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阳王大着胆子:“臣等认为诏书内容不合理,压着没发下去。”
东阳王等人几乎相当于内阁宰相的地位,皇帝的诏书很少直接颁布,一般是先下发给他们,再颁布下去。理论上,如果大臣觉得皇帝的奏折有非常大的错误的话,可以留起来不发。但是,这种可能非常小,基本上不存在随意驳斥皇帝诏书的问题。
但这一次,他们也是第一次使用了拒绝的权利。
拓跋宏就像早已料到了似的,他居然也没动怒,反问道:“那么,东阳王觉得有何问题?这不过是朕的家事而已,难道还需要拿到朝堂上去讨论?”
“皇帝无家事,后宫半壁江山,陛下的家事也是臣等的国事。臣等领取了皇家俸禄,如果尸位素餐,那是对陛下的不忠,也是对拓跋江山的背叛!!!”
这话说得已经很不客气了,几乎超越君臣之间的界限了。意思很明显,你拓跋宏错了,我们就要纠正你的错误,哪怕血溅五步!
拓跋宏从龙椅上站起来,盯着东阳王:“好,你王爷你就说说,朕的决定到底有何不妥当的?”
“这……这……”
东阳王支支吾吾的,他虽然明知不对,但到底不对在哪里也说不出来,而且他并不是一个能言善辩之人,说了半天也不得要领,憋了半天,脸色通红,转向身边的咸阳王:“咸阳王,你说说。”
咸阳王本是不欲和皇兄直接对决,可此时已经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所有的目光都看着自己,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干咳一声:“按理说,皇兄的家事,我们这些做大臣的是不该干涉的……”
“咳咳咳……”
下面立即一片咳嗽之声,所有人等都对他怒目而视。人家推举他出来,是为了让他做“直谏”的忠臣,而非是为了讨好皇帝。
咸阳王慌了,知道此时决计不能首鼠两端,否则,自己在鲜卑贵戚心目中的地位必将大打折扣。而且,皇兄的决定对自己也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从他的本意上来讲,内心对这个诏书不仅是反对,而且是充满了强烈的恐惧,当然是希望马上撤销才好。
——————今日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