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韩绮晴大怒。
皇后握了握韩绮晴的手,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她转过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的沈却,说道:“本宫听闻你在与太子和离时怀了身孕,如今又诞下太子的骨肉,可是真的?”
沈却垂着眼,略略恭敬地说:“回皇后娘娘,正是。”
这是认了?皇后双眼一眯,立刻道:“那还不快把小殿下抱来给本宫瞧瞧!”
沈却眉眼不变,道:“几位小殿下刚刚睡下实在不方便抱出来,皇后娘娘不若进去看望他们。”
“不可!”韩绮晴抓住皇后的手腕,冲着她摇头。
原来之前暗中潜入沉萧府的那十二个人,被隐卫迫害致死。隐卫又将他们残缺不全的尸身扔到了韩绮晴的院子里。现在韩绮晴一想到自己在沉萧府待过就一阵后怕!
皇后也有些犹豫,她冷哼一声,怒道:“简直笑话,本宫想看自己的皇孙,还用亲自进去?你这府苑算什么地儿,也值得让本宫从这华舆里下去!”
沈却继续恭敬地说:“既然如此,便请皇后娘娘待小殿下满月之后再来看望。如今他们还没有满月,是见不得风的。我想皇后娘娘也不希望太子不在的时候让小殿下病了吧?”
皇后默了片刻,冷道:“沈却,你区区草民身份以下犯上,以剑伤太子妃,企图谋害太子妃,可知罪!”
“哦?我伤了太子妃?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沈却疑惑地说。
“你居然敢不认账!那日你拿着剑架在我脖子上的事情就想这么算了吗!”韩绮晴红着脸,“我的侍女,我带去的官兵都可以给我作证!母后您要给我做主啊!”
沈却勾了勾唇角:“你身边的人可以证明我拿着剑胁迫你,我身后整个沉萧府的人都可以作证没有这一回事。而且这完全不合逻辑,我区区草民,为何要刺杀太子妃呢?作案动机又是什么?嗯?”
韩绮晴咬破了嘴唇。动机?动机当然是弄死那个男婴,然而她不能说出来。
“太子妃既然没有证据证明,那岂不会血口喷人?莫非占着太子妃的身份就可以这般胡作非为?”沈却略略嘲讽地看她一眼,“太过胡作非为小心这太子妃做不长久。”
“大胆!你居然敢诅咒本宫!你算什么东西?”韩绮晴胸口起伏,气愤不已。
沈却蹙眉道:“太子妃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怎么能是诅咒呢?我这只是以过来人的身份给你些善意的忠告。难道你也想落得我这样和离的下场?”
沈却摸了摸发间的鎏金步摇,笑道:“万一不是和离,而是休弃岂不是更不好?”
一道黑影一闪而过,立在沉萧府门内朝着沈却轻轻点头。
沈却嘴角的笑就浓了几分,她睥着皇后:“当初二殿下犯下霸占弟妻的恶性,于狱中自尽,想来皇后娘娘一定万分悲痛吧?”
皇后的脸色瞬间冷下来。
如今宫里根本没有人敢那件事情!当初她也受到牵连,打入冷宫。若不是她多次苦苦哀求,恐怕至今还在待在发霉的冷宫!
皇后看向沈却的目光越发仇恨,当初就是沈却性口雌黄!
“听说四殿下府宅起了火,四殿下也不知道所踪,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沈却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裙摆。
“你说什么!”皇后心里一惊,戚玳是她唯一的儿子了!
她仔仔细细打量着沈却的神色,急忙让随从去四殿下的王府打探情况。派去的随从还没走两步,就有四王府的家仆灰头土脸地来报信。
家仆说的与沈却一般无二!
皇后死死盯着沈却的脸,面前沈却冷静的眉眼逐渐和当初大殿之上哭着说瞎话的娇弱小姑娘逐渐重合。她心想这个女人的胆子怎么这么大!她怎么敢干出劫持戚玳的事情来!
“你这个疯女人到底想干什么!赶紧把我的儿子交出来!”皇后抓紧了锦绸,“否则就算拼个鱼死网破我也要你不得好死!”
沈却轻轻笑着:“我不是鱼,娘娘也不是网。”
沈却向后退了一步,微微侧过身子,道:“四殿下在哪里我怎么会知道。倘若娘娘觉得是我劫持了四殿下大可进来搜。”
沈却手臂轻抬,做了个请的手势。
“母后!您不能去啊,不能中了这个恶毒女人的奸计!”韩绮晴抓着皇后的手。
皇后并没有想要进去。
“搜!”
两排官兵往沉萧府冲去。沈却立在那里,丝毫不动。
然而那些冲在最前面的官兵还没有跨进门槛,就被毒箭射杀而亡。黑色的血几乎是瞬间从他们的七窍流出。
“大胆!你居然敢杀官兵!当着本宫的面!”皇后几乎站起来,她震惊地看着沈却。这个女人怎么敢!
