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乱愣住,他没想到,自己的哥哥竟然会如此无情地说出如此伤人的话。自己连丢家族的脸的资格都没有吗?
“哥……别……。”司马乱几乎是在乞求,他的精神几乎要崩溃了。没错,无论什么体罚,现在就是要司马乱砍下一只手来,他也毫不犹豫,但是,司马平似乎执意要对他进行精神上的摧残。
然而司马平似乎还不准备罢口,继续冷漠地说着:“你和李怀风交手几下子之后,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输给他,我对你所能达到的程度太了解了。虽然装的像是个小大人,其实脑子里全部都是一些不切实际的幼稚想法。什么再来一次就能打败李怀风,这种让人喷饭的话也是可以随随便便就出口的?你摸摸自己的内心,如果真的再有机会和李怀风去拼命,能不尿裤子就不错了吧?”
司马乱一脸的眼泪,整张脸都因为哭泣而变形:“哥……哥……别说了,我求求你别说了……。”
“司马家族有司马平,司马平的光芒可以掩饰一切,你其实根本不用努力地做什么。你做的好,大家会说:‘这个小的也不错嘛,看来司马平将来可以有个合格的帮手了’,你做的不好,人们也会说:‘没关系的,他的哥哥已经把能做的都做了,已经不需要他的努力了’。”
“不……不对!不是的!”司马乱摇头。
“你就是整天花天酒地,抢男霸女,也不会有人敢对你说三道四,他们顶多会说你是个纨绔子弟,然后说些有那样的哥哥,这样子也是可以理解之类的话替你解围。”
“你住口!”司马乱猛地站起,两团火焰在他的瞳孔里燃烧:“你!你——!”
司马平淡定地看着司马乱:“回去休息吧,吃了那么多超体丸还能活下来,也是一种本事。对了,是李怀风救了你,他最后的一百四十四掌都是帮你打通经脉,好不让你爆体而亡,自己跟精神错乱一样胡乱吃东西,还被对手给救了,如果说你丢了人的话,也是丢了你自己的人。”
“你说谎。”司马乱大吼,愤怒的几近狰狞,口水喷的到处都是。
“你明明知道我没说谎,只是你不愿意相信而已。”司马平已经回到了他自己的座位,继续研究棋局。
“我跟你拼了!”司马乱疯狂地冲向司马平。
砰!
司马平踩着司马乱的脸,将他稳稳地踩在地板上:“你的脑子似乎越来越不好用了,明知道冲过来的结果是什么,还是跟傻子一样地冲过来了。不过我真的要赞美你,这是你长这么大一来,第一次敢于反抗我。但是我要跟你说明,看在兄弟一场的份儿上,仅限这一次。啊,我真不知道你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小的时候我曾经想过要杀掉你,是你的愚蠢救了你,在我发现你没有任何天赋,没有任何方面能超过我之后,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司马乱的泪水汹涌地流出,他被自己的哥哥踩着,一动也动不了,感觉浑身的骨头和关节似乎都被钢铁束缚一般,酸痛但无法做出任何动作,就只能屈辱地保持着这个姿势,听着自己的哥哥训话。
“如果你今后还想活下去,还想享受这个优越家族带给你的舒适生活吧,就摒弃那种愚蠢的想法,想要和我一比高低,想要和我并驾齐驱的想法吧。你可以随意地花钱,玩跑车、玩女人、玩古董,或是搞投资。你可以以人上人的姿态活下去,但是……你要臣服于我——永远。”
司马平松开了司马乱,司马乱像是失去知觉一样,趴在那里,一双空洞的眸子一眨也不眨,只有泪水不断流出。
“回去休息吧,你的伤害需要调养。”
司马乱几乎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回自己的房间的,他整个人都处于迷惘状态,他悲伤、绝望、生无可恋。
这个家族,对于自己的意义已经越发地模糊,置身此地,他越发地感觉到这个家族里里外外的冰冷、无情、虚伪和恐怖。
但是,自己又能怎么样呢?呵呵,自己的哥哥,原来根本没拿自己当兄弟,他甚至曾经想过要杀死自己巩固自己的地位;他也没拿自己当人看,自己连给家族抹黑的能力和资格都没有;他甚至没拿自己当对手,是因为自己的愚蠢和笨拙,让他懒得对自己出手,也懒得在乎自己的想法与看法。
我努力了这么久,结果换来的,是惨败、是嘲笑、是讥讽、是冷漠,还有司马平,那赤裸裸的毫不掩饰的厌恶!
司马乱一拳打碎镜子:“我他妈的到底算什么!?”
