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一百一十九章 战血天(中)(1 / 1)

身影一晃,赤芒闪过,刷地一下到了万丈开外。

脚步刚刚在空中站稳,双臂一震,滚滚血焰从体内冲天而起,飞腾起千丈之高,转眼间,身周已变成了一片血海,浓浓的血腥味远远传开,把其身影给裹在了正中,断裂的右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的恢复了正常,肌肤光洁如玉。

抬头望向远处的水生,嘴角边浮出一丝狞笑,掌心之中光影一闪,出现一杆小小旗帜,血红的旗面,漆黑的旗杆。

把旗帜往空中一抛,口中念念有词,小小旗帜顿时在面前空中展开,迎风而涨。

一道道强大的空间波动之力向着四周飞速扩散,四面八方的天地灵力却是忽忽拉拉地齐齐冲着旗帜扑去。

五六息的时间,方圆数万丈之内的灵气已然变得稀薄之至,血色旗面却已化作百亩般大小,迎风招展,猎猎作响。

一股令人窒息般的恐怖灵压从旗帜之中透出,煞气冲天。

随着旗帜的晃动,滚滚血焰飞卷而出,注入血天魔君身周的血海之中,血海的面积越来越大,怒滔翻滚。

这些构成血海的血焰,仿佛是生灵的鲜血所凝聚幻化,浓浓的血腥味远远传开,闻之,心头烦闷欲呕。

水生凌空而立,面沉如水。

他何曾想以命相搏?

方才,若不是疾风暴雨般一顿拳脚,血天魔君早已腾出手来。

这种境界上的巨大差距根本不是法体强横就可以弥补,血天魔君可以无视空间法则凭空横移几十里距离。水生却根本就做不到,仅凭这一点。血天魔君已然立于不败之地。

何况,这里是灵雾城。吞天老祖的神通比血天魔君只强不弱,等他到来,自己只怕连逃走都难,他可不信吞天老祖派人来请自己是要把酒言欢,此妖若是不来抢夺那传闻中的“碎星圣剑”,那才不正常。

煞费苦心隐匿法力强弱,虚虚实实一番拳脚,原本是想重伤血天魔君,趁机逃走。没想到,还是低估了此魔的实力。

这血色旗帜能够把四周的天地原气吞噬一空,显然是一件传闻中的圣阶灵宝,一旦被这旗帜卷在其中,再想脱身,那可就是难比登天,何况,除了拳脚蛮力,血天魔君的神通根本还没有施展出来。

做为一名赫赫有名的魔道巨擎。没有几件杀招他又哪里敢在吞天老祖的地盘之上大打出手。

自己毕竟不是雷灵根修士,太阴昊元石中的九天神雷随时有可能耗尽,到了那时,又拿什么来抵挡这化血魔焰?

脑中飞快的转着各种念头。权衡着各种利弊。

体内真气却是源源不断地冲着天罡剑中疯狂灌注。

恒鹤、紫衫少妇、黄袍男子,以及一众银甲卫士早已化作一道道遁光冲着灵雾山主峰的方向逃去,就连一座座迎仙宫外的青甲卫士。同样是纷纷逃之夭夭。

半座城池都已沸腾,一名名身着各色战甲的卫士纷纷冲着一处处禁制中枢以及灵雾山脉方向而来。那些不远万里前来贺寿的修士却是冲着城门以及传送大殿所在的方向逃去。

天蓬的一声呼喝以及紫衫少女的示警,如同催命的钟声一般在每一名修士心头敲响。即便这里是禁制重重的灵雾城,也无法困缚住血天魔君这样的大能之辈。

屠城?

这是多么血腥而残暴的一件事情,谁人不珍惜自己的生命。

“老家伙,尝尝小爷的剑道神通!”

水生冷声说道,突然间高高举起手中嗡嗡颤抖的天罡剑,一剑斩出。

龙吟般的长啸声中,一道百丈长的漆黑剑影冲天而起,挟着无尽的威势,只是一闪,已到了血色旗帜上空。

剑影所过,天际头整个被劈成了两半。

血色光焰丝毫没有阻挡之力地向着两侧飞卷而去,露出了血焰之中的旗帜,剑光直冲晃动的旗面斩去。

“刺啦”一声,剑光划破旗面,撕开一道裂缝,斩向血海正中的血天魔君。

剑气纵横,杀机凛然!

血天魔君眼神中却是露出一丝不屑之色,右手袍袖随意一挥,眼前滚滚血焰冲天而起,化作一枚水桶般粗细的血色大棒,迎着剑光砸了过去。

轰然巨响声中,剑光、大棒同时溃散开来。

只要不和水生硬碰硬地拳脚相向,他有足够的自信和勇气。

“去!”

