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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怀风开着车子回到了学校,几个女孩子让赵小田把自己的衣服送回了别墅。
李怀风一进班级,就看到了滨崎静,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眼神几乎是习惯性地看向那个座位。
滨崎诚已经退学好多天了,滨崎静身边的位置空了,按照大家的分析,李怀风会走回去,坐在滨崎静边上。
滨崎静一看到李怀风站在教室门口,看向自己,立刻紧张了。她也许看不到自己的脸,但是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慌张地把手从桌面上拿道桌子下面,身体坐直。
她的眼神看着李怀风,但是又躲躲闪闪,似乎想看又不敢看,她看上去十分紧张、十分忐忑,立刻把自己身边的那张椅子摆正,拿走上面的课本。
所有人都明白,她在等待,她在期待,她期待李怀风笑着走过去,自然而然像个大爷似得坐在那里。她期待李怀风像以前一样,不经过她的允许就翻她包里的零食,她期待李怀风像以前一样,偶尔偷偷和自己聊几句;他期待像以前一样,自己能够在李怀风认真听课的时候,偷偷地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她期待一切都能回到以前。
她的脸蛋红扑扑的,精神饱满,似乎时刻准备为人服务的优质服务人员一样。
但是李怀风嘴角抽了抽,低着头走向了角落的位置。
她的表情慢慢凝固,身体慢慢地放松下来,嘴角露出一股自嘲似得苦笑。
扭头去看了一眼李怀风,发现李怀风连头都懒得抬,直接趴在了课桌上。
全班同学都捕捉到了这个不寻常的情况。
人们不敢交头接耳地谈论,但是手机论坛里可就炸开了锅了,短短几分钟,马上就有别的班级,别的年组,最后甚至全校都开始了大讨论。
怎么回事!?李怀风为了滨崎静,可是曾经“大闹天宫”的,现在怎么……似乎在躲着她!?
我靠!我看这个学校是消停不了了,李怀风和滨崎静出问题了,背后指不定有什么可怕的内幕的,希望别是又有什么疯狂的事情正在酝酿。
有才好,学校害怕热闹吗?反正李怀风打架永远都是不输的,以前是司马乱,现在得叫李怀风是神了!
不过……感觉好像是李怀风甩的滨崎静,滨崎静的样子看上去好可怜,好委屈。
这种事情论坛里传传也就算了,如果让李怀风知道了,嘿嘿,你懂的。
下课的时候,滨崎静径直走到李怀风跟前。
李怀风呆呆地看着她,慢慢地站起来:“有……什么事吗?”
滨崎静的心里一痛:“我……没事……就不可以和你说说话了吗?”
“不是不是。”李怀风也感觉自己语失,赶紧道:“只是……。”
“你是不是特别不想面对我?”
“我……不是不想,而是……不知道怎么面对。”
“我想和你聊聊。”
李怀风无语。
羊肠小道上,两个人中间隔着一点距离,走的很慢。两个人都不说话,只是这样默默地走着。
“呵,一切变的真快啊。”滨崎静道。
“啊,什么?”
“几天前我们还是情侣,无话不谈,短短的几天,想不到你已经和我没什么好说的了,态度也这么冷淡。”滨崎静凄怆地道。
“不是。”李怀风道:“我是感觉,我对不起你,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我不敢看你的眼睛,不敢和你单独相处。”
滨崎静抹去眼角的泪水:“这么说,你不是讨厌我?”
李怀风看着她:“我从来没讨厌过你,我现在只讨厌我自己。”
滨崎静含着泪笑了:“听到你这么说,我也得到了些许安慰,至少,不是因为我很差劲你才不要我的。”
李怀风深吸一口气:“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
“嗯。”滨崎静点点头:“我要走了。”
“走?”李怀风问:“去哪里?”
“回日本。”
“回日本?”李怀风惊讶地道:“回日本做什么?”
滨崎静看着李怀风:“日本是我的家,我回家能做什么?我在这里才是需要一个原因。当初我来这里求学,其实就是因为这里有你,现在……你也不要我了,我还有什么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
李怀风心里十分难受:“可不可以不走?”