沈却略苦恼地说:“皇后娘娘您是知道的,隐卫只听令于太子殿下,当初太子殿下临走之前交代了隐卫决不许外人进入,就算我让他们收手他们也不会听我的啊。”
皇后真是不想再看着沈却这张虚伪的脸了!
“呦,这儿怎么这么热闹啊。”另外一架皇室的华舆敞篷马车赶来。戚雅定看着整张脸都要扭曲的皇后和韩绮晴两人,心里发笑。
她面上略略惊讶,急忙下了马车,恭恭敬敬地给皇后行礼:“雅定参见皇后娘娘,这么大热的天儿怎么在外头说话呢,还站在马车上。”
戚雅定掩嘴轻笑。
皇后这才惊觉自己失礼了,她慢慢坐下,冷冷地说:“平身吧,雅定怎么有闲情逸致过来啊。”
戚雅定理了理衣袖,笑着说:“太子走之前摆脱我照顾阿却和几位小殿下,所以就时常过来了。”
皇后盯着戚雅定的眼睛,戚雅定笑着与她对视。
“这个戚珏,难道还摆脱了皇后娘娘照顾几位小殿下吗?真是,居然不放心我,哼。”戚雅定甩了甩袖子。
皇后实在被气得不轻,她心里担心戚玳的安危,而眼前躺在地上的尸体又在明晃晃地打她的脸!
“沈却,把戚玳交出来,今日的事,本宫就既往不咎!”皇后沉声说。
戚雅定“咦”了一声,问一旁的沈却,“皇后娘娘为何跟你要人?”
沈却眉头轻蹙,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晓得呢,阿却也想不明白皇后娘娘为何觉得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还是个月子里的,就有能力绑了英勇的四殿下!”沈却拉住戚雅定的手,“皇姑姑,您可得替阿却好好跟皇后娘娘解释呀!”
戚雅定笑着拍了拍沈却的手,道:“姑姑相信你!”
“我们走!”皇后几乎用尽最后的力气才说出这三个字。
“母后!”韩绮晴拉住皇后的胳膊,皇后直接甩开了她的手。
她要去找戚玳!
等到皇后和韩绮晴带着大队人马撤走后,戚雅定和沈却已经进了府。
“我一接到你的消息就赶过来了,我没来晚吧?”戚雅定问。
沈却摇头,“没有,来得刚刚好呢。这次又麻烦皇姑姑了。”
戚雅定松了口气,问道:“诶,你真让隐卫抓了戚玳?”
“没有。”
“那放火烧了四王府的事儿?”
“假的。”
戚雅定停住脚步,吃惊地看着沈却:“那么那个来报信的四王府家仆呢。”
“他才是隐卫的人,用了易容术而已。”
看着神色淡淡的沈却,戚雅定有些懵,她疑惑地问:“如果皇后真的亲自进来找戚玳了,你还要对皇后下手不成?”
“当然不会啦,”沈却释然地笑笑,“她被唬住了不进来是最好,倘若进来了……那就只好请皇后娘娘暂住几日了。”
“你这讹人的本事……你真的是沈却?”戚雅定发现面前的沈却和印象里的小姑娘差了太多。
沈却嘴角一点点扬起来,笑得很甜。好像又变成了那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戚雅定继续往前走,过了一会儿,她突然说:“不愧是戚珏那小子养大的孩子。”
皇后让韩绮晴先行回太子府,她则是直接去了四王府。四王府路途较远,她越走越心急。只怕她唯一的儿子出事!戚玡已经不在了,她不能再失去戚玳!
等到马车赶到四王府的时候,皇后愕然发现整个王府完好无损。
她忽然明白了。
“母后,您怎么过来了。”戚玳将皇后扶到客厅坐好,发现皇后的手异常冰凉。
皇后紧紧抿着唇,一声不吭,脸色十分差。
戚玳有些惊了。
“母后,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宣太医?”戚玳又让人端上来热茶递给皇后。
皇后喝了一口热茶,整个人才慢慢缓和过来。她忽然抓住戚玳的说,凝望着他的眼睛,低声说:“皇儿!母后只有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的!”
“皇儿一直都很好啊。”戚玳连连点头,他不清楚发现什么事情了,只知道自己的母后情况十分不对劲。
皇后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她抓着戚玳的手却丝毫没有松开。
“皇儿!只有坐到最高的位子才能一辈子平平安安!你哥哥不在了,你一定要争气!母后并非贪图太后的位子,只是如果你没有登上皇位,我们母子都活不成了!”
戚玳脸色一滞,“皇儿,并没有想要争夺皇位。”
“糊涂!你想一辈子做个不受宠的皇子吗!你想莫名其妙被杀掉吗!只有你登基称帝才能避免这一切!戚珏只是个皇子!现在你是最有希望登上太子之位的人!”
