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文帝厉声道:“李奕,早前就有人弹劾你修建北武当的夏宫时,中饱私囊,贪污受贿,朕好不容易替你遮掩下来,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陛下,小臣决无贪污行为。当年修建夏宫,不是亏空了国库,而是按照太后的旨意,给修建的工人发了工钱,采购材料的时候用了材料钱。之前,我们全部是无偿使用的汉人奴隶,强令他们征发徭役和材料,所以会节省银两。但是,太后说,北国要壮大,就不能太过欺压自己的人民,所以,要臣下付了工钱……”
“李奕,你还敢狡辩?”
“罪臣不是狡辩,罪臣是秉承太后的旨意,不与民争利,国家富强,人民必须受利……”
“你这分明是拿了国家的钱,替自己树立名声,要北国人民感谢你!你说,你是何居心?”
如此一顶大帽子扣下来,李奕再也不敢狡辩,只跪在地上,反倒一声不吭了。这些,弘文帝都是知道的,忽然找了借口,分明就是因为那把鸳鸯扇生事,他如何不知?又如何狡辩得?
弘文帝冷冷道:“李奕,毕竟是故人一场,朕也就不再追究了。今日,朕免去你工部尚书的职务,降职为太原府秘书令。昔日你不是在掌管着太后的封地么?你就去太后封地,明日就出发,不得有任何停留!”
李奕没有任何的分辨,只是无言退下。
弘文帝看着他出去,心里百般翻腾,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毕竟是牵涉到芳菲的事情,弘文帝怎么也存着三分顾忌。
这一日,他以探望儿子为由,再次来到慈宁宫。
冯太后母子正在树荫下乘凉。孩子已经完成了一天所有的功课,正在和两只波斯猫玩耍。这几年下来,猫已经越来越膘肥体壮,五六岁的波斯猫,相当于一个三十六七岁的人,正是一生中最健壮的时候,跳跃起来,能够一下窜上树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