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世上的女人们,总是喜欢装得楚楚可怜,明明见了老鼠蟑螂不怕,可是,也要尖叫一声,以显示自己的弱不禁风,激起男人的保护情怀,不如此,仿佛就不足以证明自己是个女人——自己是水做的!
只是,春水还是祸水,定义的,自然又是男人了!
芳菲的眼里落下泪来,“先帝也好,你也罢,你们最在意的,都是你们的江山!我真的不能明白,我一介女流之辈,一介寡妇,到底有何德何能,能颠覆得了你们的江山社稷?乙浑握有兵权,派系,我呢,我有什么?”
月光下,二人的目光对视着。
弘文帝的焦灼,她的漫不经意的自嘲,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的,“陛下,我还应该告诉你一个秘密……”
“!!!!”
“你知道先帝临终之前,曾经告诫过我什么?”
弘文帝口干舌燥,说话声音都是干裂的:“不……芳菲……”
不,自己不想听,什么都不想听!
不要说了,芳菲,只希望她不要再说了。
“先帝临终时告诫我,日后,若是我跟你之间起了冲突,叫我务必对你手下留情,决不能害了你的性命……”
“!!!!”
她忽然上前一步,目光几乎要刺破他的内心:“陛下,先帝这样告诫过你么?先帝有让你要对我手下留情么?”
弘文帝身子一软,差点摔倒,但是,背后,父皇冷冰冰的墓碑阻挡了他。他的身子靠在那块墓碑上,竟然站不直。
芳菲在黑夜里笑起来,声音咯咯的:“唉,你看,先帝最爱的人,其实是你!是他的儿子!是你们北国的江山社稷!而你,你最爱的,其实是兵符!”
弘文帝只是剧烈的喘息,手里握着那块虎符,就如一个冰块,沉甸甸的嵌入了内心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