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路口,霍以沫下车之前,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言下之意不必他送自己过去,也先别走。
许思哲微怔,看着她下车,步伐急速往巷子里走,清明的眼眸里划过一丝疑惑与不解。
霍以沫用钥匙开门,放下药袋,拿下披在身上的许思哲外套,迅速的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又从自己的枕头里扒出了一个鼓鼓的信封,拿着钥匙和信封外套转身出门。
刚下楼梯就看到本该在车上等的许思哲,站在对面的老树阴凉下,白色的衬衫,熨烫笔直的西装裤,清俊的面容,纵然已过三十而立,近四十而不惑,他身上的帅气与那种成熟男人的魅力,丝毫不会输给当红的小鲜肉们。
霍以沫走过去,将信封和外套递给他:“还给你,谢谢!”
许思哲伸手接过自己的外套,眸光落在她手里比任何一次都鼓的信封,眉心微敛:“这是什么意思?”
“把钱还给你,一次性还清,免得每次打扰你挺不好意思的!”霍以沫嘴巴上是这样客套的说,其实心里在想之前自己态度不好,惹到他了,这次自己态度好点,兴许他就不会再和自己计较,纠缠了吧。
烈日当空,周遭明明闷热得像是一个大火炉,但他英俊的脸庞却在瞬间冷沉,寒意以他为中心像四周蔓延……
“你也会觉得不好意思?”声音低沉,没什么情绪。
呃……
霍以沫低垂的眼眸瞬间掠起,迎上他幽邃的眸光,心里不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暗示她的脸皮太厚?还是说她一直都很不要脸?
小爪子又想挠人了!
忍住!一定要忍住!不能功亏一篑!
薄唇挤出牵强虚假的笑容,一点脾气都没有的说:“一直在给许部长添麻烦,我是真的良心难安。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也不会再给部长大人添麻烦的,请放……”
话还没说完,已被冷清的嗓音打断:“我不介意你多麻烦我几次。”
不管她制造出多么大的麻烦,他总是能收拾好的。
“啊……”霍以沫瞬间懵了,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部长大人,你确定你没拿错剧本?
这个时候你不应该说着,你好我好大家好,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从此以后老死不相往来吗?
许思哲深邃的眼眸专注的凝视她,波光深谙不定,紧抿成一条直线没情绪的薄唇忽而扬起,似嘲笑又像是自嘲:“霍以沫,当你的智商和情商齐在线的时候,我倒情愿你智商和情商都不在线上。”
霍以沫嘴角的假笑瞬间凝结,脑子里不断的在问:怎么感觉自己被人身攻击了?
他这是在对自己人身攻击吧!不但羞辱自己的情商,连智商也被羞辱了呢!
姐姐我是好脾气,你丫的是当我没脾气,呵呵!
霍以沫暗暗的咬唇,一胸腔的愤怒热火如数酝酿成言语,欲要开口反击时,只听到他沉吟的说:“我大你一轮,经历过的事情,可能是你一辈子都经历不到的,所以该考虑的,不该考虑的,我都会提前替你考虑好。到了我这个年纪,非常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可你呢?”
许思哲凝视她的眼神越发的深究,声音简洁有力:“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吗?还是你想自欺欺人的活一辈子?你想这样,也要看我准不准许。”
霍以沫整个人都懵了。
他所说的每一个字,她都听得懂,可是把每一个字连成一句一句的话,她怎么就听不懂了呢!
“许部长,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或者鬼上身?”不然他为什么说这么多莫名其妙的话!
“呵!”许思哲意味不明的勾唇笑了笑,掠向她的眼神里波光复杂却又笃定:“霍以沫,装傻充愣在我这里没用。我已经考虑好了,自然也会给你时间好好考虑,但我希望你考虑的时间不会太久,我的耐心没你想象中那么好!”
霍以沫看他一脸认真不像在开玩笑的样子,忍不住的咬自己食指,是自己在做梦吗?