皇后情绪越来越激动。
“母后!您别说了!”戚玳甩开皇后的手,“您怎么还不明白?太子已经拿下了朝龙谷!就连相邻的盐丘州和故静山都要拿下了!现在是民心所向!银甲所过之处,万民朝拜!您口口声声说着父皇是为了免去皇子争夺太子之位将戚珏摆在那个位子,总有一天会拔掉他这颗棋子。可是这么久了,戚珏在太子的位子上越坐越稳!而父皇根本就没有别的行动!”
“不!不是这样的!我和他二十多年的夫妻我很了解他!”
“母后……”戚玳有些颓然地向后退去,“皇儿真的没有争夺皇位之心。自从哥哥去了以后,皇儿想了很多,倘若不是哥哥多次想要置戚珏于死地,也许……也许哥哥也不会死!”
“你……你是不是听了谁的混话!”皇后整个人都在发抖。
戚玳摇头,“母后,高处不胜寒。皇儿知道自己的能力,根本不能安稳地坐在那个位置上,而那个位置所代表的血腥和无情,也是皇儿穷其一生做不到的。皇儿只想安安稳稳得度过余生!”
“啪——”
皇后一个巴掌甩在了戚玳的脸上。
“没用的废物!”皇后沙哑着嗓子怒吼,有眼泪从她的眼角流淌而下。她颓然地坐在椅子上,整个人的力气好像都被抽离了一般。
傍晚,沈却好不容易将三个小家伙哄得睡着了。就披着戚珏的袍子去了客厅。
“这是太子妃和两位侧妃的资料。”王尺将几张纸工工整整地摆在沈却的桌前。
沈却一边翻看着桌子上的资料,一边问道:“盐丘州那边怎么样了?”
王尺禀道:“前日的时候太子领军已经攻下了盐丘州,然后朝着故静山而去,至于故静山那边的情况,消息还没有传回来。”
沈却将太子妃韩绮晴的资料放在一旁,先看起李侧妃和谷侧妃的资料。
她想了想,“这位李侧妃的姐姐是戚玡的妃子?”
“是,戚玡死的时候,那位李侧妃被接回了李家。”
沈却心里有数,又拿起谷侧妃的资料来看,这个谷侧妃不论是自己,还是家世表面上看都很正常。唯一的亮点大概就是谷侧妃的父亲是这一届科举的主考官。
沈却抿了一口茶,忽然开口:“再过四日就是他们三个的满月,现在开始准备满月宴可来得及?”
“来得及,只是……何种规制?”王尺问。
“一切按照太子嫡长子的规章制度来,该请的人一个不落。”
王尺有些惊讶地抬头看了沈却一眼,疑惑地问:“当今圣上、太后、皇后,太子妃,甚至是侧妃……这些都要请?”
“是。”
沈却缓缓起来,回到内室。绿蚁和囡雪都已经下去歇着了,只有赵妈妈和孙妈妈守在婴儿床旁边轻轻摇晃着婴儿床。
两个妈妈弯膝行礼,因怕吵了睡着的三个小家伙也不敢张嘴说话。
“不用伺候了,都下去吧。”沈却压低了声音说。
连个奶娘便规规矩矩地退下了,这几日她们两个越发上心,不敢用一丁点的马虎大意。
沈却坐在床边,望着婴儿床里熟睡的三个小家伙,慢慢嘴角染了笑意。她轻轻摇晃着婴儿床,让三个小家伙的睡梦变得更加香甜。
看着他们三个睡梦中扬起的嘴角,好像这一整日的疲劳、担忧都散去了。
“我说过了,绝对不会让你们受到一丁点的委屈……”沈却眸光一点点染上宛若晚霞般柔丽的光。
也许是太累了的缘故,她竟然慢慢倚靠在床头睡着了。
“阿却?”
沈却睁开眼,看着戚珏一袭银白长袍站在她的面前。
“先生,你回来啦!”沈却欣喜地站起来,迎上戚珏。
戚珏微微皱眉,轻斥:“不是答应了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吗?怎么倚在那就睡着了。”
沈却脚步一顿,有些不敢往前走了。他低下头忽然发现自己的鞋子不见了,正光着一对脚丫。她扯了扯裙子,想要将光着的脚遮起来。然后沈却小心翼翼地望着戚珏,“先生,我的鞋子不知道怎么不见了,不是我故意不穿鞋子的!”
戚珏皱着眉,立在那里凝视着她,脸上带着略略不悦,黑黑的眸子里含了一层斥责。
“先生,你要相信我啊!”沈却提着裙角,小跑到戚珏面前。她拉住戚珏的袖子,却发现手中一空。
“先生?”
