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6.第1066章 夜半倾诉1(1 / 1)

六宫无妃 月斜影清 3208 字 2023-11-13

她哀叹一声,身上的袍子还真的穿了2天,又没换洗,腻在身上真不是滋味。

水那么温热,她到了这里后,只能草草梳洗,还真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稍微迟疑一下,但见门关的好好的,但还是不放心,亲自搬了一把椅子去放在门前抵着,又贴着门听听外面的动静。

“哈哈,小东西,别防贼一样啦,朕说了不骚扰你就不骚扰你!”

哼,难道他是君子么?

从来就不是吧。

这才放心地脱了衣服,浸入浴桶。

花瓣的芬芳,水的温热,一入肌理,一身的疲倦瞬间被荡涤干净。

神思微微地恍惚,到北武当这么久,第一次觉得几分轻松,真正的放松。

罗迦坐在门口,这一夜,月明星稀。

山里沉寂,偶尔几声鸦雀的叫声,更衬出山里的安宁和娴静。小木屋的位置在几颗古松之间,前面视野开阔,又凉风习习,一些野生花草的味道——难怪那小东西会喜欢上这里!

他惬意地神长腿,坐在花貂上。听着里面悉悉索索的水声。

又心痒痒的,恨不得马上就冲进去。

那是一个难熬的折磨,却是一个良好的开始。

尽管饱受着不能OOXX的痛苦,可是,仿佛一缕春风吹来,那是他没有见识过的她的另一面——仿佛一个无穷无尽的宝藏,她的真正的性子,自己所需要的天长地久,一切,很快就要唾手可得了。

他忍受着甜蜜的煎熬,又吹几声口哨,第一次,觉得这夜晚如此浪漫。

他的声音大大的,让里面软软泡在水里的身子听得一清二楚:“小东西,我给你唱一支曲子,好不?”

“不!”

说不,就是要!

他哈哈大笑:“要不,我进来给你搓背?”

恶心死了!

“小东西?同意不?不回答就是同意了?我进来了?”

“不许进来!”

她声音尖锐,急急忙忙的。

“哇,小东西,不要匆忙,你这么久没洗澡,身上不知多少的膈泥,现在才刚刚泡胀,膈泥洗不干净,你就会长虱子了……”

芳菲几乎要吐出来。这个人,哪里像什么皇帝啊。

“我以前南征北战,在条件最艰苦的时候,三五个月不能换衣服,不能洗澡,就有许多士兵会生虱子……”

可恶,还以为他不知稼穑,原来是知道的。

莫非当年他皇帝陛下也生了虱子?

水那么舒服,可是,她还真不敢洗得久了,怕他迫不及待冲进来,一会儿后,就擦洗干净,洗了袍子,一找自己的衣服,乖乖不得了,除了被溅湿的脏的单衫,自己的衣服,竟然一件也不见了。

那些旧单衫呢?

床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的崭新的干净的丝绸的睡衣,锦缎一般。

顾不得了,总不能裸奔,三两下仓促地穿上。

正在系最后一颗扣子,一人破门而入。

新沐浴的人儿,头发上还滴着水,脸红扑扑的,神情紧张如小鹿。

他张开双臂,她立即要闪身,却被他捉住,原是拿着一块大的帕子:“小东西,我给你擦擦……”

他的手擦在她湿漉漉的头发上,胸膛却紧紧贴着她只着一层薄纱衣的身子上,这哪里是帮忙,简直是揩油嘛。

她愤愤地,伸手去推他,正抵在他敞开的胸膛上,他轻笑一声,俯身就亲在那红润芬芳的嘴唇上。

一旦撬开,就得寸进尺,她的舌尖都是香甜的,带着那种腻腻的记忆的味道。

“唔唔……放开我……”

他放开,不顾她的怒目而视,飞快地,又在她的嘴唇上亲一下,笑得又狡猾又邪恶:“北皇陛下替你擦头发,你难道不该付工钱?工钱,这是工钱!”

男女之间,女人往往弱在这里。

实在是没有办法。

打不赢,骂不赢。

赶不走,逃不了。

还能怎样?

芳菲只能远远地,距离他哪怕是稍微再远一点,免得遭了偷袭。

这一夜,月白风清。

罗迦的心情好得出奇,山间日月长,没有任何的娱乐活动,这样的日子,最适合的娱乐便是——OOXX!

而且,澡都洗好了,一对散发着芬芳的男女,不那个啥,简直太说不过去了。

他故意敞开着胸膛,露出自己结实的胸肌,又暗暗纳闷,这个小东西,怎么就色诱不了呢?就算不是皇帝吧,自己哪怕是个普通男人,这副身子,总是很有点本钱的吧?

他如是想着,也如是说:“芳菲,我们,要不要做点啥?”

