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对于申公南,水生既不讨厌,也说不上喜欢,这位师兄虽说为人圆滑,喜欢算计,却并没有对自己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反而在一些小事上,一直在热心帮助自己。
方才把心思全部放在了替青阳道人和玄光道人治疗伤势之上,没来得及处理其尸体,没想到,这帮金丹期弟子竟然看着其暴尸在此,没有一人去为其打理,相反,天邪尊者等三人的尸体却被处理的干干净净。
发现蝶衣不在青梅居中,顿时明白,天邪尊者三人的尸体只怕是拜蝶衣所赐。
“主人!”
“弟子拜见师叔!”
“弟子见过师叔,师叔万安!”
“拜见师叔!”
遨烈、林漫天以及一众金丹期弟子看到水生走出洞府,纷纷上前拜见。
不少弟子好奇地打量着水生,却是根本无法看透水生的境界深浅,神识方一落在水生身上,就被其一吸而走,至于水生外露的灵压,似乎也仅仅比一名普通的元婴初期修士高上几分。
一个个心中迷惑不解,却也没有一人敢冒然开口询问。
遨烈身上的灵压之强远远胜过玄叶道人,却恭恭敬敬地对水生口称主人,难道说,水生已经进阶了大修士,众人已经无法看透其法力深浅?
梅仙儿心中怦怦乱跳,强自压抑住情绪,跟在众人身后向着水生施礼问好,几十年来,梅仙儿一直为嫁给化天羽而感到自豪。现在,面对水生。却突然有点自惭形秽起来,当然。更多的却是慌乱和不安,无论是化天羽还是梅雨辰,都让其揪心。
水生面无表情地冲其点点头,仿佛她和其它人也一样,也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门中弟子,已经被水生所遗忘。
默默地退到一侧,一阵黯然和失落。
水生的脸色慢慢变得阴沉起来,这一群金丹期弟子中,除了梅仙儿。竟然没有一个和自己昔日熟识之人,看来,这些年来,明皓、明智、明威、明铛、刘通等弟子要么已经陨落不在,要么就是一直待在神农山中,无缘返回灵气更加浓郁一些的山门。
突然间,水生意识到玄叶道人似乎一直没有出现,化天羽也不知去向,摆摆手。止住众人的大礼参拜,望向殷开天,冷声问道:“玄叶师兄和化天羽呢?”
殷开天先是一愣,随后意识到青阳道人只怕是伤势过重。还没来得及向水生述说什么,沉吟了片刻,老老实实地答道:“玄叶师叔方才已经被青阳师祖按门规击杀了。至于化师叔,说是师叔您吩咐他另有事务?”
听到玄叶道人被杀。水生心中不由舒畅至极,玄叶道人一次次为难自己兄妹。逼走玄光、玄弋,声称把自己逐出山门,可谓是仅次于天邪尊者、隗冬阳、秦正等仇敌的一名大敌,此次返回九州,早就准备找他算算旧帐。
想起化天羽,眉头却又微微一皱,说道:“本座只是告诫化天羽不准踏入青梅居,并没有吩咐他去做其它事情,他为何不侯在青梅居外?”
殷开天、明礼二人面面相觑,暗叫不妙,看来,化天羽只怕是看到了玄叶道人的尸体,害怕青阳道人责罚自己,借机躲开了,也许此时已经逃离山门也说不定?
梅仙儿的脸色却是一下子变得难看之极。
水生对化天羽的厌恶溢于言表,当着众弟子的面说出责令不准化天羽踏入青梅居,对于一名元婴修士门中长老来说,这可是莫大的侮辱。
“弟子也不清楚化师叔如今去了哪里,也许化师叔还在遇真宫侯着,不如弟子前去把他请来可好?”
殷开天小心翼翼地说道,水生没有出言喝斥,也没有发怒,一言一行之中却给人一种莫大的压力,让人凭空生出一种敬畏出来。
水生心中却本能地生出一丝不妙的念头。
当年扮鬼吓傻化天羽之后,水生就明白,化天羽无论在人前如何风光,骨子里却是一名自私自利胆小怕事之人,此时以言语来欺瞒大家,躲了开来,只怕不仅仅是因为杀了天邪尊者,害怕自己对其斥责,而是另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青阳道人何时出现在了玉鼎山中,天邪尊者又是怎么混进的玉鼎山,众人为何会在青梅居中恶战,一众金丹期修士为何躲在遇真宫中一动不动,玄叶道人又因为何事被青阳道人诛杀,这一切,对水生来说,都是个迷。
在对东门煜进行搜魂时,水生并不知道青阳道人在玉鼎山中,也不知道天邪尊者会以何种方式进入玉鼎山,如今想来,护山大阵完好,天邪尊者肯定不是强行破禁,而是和玉鼎门修士内外勾结混进的玉鼎山。
那么谁又是和天邪尊者相勾结之人,玄叶道人?化天羽此时躲开,和这件事情有没有关联?否则的话,天邪尊者已经没有了一丝反抗之力,他为何非要杀了他?。
想到此处,水生毫不迟疑地放开神识,仔仔细细地搜寻起整个玉鼎山内谷。
遇真宫中空无一人,朝阳宫中同样没有化天羽的身影,紫霄宫、玉虚宫、玉鼎宫、天剑峰、双子峰.....
一处处宫殿,一座座山峰中,都没有化天羽的身影,水生的面色不由越来越难看。
殷开天、明礼、梅仙儿等人看到水生的举动,感受到那道强大的神念之力,哪里还会不明白水生在做些什么?
梅仙儿面色阵青阵红,惶恐、畏惧、担忧、尴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气氛再一次变得压抑起来,没有任何人敢动上一下。
足足有一盏茶的时间过去,水生才收回了神念,冰冷的目光望向梅仙儿,沉声问道:“你是他最亲近之人,想必该知道他会往哪里逃吧?”
梅仙儿脑中嗡的一响,面色顿时变得苍白无血,身躯摇晃了几下,这才站稳脚步,低声说道:“弟子...弟子不知道师叔此言何意?”
“何意?好吧,我来告诉你,化天羽现在逃走了,天邪尊者是他放进山门来的,对吧!”
“不,不是,天邪尊者是冒充我梅家老祖进来的,当时是玄叶师伯做主打开的禁制,天羽和我才去迎接的!”
梅仙儿已经懵了,本能地想要做些辩解,却是越描越黑,无论是化天羽还是梅雨辰,都和自己有关,都和梅家有关。
天邪尊者若真是化天羽放进山门,申公南的死、青阳道人、玄叶道人的伤,只能全部算在他头上,那可真是死无葬身之地!
水生把目光从梅仙儿脸上挪开,望向遨烈,冷声说道:“你和蝶衣,去把整个玉鼎山给我搜个遍,只要遇到方才从青梅居中走出的那名白衣男子,无论死活都给我带回来!”
化天羽能够抛下梅仙儿逃走,只怕也不会选择那些梅仙儿和其熟识的地方落角,此时,再去逼问梅仙儿也没用,只能寄希望他没有走远,否则的话,寻找一名存心藏起来的元婴修士简直如同大海捞针。
遨烈应了一声是,身影腾空而起,驾起一团黑光直冲蝶衣所在的方向而去。
水生沉吟了片刻,转身向不远处的石桌前走去,在那张唯一完好的石凳上坐了下来,目光扫过一众神情紧张的金丹期修士,说道:“本座想知道天邪尊者是如何进了玉鼎山,以及你们为什么会待在遇真宫中,殷开天,明礼,你二人来告诉我!”
“是,当日那梅雨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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