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束束轻叹一声,愁眉轻锁:“我很任性是不是?”
她只想着自己,却没想过自己这一跑,担心她的人会有多紧张。
“娘还知道自己跟孩子一样任性?”元宝这时蹭到了韩束束身边,抱住了她的腿:“我还以为娘不要我了,自己出宫逍遥快活。”
韩束束眼眶一热,抱起了小家伙,在他脸上香了一口:“我怎么舍得抛下儿子自己出宫去?”
这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宝宝,骨血相连,断不可能扔下他一人的。
元宝噘了噘小嘴,委屈地躲进韩束束的怀里。
想是因为韩束束这一跑,让元宝有了危机意识。这后来的时间里,韩束束走到哪儿,小家伙便跟到哪儿,连东宫都不去了,功课也不做。
至于楚慕白,去到养心殿后就没再来南院。
到了晚上,韩束束想着应该主动对楚慕白示好,便带上小元宝去到养心殿前,却被侍卫拦住了去路。
很快婉心出来,恭敬地说道:“皇上让姑娘早些回南院歇着。皇上说,不是不想见姑娘,而是要学会忍着不见姑娘。”
婉心说着,把手里的披风披在韩束束肩上:“这是皇上准备的披风,姑娘放心歇下。皇上还说,让姑娘放心,皇上对其他妃嫔没有半点兴趣,不会背着姑娘偷人。”
韩束束闻言哭笑不得。
楚慕白是想让她更愧疚一些吧,若不然,为什么要交待这么多。
“这是我做的两道小菜,你帮我拿进去。他国政繁重,你记得叮嘱他早点歇着。”韩束束说着把食盒递给婉心。
婉心接过后,目送韩束束走远,才想回宫殿,却见楚慕白出来了,依依不舍地看着韩束束的背影消失在浓浓夜色中。
明明想见,偏又忍着不见,至于把简单的事情搞得这样复杂么?
她未经情事,自是不明白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缘何要这样复杂。
后来她才明白,有时感情的事沾染上,想再云淡风清,难!
这天晚上,韩束束突然睡不着了,总想着楚慕白。
有时候她觉得,楚慕白在意她,好像多过她在意他,这让她对他的歉意又加深了几分。
实在睡不着,她索性披了外衣,走到天井。
却见有一人站在月色下,听得她的动静,那人回眸,却是娄惊鸿。
原就是生得那样俊俏的一个男子,此刻在月色的妾点下,更显得他出类拔萃。
他狭长柔细的凤目有如工笔勾勒描绘,眼梢微微上挑,勾出一弧浅淡薄媚,黑眸漆漆,如同墨砚泼就。
这双眼眸幽深似海,遂沉不明,引人沉醉。
绕是见惯了楚慕白那样的绝色,如今她竟也被娄惊鸿这双惊为天人的凤眸勾得失了魂魄。
她缓步走到他身前:“你半夜三更不睡觉,跑我屋外做什么呢?”
“说好每天你要陪我一个时辰,你说话不作数。”娄惊鸿幽怨地看着韩束束。
韩束束莞尔:“是你自己太高调,太招人注意。”
她话音一顿,看着娄惊鸿,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