她充满了警惕地看着他:“陛下,请你自重!”

“哦?如何自重?”

他的咸猪手伸过来,放在她的肩上。

“放开……”

“不!”

不OOXX的话,难道摸也摸不得?

芳菲被那双大手把持着,简直节节败退,仿佛自己的阵地,一天天在失守,崩溃!

陛下才来两天不到,这个恶魔,就要威逼着自己投降!

做梦!

“小东西,我是想请你给我看看这些东西……”他邪邪一笑,在她面前坐下,“小东西,你是不是想歪了?你希望我干什么?当然,如果你希望的话,我很乐意配合……”

她懒得和他斗嘴,好奇地看着他打开在桌上的一堆卷宗,都是高公公送来的。历来的北武当之行,都不是纯粹的度假,大半的国家大事,也是在这里裁决的。

“芳菲,你给我念念……”他看她双眼发光,她喜欢看这些东西,比珍珠宝贝还喜欢得多。因为,那样脑子才会真正的思考,才会忙碌,而不是毫无意义的整天伤风叹月,或者跟其他女人争风吃醋。

她哼一声:“你不怕人家说你牝鸡司晨了?”

他哈哈大笑:“朕什么时候怕过?”

她拿起来,细细地看。全是各地的军政大事。他征战的这些日子,北边积压的奏折,都直接送来了这里,等着他就近批复。

他的下巴搁在她的充满淡淡皂角芬芳的头发上,懒洋洋的:“小东西,念给我听。”

这一次,她倒是不赌气了,选了认为重要的,念给他听。他闭着眼睛,背靠着椅子,十分惬意。

“不好,陛下,这个很严重……”

“怎么个严重法?”

“宗室元贺杀了他土地上造反的两千多名奴隶……呀,元贺太残忍了,杀这么多人……”

罗迦也吃了一惊,元贺占有了上万顷土地,有两万多名奴隶为他耕种,这一次就杀了两千多人,也太过分了吧?

“他为什么大开杀戒?”

“奏折上说,这些奴隶要求他分封土地,像南朝那样,他们给元贺交租,元贺不同意,奴隶们就闹将起来,他派军队镇压,杀了两千多人……”

“芳菲,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很简单啊,奴隶们造反,是因为他们根本吃不饱穿不暖,只要给予他们土地,不就解决了?而且可以扩大税收……这样的事情,以前我看过多起奏折了,怎么还是不解决啊?再这样闹下去,难道大臣们要把奴隶杀光?”

“这些奴隶都是南朝来投降的农民。本是求个温饱,没想到元贺竟然如此残暴。唉,可是,北国贵族都不支持解放奴隶。”

“现在南朝的奴隶已经占了北国人口的五六成了,如果一直不解放的话,总有一天你们会被推翻的。”

她向来直言无忌,他也不以为杵,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有想过。

“北国马上打天下,不能永远马上治天下。但是,北国选拔人才的机制非常缺乏,只能从世家贵族里挑选或者世袭,这些人都是赳赳武夫,除了打仗,治国根本不行,朕思虑多时,根本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到底该去哪里想办法?”

芳菲忽然道:“这有何难?选拔人才有一条最便利的捷径,就是像南朝那样,启动太学,广揽天下读书人,不问出身,只看学问和见识,这样,岂不是比在北国贵族里选人才合理公平得多?而且,选择面更广,也更高效……”

罗迦蓦然睁开眼睛,双眼露出一丝精光:“小东西,是谁告诉你的?”

“很奇怪么?我曾和王肃、李奕聊天,他们说南朝选拔制度就是这样。你不是说你最崇拜杀母立子的汉武帝么?汉朝也有这样的制度,难道你不知道?”

这个小东西,自己几曾崇拜汉武帝了?

他兴致勃勃地,根本不和她争辩,“这倒是个好主意。对了,小东西,我才知道,李奕他们救了你性命……”

她微微垂下眼睑,反正他是皇帝,自然会有人向他告密。

他语气真挚,又懊悔:“唉,真不想到,你在这里遇到这么多危险。这些,都怪我。你放心,我会重重赏赐李奕和王肃等……”

她的目光不由得看向木屋的那琉璃的屋顶,一盆的小花,孤寂地徜徉着朦胧的月色。

他随着她的目光,“小东西,我真该好好感谢李奕。最近,我发现许多南朝人也蛮不错,北国,的确该大力提拔一批南朝人,才用南朝的制度了……”

如果李奕和王肃能得到重用,铺开一条施展手脚之路,倒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她犹豫一下:“陛下,你真的会重用他们?”

“小东西,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她嘟囔一声,骗自己的时候多着呢!

也不知为何,忽然又觉得高兴。在某些大的问题上,陛下是从不含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