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直接从楼上跳下去了?那……”我脑子乱成一团,吸了几口气后才算平静下来,继续问道:“是什么原因导致他跳楼的?和七赤钱有关系吗?”
“这小子之所以从楼上跳下去是因为他摸了一手好牌,三个a,你说这事儿有多邪门,有的人玩一辈子扎金花都未必能同时摸着三张a,这小子就打算靠这手牌捞底了,结果接了一圈钱没人愿意借给他,估计也是懊恼到了极点,一时想不开就从楼上跳下去了。 ”
我忽然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没来由的心里一阵阵虚,我总觉得这个赌徒的死亡是和七赤钱有关,于是我道:“我们现在过去有什么用?”
“我也不知道宋玉是不是做贼心虚,他说那小子跳楼之后,供着的七赤钱表面就开始泛红,好像出血似地,唉,我倒不是为自己开脱,赌徒的死我可以肯定和七赤钱无关,但必须要说服宋玉,否则他肯定会说一些不利于我的话,以后在上海这块地界我日子就不好过了。”
七赤钱是青铜材质,表面是绿色带有一定的白粉状,如果真的出现了红颜色,那就是真出怪事了。
一路驱车前往了出事地点所在。
我们去的地方并不是宋玉的家,而是一处很著名的写字楼所在,只见宽阔广场有一片区域拉着警戒线,警察正在其中来回忙碌着,我们远远看了一眼,只见大理石砖的地面上用粉笔画着一道人形,周围虽然已经清理过,但还是能看到残留的血迹。
我道:“宋玉不是把七赤钱供奉在家里的?”
“谁会在家里赌钱,这是他的办公区,宋玉是做外贸销售这块的,生意做得不算小,每年有三千多万美金的交易额度。”说罢白野子掏出手机打通了宋玉的手机号,他就在办公室等着我们。
宋玉的公司在18楼,这是个吉利的数字,但用在楼层上就不吉利了,而他租赁的房间时整栋写字楼最大户型,有五百多平米,里面摆放着不少写字桌,足见雇员不算少,靠近大门左边区域摆放着一只黑漆的大蛤蟆,这蛤蟆大约有半米宽,挺胸叠肚,张大嘴巴,嗓子眼的位置有一颗朱红色的圆球。
这可不是用来美观的,也是一种风水法器叫“金蟾吸财”,至于说供奉一只木头蛤蟆是不是真就能带来财运,反正我个人是不太相信的。
今天并不是休假日,所有员工应该是“放假”了,宋玉一个人垂头丧气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没有半点精神头,看到我们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道:“坐吧。”
坐下后白野子道:“昨天晚上的牌局赢了还是输了?”
“赢了,大杀四方,其余三家输了个底朝天,这七赤钱确实管用。”
“那个自杀的年轻人跳楼前有没有反常举动?”
“要有我们也早就现了,不会让他跳下去的,唉,这小子其实还不是上桌的人,他跟着他表哥来这儿玩的,后来他表哥临时有事就让他代摸几把,结果出了这事儿。”
“如果是替他表哥玩的,怎么会赌红眼到这种程度?”白野子惊讶的问道。
“这小子本身就是个赌棍,长年混迹各大赌场,穷的是叮当山响,这次是跟着他表哥来过眼瘾的,谁知道就让他摸着一把三个a呢。”
“按道理他表哥应该借钱给他啊?”白野子道。
“唉,倒霉就倒霉在他表哥那儿,这人是我一供应商,他担心表弟一把赢的太多会得罪我,就没同意借钱,这小子赌钱从来就没赢过,结果一把摸了逆天牌,就想要彻底改变命运,像这样没脑子的人我真是第一次见。”宋玉无奈的道。
“赌徒是有搏命心理的,他是极度渴望能靠这一把牌翻身,也不难理解,像这种人他的理想就是靠赌钱家致富,昨天他是真的遇到人生中最好的一次机会,结果被人戳破,所以自然是无法接受现实,一时没想开就寻短见了。”
白野子这么说的目的就是从常理上解释这件事,将宋玉的注意力从七赤钱上转移到死者的赌徒性格上。
宋玉虽然不知道他的用意,但注意力也没被转移,他从茶几抽屉里取出七赤钱递给白野子道:“你看钱的表面是不是有血印。”
靠近了看我现七赤钱表面还真隐约闪烁着一层红光,也不知道是本来就有,还是出事后才有的怪相。
“小震,这七赤钱你拿到手时有没有见到这层红光?”白野子眼神怪异的盯着我道。
我当然明白他的意思道:“嗨,我当时怎么回事呢,这本来就是合金工艺的,你看到这层红光是因为加入了赤金。”这牛逼吹的我自己都差点信了。
“可拿到手的时候我没现表面有红光啊?”宋玉面带怀疑的道。
“宋老板,你确定拿到七赤钱的时候仔细看过?”我道。
“肯定啊,这么重要的器物我肯定会仔细观察的,当时从里到外的看了一遍没有现这层红光。”他语气肯定的道。
“你对着光线看过了?如果有我就觉得很奇怪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你已经预测到之后会生变故了?”
我一句话问住他,宋玉想了一会儿道:“我是仔细敢看了,但没有注意到反光效果。”
“那就对了,别疑心生暗鬼,这世上没那么多……”我话没说完,猛然就听耳朵边有一人小声道:“这么好一手牌谁借点钱给我呢?”我吓的浑身一哆嗦,七赤钱脱手落地。
宋玉并不知道其中变故就要去拣,既然我能听到这突然出现莫名其妙的声音,他肯定也能听见,于是我赶紧一把将七赤钱捡起道:“宋老板,这七赤钱要不然就先让我带回去看看情况,你这里刚刚死了人,不适合供奉招财法器。”我信口胡诌道。
“你误会了,到这份上我哪还有心思招财啊,之前联系了龙山苑的苏道长,请他来做一场法事,否则我心里不安。”
这下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因为从来没有和道士打过交道,我不知道这七赤钱交给道士是不是会生意外,因为刚才我确实听到了异常的说话声,而且我可以肯定不是幻觉。
和白野子“眼神交流几下”我实在无法理解他的意思,于是借口商量事情和白野子出了办公室门,我道:“他请了道士,会不会给你找麻烦?”
“道士和咱们没冲突,我就担心他揪着七赤钱不放,把责任全算到我头上可怎么办?”白野子皱眉道。
我想了想不解的道:“白伯伯,这个年轻人的死亡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就算是他供奉七赤钱出了意外也没法说你的不是,是他找到你要七赤钱的,而且你又没收钱,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担心?”
“孩子这个赌徒是死在他这儿的,宋玉少不了要挨官司赔钱,万一再因为聚众赌博被判个拘役,别的咱不说了,如果他非要把这些原因都归结于七赤钱上,你说以后还有谁干找我做生意?你可别小看上海这座城市,江浙两省、温州那边的有钱人都喜欢在这儿买房子,龙华村的风水法器生意有九成是在上海做成的,如果我们丢了这个市场那损失可就大了。”
我没想到情况居然会如此严重,正要表意见就见一个身着蓝袍的道士从电梯里走了出来,他挽着一个朝天髻,身后背着一把宝剑,一副世外高人的派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