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晴川低着头，看着她，半晌，他才轻声问道：“那惜儿，你过得好不好？”

摩惜儿嘴唇动了动，半晌才道：“好。”

“骗人。”

他低着头，声音有些低沉，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摩惜儿动了动嘴唇，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可奈何的笑容。

她把自己糟蹋成这个样子，最害怕见到的人，就是陆晴川。

她希望自己能过得很好，好到不需要让他担心，好到可以告诉他，晴川，我已经没事了。

然而命运就是这么可笑，在她最糟糕的时候，她竟然又遇到了他。

连躲避的机会都不给她。

“我这四年，真的过得不错。”摩惜儿勉强的解释道，“你不要看我现在这样，其实……”

“都是我的错。”

摩惜儿因为他的话，微微愣了一下。

陆晴川缓缓抬起头，他看着她苍白的容颜，眼里是深深的痛苦和爱恋，四年了，已经这么久了，他依旧爱着她，没有任何办法。

“晴川。”摩惜儿避开他的眼神，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怎么可能是你的错呢？你不要想这么多，我真的……”

“当初如果我说什么都带你走，”陆晴川的眼睛微微红了起来，“那又怎么可能留你一个人在这里受苦……明知道他不肯好好对你，我竟然……竟然真的把你留在这里……惜儿，”他的声音微微颤抖起来，像是痛到了极致，“我真的，一直在后悔。”

“……”摩惜儿坐在床上，茫然无措的看着他，陆晴川发红的眼眶，让她的心也痛了起来。

怎么可能是他的错呢？

千错万错也怪不到他身上去。

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怎么可能是他的错……

“我一直在想，如果我当初勇敢一点，我们现在，是不是早就已经在一起了。”他深深的看着她，“如果我早点跟你说，我喜欢你，你当初……会不会就不会那么喜欢我哥了。我们之间……”他声音哽咽起来，“会不会就不会错的那么远了。”

一直在后悔。

一直在想，当初勇敢一点，把她从陆夜白的身边夺过来，那么现在的一切，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摩惜儿眼睛微微湿润起来，她憋住要流下来的泪水，低声道：“别说了。”

别说了。

什么都别说了。

这辈子，他们真的已经错过了。

什么都无法改变了。

陆晴川轻声道：“惜儿，我到现在，依旧爱……”

“晴川，别说了。”摩惜儿打断他的话，“我都知道的。别说了。”

陆晴川微微闭上眼，那种命运的捉弄和无力让他想要愤怒的咆哮和哀嚎，他不懂，为什么会如此？到最后，连想对她好，都办不到了。

只能希望他对她好点，然而，他从来不肯好好的对她。

他连怎么帮她也不知道。

为什么会这样？

他心里酸楚，轻声道：“惜儿，你让我帮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在他那里，你都告诉我，我帮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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