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震,立即明白过来。想必,正是自己昨日那样骂她,让她伤了心,耿耿于怀。甚至自己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那样发狂,失控。那些话,都不是自己真正想说的,她一介女子,什么由得她她做主呢?
她也不过是身不由己的可怜人而已。
他暗骂自己愚蠢,如果父皇是她的敌人,难道自己就不是么?
自己又算什么呢?
可是,这话,怎能当着父皇的面说出来?
他面色惨白,垂着头,竟然不敢面对父皇的目光。
罗迦当然不知道二人之间还发生过如此激烈的争吵,沉思了好久才说:“皇后,她并不知道。这些年,朕曾派人回以前的燕国打听过。包括以前的宫人,太监,他们都不太清楚芳菲的身世!朕早就疑心,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公主,而是老燕王当时胡乱搪塞给朕的一个小宫女……”他自嘲地笑一声,“唉,其实,小宫女也罢,公主也罢,朕根本不在意她的身世,只是希望,她不要那么恨朕……”
太子完全无言可答。
有一些语言,比鞭打更厉害。
心里十分慌乱,很想为她做点什么,却又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做。
父子二人,四目相对。
好些日子的芥蒂,终于逐渐地在消散。
太子说:“父皇,你精神不太好,今日的辩经大会,就儿臣代您出席吧。”
罗迦疲倦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亮色:“皇儿,你去?你的身子吃得消么?再说,这些日子,玉屏那孩子的事情,让你心力交瘁。”
“儿臣没事,只是前些日子服用了大祭司的圣水,神思恍惚,不过,皇后治好了儿臣,已经没事了,”太子的态度十分坚决,“父皇,就让儿臣替你出席吧!现在皇后身子不好,儿臣什么都没法为她做,这一次,总要为她做点事情。父皇,您今日就安心陪陪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