谁能告诉她,他到底在说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许思哲见她一脸的呆滞,云里雾里的茫然样子,也不指望她立刻就能明白。又瞧了一眼她手里的信封,自然是没去拿,倒是将身后手里一直拿着的一罐糖放到了她怀里。
霍以沫本能的就伸手抱住了,毕竟是她最喜欢吃的糖嘛!
“付青以为我喜欢吃,特意准备的,我不吃,丢了可惜,你留着慢慢吃。”许思哲说的一板正经,似乎真像他说的这么一回事。
话音落地,在霍以沫还没反应过来时,微凉的大掌落在她的头顶,轻轻的揉了揉秀发,声音再响起时,缓和了许多,“这几天好好休息,别乱跑,惹是生非。”
“我什么时候惹是生非了?”霍以沫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为自己辩驳。
许思哲削薄的唇瓣染上一丝笑意,漆黑的眼眸温软,柔的似是滴出水!
看的霍以沫莫名心慌。
“天气热,进去歇着,我还有事,先走了。”
话音落下,他转身便朝着巷子走了。
霍以沫拿着信封抱着一罐糖果,呆呆的伫立在原地,清澈的眼眸里写满了不解和迷惘,直到现在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许思哲走到巷子,回头见她还傻傻的站在原地,挥手示意她快进屋。
霍以沫恍恍惚惚的转身往阶梯上走,许思哲看到她进屋了,这才继续往前走。
坐进车子里,司机就开口:“部长,您母亲刚打电话过来了。”
许思哲放下外套,眸光落在座椅上的手机,拨通电话,“刚有点事处理,这就去医院看奶奶,嗯,我知道。”
掐断通话的时候,司机已经发动引擎重新去医院。
脑海里划过什么,他再次拨通电话,吩咐接电话的人:“现在霍家的公司是不是霍天安在管?你和税务局那边打声招呼,查查公司的税务情况!”
“分寸你自己拿捏,别闹的太难堪,毕竟霍家的事,我们不好插手!”
许思哲吩咐完,放下手机,眸光落在身旁放置的西装外套,复杂与柔软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似乎正在展开撒网。
有些事目前不适合他亲自出面处理,但是他看中的孩子,也不可能白白被人欺负了去。
现在他只担心那个孩子,情商和智商是否齐在线,莫教他失望了。
霍以沫坐在*上,望着那一瓶糖果发呆,人家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这个叫什么?
想送钱没送掉,还白白得了一罐糖?
手机铃声响起将她从混沌的情绪中拉出来,电话是石嘉木打的,很明显是来八卦的。
“你别闹了,我和他只是债主和欠债者的关系!我没事骗你这个做什么,有钱赚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再说这样的话,小心我撕烂你的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
霍以沫欲言又止,不能说,不可说,那个人,那些事。
电话那头的石嘉木嗤鼻:“那人不都结婚了,你还惦记着什么!”
“我没惦记,就是——”就是还没有这么快就能完全忘掉。
毕竟他给的那些回忆都很美好,很温暖。
“你呀!就是想的太多,杞人忧天!看起来勇敢无坚不摧,其实胆小的要死,当初要不是我主动从军区跑到岩城来见你,估计你这辈子都不会打算和我见面!”
石嘉木和霍以沫是在网上认识的,两个人一见如故,聊的很欢脱,也交心,石嘉木很想和霍以沫见面,但霍以沫迟迟不肯,也吵过架,拉黑过彼此。
每次心情不好,霍以沫就会不上通讯录,手机也关机,像一只鸵鸟,把自己埋在沙堆里。
石嘉木说她这个明显是在逃避。
直到有一次吵完架,石嘉木直接找老爹的人要了架直升机,雷厉风行的跑来岩城,空降到霍以沫面前,霍以沫当场就傻了。
石嘉木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笑意盈盈的看着她,“霍以沫,你躲,我看你再躲哪里去!”
自那以后石嘉木倒也不回军区了,留在岩城,没事就旅旅游,或者找霍以沫玩。
革命友情就这样慢慢建立起来的。
霍以沫恹恹无神的看着满罐子的糖果,也不知道哪根筋短路,突然开口:“嘉木,你给我介绍个兵哥哥吧。”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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