血天魔君伸手冲着血色大旗漆黑的旗杆一指。

“轰隆”一声巨响,整个血色旗帜如同瞬间一般,出现在了水生头顶上空,旗面向下一卷,滚滚血焰冲着水生飞扑而去,就要把水生给裹在正中。

一股阴冷而粘稠的力道随之涌来,水生体内法力竟然猛然一窒。

水生目光中不由闪过一丝凝重之色,未等血焰卷来,身影闪电般向后飞退,只看到一道乌光从天际闪过,刷地一下遁出数千丈开外。

血色大旗竟然落了个空。

“小辈,此时想逃,岂不晚了一些?”

血天魔君话音方落,水生头顶之上天色一暗,血色大旗再一次瞬移而来,滚滚血焰向下一卷,化作一条条水桶般粗细的血色触手,蜿蜒扭曲着向水生飞去。

密密麻麻,纵横交错,转眼间化作了一张大网,把水生给罩在了其内。

四周的天地原气纷纷扑向光网,水生竟然有种窒息的感觉。

若是被这血色大旗卷入其中,会有什么后果,可想而知。

水生怒喝一声,真气从三大丹田之中喷涌而出,手中天罡剑向外一挥,狂风大作,一枚枚五颜六色的剑影从天罡剑中激射而出,如同穿花蝴蝶一般纵横飞舞。

赤橙黄绿青蓝紫,上千枚剑影呼啸着斩向一根根血色触手,看似坚韧的血色触手,在剑啸声应声而溃。

万丈虚空一阵阵剧烈颤抖,细碎的空间裂缝随处可见。

水生的身影随着这颤抖的空间一阵扭曲变幻,竟然化作虚无,融入了长剑之中。

龙吟般的剑啸声再次响起,天罡剑三五次涨缩之后已然化作几十丈长,顶着滚滚血焰,化作一道刺目光华,直冲血色大旗的旗杆斩去。

“嗤嗤”的响声不绝于耳,一道道犀利的剑丝从天罡剑中迸出,滚滚血焰和这剑丝方一接触,已经纷纷溃散,根本无法沾染到天罡剑上一丝一缕。

“当”的一声金铁交鸣般的巨响声传来,一团乌光在空中爆开,狂暴的气浪卷起血焰,向着四周飞速扩散,离得较近的一座迎仙宫被血焰卷在其中,禁制灵光瞬间黯淡,随后,轰然倒塌。

迎仙宫附近的翠树花草,更是瞬间化作飞灰。

天罡剑远远地倒飞起数百丈远。

直径十丈犹如擎天巨柱般的黑色旗杆正中间,却是多出了一道深深的剑创,虽没有被一剑斩断,却也断了十之七八。

天罡剑在空中一个盘旋,闪电般向血色大旗再次斩去,同样是冲着方才的那处剑创。

又是一声金铁交鸣般的巨响过后,旗杆应声断为两截。

天罡剑其势未衰,突然间凌空飞起,陡然加速,斩向那血色旗面。

旗面向着中间一卷,再次涌出一团粘稠的血焰,似乎要把天罡剑给强行裹在正中。

“刺啦”一声裂帛般的响声传来,旗面之上裂开一个长长的裂缝,天罡剑裹着一团浓稠的血焰破空而起。

速度却比方才慢了许多,一道道剑芒击打在血焰之上,“嗤嗤”作响,血焰飞速褪尽,剑身之外透出的光华却也黯淡了许多,似乎灵气大损。

旗杆断折,旗面撕裂,血色大旗如同漏气了一般,飞快地缩小开来,铺天盖地般压下的令人窒息般的强大灵压也随之越来越淡。

天罡剑非但没有远遁离开,反而在空中盘旋了一周之后,再次向着旗帜了斩去。

施展了身剑合一的水生,似乎和这血色大旗较上了劲,非要把这件顶阶灵宝给彻底毁去一般。

血天魔君根本没想到这旗杆竟然经不起天罡剑斩削,面色顿变,心中如同滴血一般难受,哪里舍得此宝被毁,遥遥地伸手冲着血色大旗一抓,轰隆一声巨响,血色大旗消失不见,空中却是猛然间多出一个巨大的亮白色漩涡,一道道强大的空间波动之力向着四周飞速传开。

身周空间一颤,血色大旗一闪,出现在了血天魔君身畔不远处。

一道乌光突然间从血焰之中窜出,冲着血天魔君当头斩下。

天罡剑竟然随着这大旗一道瞬移而来。

距离如此之近,血天魔君来不及祭出其它法宝,又不敢硬抗锋锐,身影闪电般向后飞退,冷哼一声,双手向着脚下虚空一按,血海一阵剧烈翻腾,一血浪向着前方一聚,再次凝出了一杆几十丈长的血色巨棒,狠狠砸向天罡剑。

轰然巨响声中,巨棒碎裂开来,天罡剑却也倒飞出百丈之远,被一团血焰给裹在了正中。

丝毫停留都没有,天罡剑一个盘旋,再次冲着血天魔君斩去,就连剑身四周裹着的血焰都顾不得驱散。

“该死!”

血天魔君面色铁青,双目如同要喷出火来,脚步向着左侧一步跨出,身影一晃,倏忽之间,凭空失去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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