沈却环顾四望,寂静的屋子里连风声都没有。
沈却猛地从睡梦中惊醒,心有余悸地望着梦中戚珏站立的地方。那里空空的,什么人也没有。她低下头,自己的脚穿着鞋子呢。
原来只是一场梦。
如归不安分地翻身,几次踢到无别身上,无别有些厌烦地挥舞着小拳头打在如归身上。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沈却“唰”的一声站了起来!
隔在两兄弟中间的小红豆呢!
沈却急忙冲过去,看见小红豆不知道怎么踢了被子,整个人向下滑去。又有戚无别和床棱遮着,所以从沈却的角度没看到身量本来就过分小的小红豆。
沈却长长松了口气。
她的确是太紧张了,没有人可以从沉萧府将他们抱走的。
沈却将小红豆滑到一边去的小身子抱起来,小姑娘还没睁开眼睛就缩进沈却的怀里。沈却笑着揉了揉她的头,给她喂了奶,又将另外两个已经醒了过来的小兄弟俩依次喂了奶,才将他们三个放在婴儿床里,拿着杯子好好给他们盖了。
沈却轻轻摇着婴儿床,没过一会儿三个小家伙就睡着了。
还有太多的事情在等着沈却去做,她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如果她自己倒下了,那么一切就都没了意义,她就不能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沈却站起来,走到烛台那儿将蜡烛吹灭。整间屋子顿时陷入黑暗之中,只有从纸窗射进来的微薄月光。
火光熄灭的那一刻,沈却忽然就想起来那一日沈家的大火,戚珏那个时候眼睛明明已经可以看见了,还骗她看不见,只为了治疗她怕火的心疾。为了使她不再怕火,宁肯烧伤了自己。他简直是在用命来赌。
沈却将回忆赶走,他转身,彷如又看见戚珏站在床边,微微抬起手臂解下厚重床幔的身影。
她走过去,抚摸戚珏碰触了无数次的系带。她的指尖就好像碰到了戚珏的指尖一样。
整个沉萧府都是他的影子。
不。
在沈却的整个人生中都是戚珏的影子。
戚青昊看着手里的请柬,有些怔忪。
戚珏的长子满月了。
一切按照太子嫡长子规制的满月酒不是举办在宫里,也不是举办在太子府,而是举办在沉萧府,并且这个时候戚珏并不在鄂南。
戚青昊沉思起来。
“陛下……太后问您要摆驾吗?”宫人低声问道。
这场满月酒的确是按照太子嫡长子的规制来的。上首是皇帝的位置,他的左边是太后,右边是皇后,皇后右手边的位置留给了韩绮晴及两个太子侧妃,而太后左边的位置是雅定公主的位置,雅定公主之下则是沈却的位置。这一桌剩下的位置也都是皇室成员。
下面的厅里又摆了几十桌酒宴。
“皇室血脉单薄,太子喜得双子一女,实则喜事一桩。他如今虽然远在故静山,可等他归来以后一定会很高兴的。”戚青昊朗声道。
几十桌的宾客无不附和。
“陛下,臣妾有话要说。”皇后起身,提着宫装厚重的裙摆跪下。
戚青昊微微皱眉。
“所谓皇室血脉不可乱,如今太子不在鄂南,大肆举办满月宴。倘若……倘若血脉出了差错又该如何是好?并非臣妾怀疑沈家三姑娘的人品。可是算算日子,这三位小殿下怀上的日子可是太子与沈家三姑娘合离之后的。”
罗太后轻咳了一声,道:“本宫瞧过那三个孩子了,尤其是两个男婴简直和太子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依本宫看来,这滴血验亲已经可以免了。”
沈却对罗太后会帮自己说话并不意外。如今戚珏是太子,而戚雅定很早前就和戚珏交好,所以罗太后站在戚珏这一边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皇后跪着不起,“在外头生下的皇子总是要滴血验亲以证龙脉!”
一直没有说话的沈却忽然轻轻开口:“皇后娘娘,您这话该不会是意有所指吧?太子殿下也是在外头诞下的皇子,回来以后也未曾滴血验亲。莫非……皇后娘娘您是借着小殿下的由头怀疑太子的血脉吗!”
戚青昊的脸色瞬间冷下来。
皇后慌了。
纵使皇后巴不得戚珏不是戚青昊的孩子,她也不能说出来!当年戚珏被抱回来的时候,很多人主张滴血验亲以证血脉。可是最后所有执意要滴血验亲的妃嫔都被戚青昊赏了板子。那是戚青昊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打后院的嫔妃。自此,没人再敢让戚珏与他滴血验亲。
直到现在,皇后都能想起当年拍在身上的那顿板子!
“臣妾没有这个意思!”皇后急忙解释,“陛下,您不要听信这个小刁妇的满口胡言,她总是信口雌黄,捏造事实!以下犯上!胆大包天!”
“哼,”戚青昊冷笑,“你成语倒是用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