当当当。房门被敲了三下。
一个老头道:“少爷,栾家少爷栾赢求见,说是按照约定,来取你们说好的东西。”
司马平一把抹去脸上的泪水:“栾赢,特地来看我的笑话的吗?”
栾赢皱着眉,双手插在袖管里,默默走进司马乱的房间。
“司马少爷,伤好点了吗?”
司马乱威严地坐在高处,用棍子挑拨着一个火盆,没有去看栾赢:“栾少,是因为关心我的身体,特地赶来的吗?”
栾赢一笑:“你需要我的关心吗?”
司马乱铁青着脸看向栾赢:“不需要。”
“我想也是。”栾赢掏出了合同:“司马少爷,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我赢了赌注,你应该给我一瓶经络修复散。”
司马乱点点头:“我知道。”他平静地走到栾赢跟前,接过那张合同:“我司马乱,说话算话。”
栾赢长出了一口气,心里顿时一阵窃喜,仿佛巨石落地一样轻松:“那就太好了,希望我今天就可以带走经络修复散。”
司马乱走回自己的位置,背对栾赢:“栾少,你之前是为什么确定,我打不过李怀风的?”
栾赢道:“我只是赌一把而已。”
司马乱冷笑一下,将合同慢慢扔进火盆,看着合同烧着。栾赢一惊:“司马乱!你干什么?”
栾赢疯子一样冲了过去,双手在火盆里扒拉,几乎疯了一样地喊:“司马乱!你干嘛烧掉合同!你言而无信!你他妈的言而无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司马乱仰天长啸:“我司马乱最有信用了,只要你拿合同来找我,我就给你经络修复散,你拿啊,拿啊!拿的出来吗?”
栾赢的双手被烧伤了,皮肤全部褶皱,疼的直入骨髓。但即便如此,他也只抢救了出了几个零星的碎片,一双烧焦的手颤抖着在地上拼凑。
“不!不!我的合同,我的合同!”栾赢趴在地上,尽力地去拼凑:“我妹妹的希望,她的希望啊!”
司马乱看着趴在地上,像一只悲惨的丧家犬一样的栾赢,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如此开心,他笑的流出了眼泪,笑的肚子都疼了,笑的整个身体都因为剧烈的颤抖而疼痛无比。但是他还是止不住,止不住地想要笑。
太好笑了,太好玩了,太有意思啦!啊哈哈哈哈……。
栾赢的瞳孔在抖,身体在抖,他的精神,他的意识都在抖。
李怀风的拼死坚持,一次次被打倒,一次次站起,那些流过的血……。
自己多年的等待与克制,终于发现出现了一个李怀风后的喜悦和激动,在妹妹面前的信誓旦旦……。
妹妹一复一日的习惯着瘸子的生活,日复一日地在那个空旷、孤寂的世界的自我封闭……。
碎了,都碎了。仅有的几个纸块,也根本恢复不了原貌,证明不了自己依靠智谋打败了司马乱,赢得了经络修复散的事实。
没了,都没了,一切都没了。自己辛辛苦苦这么久,一步步地布局,一点点地请君入瓮。看着李怀风一步步走到最后,和司马乱的巅峰对决,因为战局的起起落落而情绪波动。胜利后的喜悦,和妹妹兴奋地说着,告诉她你就快可以行走了,你就快可以用自己的双腿自由奔跑了!
栾赢的牙越咬越紧,拳头越攥越紧。
司马乱还在笑,他笑的天旋地转,笑的几乎要哭出来一样。
“司马乱!”栾赢一拳砸碎那令自己绝望的拼图:“你他妈的!我杀了你!”
栾赢冲过去一拳砸向司马乱,却被一个人一脚踢飞了。
一个蓬头垢面,一脸横肉的家伙弓着背走了出来:“小主人,这个家伙是谁?”
司马乱还在笑,他笑的几乎要抽筋了:“他?啊哈哈哈……他是一个可怜虫啊哈哈哈哈……他是一个和我一样的白痴……啊啊哈哈哈……我就没见过这么懂得搞笑的人啊啊哈哈哈哈……。”
栾赢反复地冲锋,但每一次都会被那个怪人揍回来,再冲锋,再揍回来……。
下雨了。
繁华的街道上,栾赢躺在那里,一双绝望、空洞的眼睛,看着天上的雨水降落,像是一颗颗陨石流行,仿佛自己正乘坐太空飞船……。
他的身体受了极其严重的伤,他的冲锋,一直持续到自己自己完全不能动为止,于是被人驱车扔在了闹市。
一只雨伞,默默地出现在他的头上,挡住了雨水。
给读者的话:
数据似乎恢复了,感谢大家的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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