“然后呢?”滨崎静问:“就算我不走,你又能怎么样?钟美嘉已经怀孕了,她似乎也不想接受我,你要我怎么办?和你偷情吗?不过如果你愿意的话,我答应你。”
滨崎静的眼神瞬间闪出光芒,死死盯着李怀风。
李怀风看了她很久,叹了口气:“这不是什么好主意。”
滨崎静眼里的光芒消散,苦笑一声:“是的,不是什么好主意,所以,跟我告别吧。”
李怀风点点头:“哪天走,我去送你。”
“明天一早。”
“这么快!?”刘怀风大声道。
“是的。”滨崎静水汪汪的眼睛盯着李怀风,她多渴望李怀风挽留她,她在心里祈祷,留下我吧,挽留我吧,我愿为你付出一切。
李怀风似乎读懂了滨崎静的眼神,他痛苦着,纠结着,最后叹了口气:“以后常联系。”
滨崎静低下头,微微点了点。
又是沉默,两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滨崎静突然抬起头,眼里蓄满了泪花,笑着道:“可以再亲我一次吗?好喜欢被你亲吻的感觉。”
李怀风看着她,心如刀绞。
滨崎静的嘴角动了动,极力忍住哭泣的冲动:“对不起,是我太贪婪了。”
李怀风一把搂过滨崎静,猛地亲了过去。
滨崎静忘不了这个分手的吻。
校园的广播放着一首浪漫的歌曲《爱你的宿命》。悠扬的音乐低声泣诉着,夏日的微风吹动着杨柳;阳光弥漫的校园里,远处一群穿着短裤的学生在足球场上奔跑、竞技;羊肠小道的边缘,一些不知名的花儿放肆地开放着……。
李怀风和滨崎静,就在这里相拥,接吻。
两个人的心肠已断,滨崎静的一滴泪顺着脸颊流下……。
司马府。
司马平正在和一个灰袍老人下棋。
灰袍老人体态魁梧,坐在对面看上去即庄重又慈祥,气定神闲,不慌不乱。
“司马家主,这一步,可是超出了你的预料了啊。”灰袍老人笑眯眯地看着司马平,语气中暗含深意。
司马平知道,南无界的意思是,自己的计划已经失败,他是暗指四八会议的意外情况。
南无界笑着道:“你知道围棋的最大乐趣是什么吗?就是输赢无定,胜败有凭。有时候,自己认为赢定了的时候,却不一定能赢。但是无论胜败,都是有原因的。围棋之道,变化万方,诡异莫测,不可捉摸。凡人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再精心巧妙的布局,也难敌对手的意外杀招。”说着轻轻地放下一枚棋子。
司马平看着南无界:“前辈高论。只不过,围棋胜败有凭,靠撞大运可以赢的了一时,但是赢不了一世。艺高人往往胆大,偶尔因为一枚没有注意到的棋子失了一招,影响不了大局。”司马平放下去一枚棋子,继续道:“还有,一个九段高手,面对一个门外汉,不会出现意外,只有一边倒的胜利。”
“呵呵呵呵。”南无界微笑道:“不错,不错,是个人才。司马家主真的是有乃父风范啊。不过,你怎么知道,对手是真的门外汉,还是绝世棋圣呢?”
“前辈,真正的实力是什么?”司马平放下一枚棋子:“是有摧枯拉朽的拳头,还是会精明算计的脑袋?我认为,两样都需要,但是决定层次的,却不是这两样。”
“哦?”南无界似乎对司马平的话题很感兴趣。
“真正决定层次的,是格局。”司马平微笑着道:“心里的格局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一个声色犬马、整天围着几个黄毛丫头转圈的小鬼,就算是握着原子弹的启动键,也不过是个搅混水的;而真正读懂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则,了解世界变化的规律,胸怀四海,腹有乾坤,在复杂的世界机器前面,知道那个按键才是决定性的关键的人,一眼就能洞悉事情本质的人,身为弱小,却能坚忍不拔,静待天时的人,才是主宰世界的真英雄。”
“哈哈哈哈……。”南无界哈哈大笑:“错了错了。”
“错了?”
“我是说老朽错了。”南无界道:“我说你有乃父之风,实为大错特错啊!你已经超越了你的父亲了。说的好,说的精彩。可是……。”
南无界笑眯眯地盯着司马平,慢慢地放下一枚棋子:“你怎么就知道,对手的腹内没有乾坤呢?一花一草,一阵风、一滴水,都是乾坤,乾坤未必广大,一棵小草也能揭示宇宙的真理。一个围着女孩子打转的人,未必不是胸怀天下,逆风而行的英雄呐!”
南无界慢慢地捡起一片棋子,这一招,他吃了司马平很多棋子。
司马平冷静地看着南无界捡走自己的棋子,嘴角露出一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