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的妈呀!”
他吓得连滚带爬的逃走,连续在地上翻滚了两圈儿,直到抵到溶洞岩壁才停下了翻滚,手中的火把也不知在何时落了地。
他的心噗通噗通剧烈的跳动着!
极度的惊惶几乎将他活生生吓死,即便他这样歹毒心肠的人也被显见得是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大跳!
江小才此刻的情景看上去无比的惨!
他浑身都躺在血泊中,他的半边脸颊已经凹陷下去,其中一个眼珠子已经被打爆,那黑漆漆的眼眶就好像一个黑洞,要将人的意识吞没。整张脸就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李老汉老半天才缓和了一口气!总算是解决了心头大患,自己逃过了一劫。
可是随之而来的却是愤怒!
“我呸!你不是总是想着要取我李老汉的命嘛?这下把自己的小命玩玩了,总该开心了吧?活该!”
李老汉忍不住破口大骂着。
自己给自己壮胆。
他抹了一把脸,此刻才一阵后怕!
适才要不是他耍了点小心眼儿,恐怕早就成了对方的刀下鬼了。
不行!
之前的打斗声也不知道传了多远,这里可不能再留了!
他这才再度拿起火捻子,尝试了引燃火把,直到尝试了好几次,才将火把点燃。
他举起火把仔细寻找一番。适才为了方便打斗,他明明是将狄英放在这墙壁边上的,此刻任凭他怎么找,也没有找到人。
“妈的,人呢?去哪里了,不会是跑出去了吧?”
他有心去寻找,可是这里到处都是溶洞,即便想找也无从下手。抬头看了看山洞的深处,又朝着出口的方向看了看,最后一咬牙。
“这山洞里到处都是毒蛇、蝎子啥的,你要是跑出山洞了,恐怕还有一条活路。要是跑进了山洞,那可真是死路一条了。”
“可惜呀可怜,小小年纪的就命丧黄泉,你可别怪李爷爷心狠,要怪就怪你自己投错了胎,找错了人家!”
说完,他便随意收拾了一下,在江小才身上一阵摸索,找出仅有的几枚铜钱,这才继续朝着出口的方向走去。
江小才的脸都变了形,那脸上的黑窟窿他可不想再看。
至于江大才,他在百忙之中找了找,却没有看见人。不由得心下一谨,莫不是出了什么变故吧?
官邸里。
柳丝丝完全睡不着,辗转反侧了许久,她还是从床头爬了起来,大步往外面走。
“老程!老程!”
她连续喊了几声,老程便快速的从另一边小跑步过来了。
“夫人!”
“你去把阿黄和阿花带上,我们出城!”柳丝丝一脸的认真。
“现在?这个时辰城门已经关闭了。”
“就是现在,区区城门而已,难不成还能阻挡我柳丝丝出城?去,你速速去准备吧!”
柳丝丝沉着的吩咐着。
很快,老程便准备了一辆马车,带上了阿黄和阿花和几名好手,另外更是将胡婆子和高氏也带上了。
柳丝丝抬眼看了一下:“你、你、你还有你留下,其余的下去吧。胡婆子你也留下,家里的一切可不能乱,尤其是家中还有三个孩子呢,可得辛苦您老了。高氏就随我一起去吧。”
她随口吩咐完,便直接牵着阿黄和阿花爬上了马车。
阿黄和阿花似乎也知道是要带它们出去,嘴里不住的呜呜的叫着。
众人急忙跟上,驾着马车直奔南城门。
果然如老程所说,南城门此刻城门虚掩,吊桥正被高高拉起,而守城的将士正在城楼上来来回回的巡游着。
马车一靠近城门,守城的将士便发现了马车。
“来者何人?现在是城内宵禁的时间,何人还想出城?”
柳丝丝直接从马车里钻了出来,随意拿出一块令牌递了过去:“是我!这是出城令牌,请验看。”
由于距离远,马车上究竟是何人根本看不清。
城楼上的人似乎交谈了片刻,便下来了一个小兵,从柳丝丝手里接过令牌,这才快步往城楼上走去。
片刻后,城楼上下来了一小队兵马,为首之人将马车仔细打量了一番。
“你这令牌是哪里来的?麻城县已经多年不见其调令,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在下可担当不起。”
柳丝丝直接撩开了车帘,冷哼一声!
“就是我要出城也不行?”
“狄、狄夫人?”
为首之人显然是认得柳丝丝的,一脸的惊讶。随即又想起昨儿听说的,狄家二公子出事的事情,眼底闪过一道明了之色。
他急忙单膝跪下见礼:“属下见过夫人!”
“你认识我?”柳丝丝一挑眉。
“夫人曾经在施粥棚出现,属下有幸目睹了夫人的容颜。”
为首之人一脸的恭敬:“只是即便夫人亲临,可看守城门乃属下的指责所在。还请夫人见谅,小的真的不能放夫人出城。”
“那要是本夫人要硬闯呢?”柳丝丝语气沉沉。
为首之人的头更低了:“那夫人恐怕得踩着属下的头颅过去了。”
“你的头颅踩着很舒服吗?你叫什么名字?”
柳丝丝忍不住笑了!真是想不到,烨磊的手下居然还有这等忠义之人!她可算是记住他了。
“属下戚元正!”
“好一个戚元正,好!本夫人记住你了!”
柳丝丝高声笑着,从怀中取出一物:“戚元正,你看看我手中是何物?现在这城,我可还出得?”
戚元正闻言,慢慢的抬起头一看,随即倒吸了一口大气!柳丝丝拿在手里的,可不正是圣旨?
“开城门!速速放下吊桥!”他的声音里满是惊惶。
“谢戚大人宽宏了,今儿要是真因为我出城而误了什么事,尽管算在本郡主头上就好!走!”
她素手一挥,直接将轿帘放下。
郡主?
为首之人倒吸一口凉气!
狄校尉的夫人居然是郡主?这个劲爆的消息实在是太震撼人的心脏了。
“快!快快将吊桥放下!”
为首之人下令,看着吊桥一点点放下,马车疾驰出了南门,很快便消失在黑暗中。
他良久也无法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