在桌子边,手里捧着饭碗,冷笑了一声,阴阳怪气道:“哟,这心可真够宽的啊,还能吃得下去饭。”

林妈妈还没说话,林一夏毫不客气的回道:“你不吃饭难道吃屎啊?”

丁美气的脸色大变,她朝林一夏骂道:“你这怎么说话呢?没教养!”

林一夏说:“我有没有教养你管得着吗?”

丁美再欲说什么,林奶奶开口斥道:“好了,都别说了。夏夏是晚辈,你一个做长辈的,怎么这么说话呢?”后面一句话林奶奶是朝丁美说的。

丁美不悦的翻了个白眼儿,双手抱胸,说:“你怎么不说你的孙女?她刚才说我吃屎,这是一个晚辈该说的话吗?”

林一夏说:“你要不吃屎,嘴巴能这么臭吗?”

“哎,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你说谁嘴巴臭呢!”丁美指着林一夏的鼻子,就要上前,一副要和林一夏拼命的样子,林奶奶赶紧拉住丁美,林岫站在一旁,也不去拉丁美,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好了,都别吵了,这里是我家,要吵滚回你自己家吵去!”一直没做声的林妈妈发火了,她将手中的筷子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冷着脸看着丁美。

丁美不服气的“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林岫这才假模假样的开口道:“是啊,都别说了,妈身体不好,你们这样吵,是在存心气妈吗?”边说林岫边伸着脖子满屋子看,“哎,哥呢?哥不在家?”

丁美迫不及待的接口道:“是啊,大哥呢?他怎么不在家?”

林妈妈坐在桌子边,紧抿着嘴唇没说话。

林一夏气的都想上去扇林岫和丁美几耳光,她可以确定这两个人就是故意的,大晚上的故意来看她家的好戏。

不过她们可要失望了,林峻已经走了,她们白来了一趟,什么好戏都没看到。

林奶奶也四处看了看,自从上次病了一场之后,身体也确实差多了,脸色蜡黄,嘴唇发白,她问林一夏,“夏夏,你爸呢?”

林奶奶问话,林一夏不能不回,她说:“他走了。”

林奶奶的脸上满是失望,她看林妈妈和林一夏的表情和语气,就知道事情压根没好转,原本她还想着回来劝劝的。

林奶奶听小儿媳妇儿丁美说林峻今天回家了,和林妈妈在吵架,家里被砸的一团糟,林奶奶一听这话,哪里还待得住,连夜让林岫送她回来。可是却不想,儿子林峻已经走了。

林奶奶再次在心底叹了口气,自己真是老了,不中用了,儿子女儿儿媳妇儿没有一个拿自己当回事的。说离婚就要离婚,一点也没有要征求自己的意思。

林奶奶叹了口气,便回了她自己的房间。

算了,管不了自己也不管了,反正都这么大年纪了,也没多少日子好活了。

&

林奶奶回房间休息去了,林岫和丁美却一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两人竟然坐在沙发上边磕瓜子边看起电视来了,一点也不拿自己不当外人,脸皮真是厚到了极点。

林妈妈和林一夏也不想理睬这两个人,便回到林妈妈的房间关上门准备睡觉,林一夏躺在床上,握着妈妈的手说:“妈,你和他离了,我跟你,以后我……”

“先别说话。”林妈妈止住了女儿,竖起耳朵听起门外的动静来。

因为这房子是老房子,隔音效果不是很好,上次林峻和林妈妈在客厅吵架,林一夏在房间里就听的很清楚。

这时,只听见丁美说:“哼,有什么可神气的?假清高,连自己的男人都管不住?以为自己多了不起,现在好了,要成为全胜利镇的笑话了。”

林岫说:“我上次去东至县城里看到那个女人了,那个女人是个老师,打扮的可洋气了,比汪桃强了不止一百倍啊!而且啊,我还听说,她好像是哥的初恋。”

丁美幸灾乐祸道:“初恋啊?哈哈,难怪大哥要为了那个女人和汪桃离婚,你说要是汪桃知道大哥一直喜欢的是自己的初恋,她会怎么样?”

林一夏一听这话,气的死死的咬住了嘴唇,她转头去看林妈妈,此时,林妈妈正倚靠床头上,黑暗中看不清脸上的神情,但是她却可以猜到。

肯定是面如死灰,心如死水。

林妈妈和林峻结婚十几年,为这个家付出了所有,可是到头来,林峻却和他所谓的初恋搞到一起,还为了那个女人要离婚,林妈妈算什么?

门外又传来林岫的声音:“我听说我哥和那个女人早就在一起了,那个女人为了我哥还离了婚,而且我哥要在县城买房子就是为了那个女人。汪桃那个蠢货,笨的和猪一样,天天累的和老妈子一样,最后还被扫地出门,啧啧,有什么用?她以为我哥在县城挣钱挣的多,整天牛气的不得了,可是她却不知道,我哥挣钱根本就不是给她花的,全都给他那个初恋花了。我哥天天在县城和他初恋在一起,汪桃天天在家守活寡。”

丁美哈哈大笑起来,“是啊,说出去笑死人了,还是我有先见之名,我家的钱都在我身上,而且我男人对我绝对没有二心,也就只有汪桃那个……”

“你们能不能别说了!我家的事,关你们屁事!”林一夏再也听不下去了,她对着客厅大吼一声,门外客厅的声音戛然而止。

林一夏连鞋都没穿,直接赤着脚走到门边,打开门,冲着坐在沙发上的林岫和丁美道:“你们给我滚,不准在我家待着!”

林岫和丁美被林一夏吓了一跳,她们确实是故意的,故意大晚上过来,故意赖在林一夏家不走,故意大声说这些话给林妈妈听,她们就是来火上添油气林妈妈的。

丁美顿了顿,冷笑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果然是汪桃生出的女儿,上不了台面的货!”

林岫附和道:“就是,一点礼貌都没有,这点和我家萍君比差多了。”

“你们少在这放狗屁!”林一夏立马冲进卫生间拿起拖地的拖把往丁美和林岫脸上狠狠的扫去。

“啊!”林岫和丁美没躲过林一夏的拖把,被拖把弄得脸上身上都是灰尘,两人吓得四处逃窜,连连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