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到了半夜,不是因为他的晚归,不是担心他,却是担心一个死去的人。
他心里不是滋味,冷淡着一张脸进了门。
随从看了一眼沈诺燕,准备将门给关上,沈诺燕却一步向前推开了门跟了进去:“公子,到底有没有问到,月简兮她是怎么死的,是谁害的。”
许公子在榻上坐了下来,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不咸不淡地问:“你这么关心她?”
“她是我朋友,我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留到以后,也许还有机会给她报仇。
许公子抬眸朝她挥了挥手:“过来,给本公子揉揉。”
沈诺燕走了过去,半跪在榻上,伸出纤手替他按摩着。
因为以前在现代,她在按摩店兼过职,所以对手法很娴熟,按起来让许公子很快便舒服了不少。
“就算你知道又如何,你只会让自己生气,却无能为力。”
许公子的话直白而又正中要害。
他其实是不想沈诺燕背着这个仇恨让自己不开心。
可是听到沈诺燕的耳里,却是讽刺和嘲笑。
“我只想知道原因。没想过怎么样。”沈诺燕在心里咬牙切齿,她不会一辈子这样的!
姓许的,我就不信搞不定你。
“是被惊晨杀的。”许公子直言道。
沈诺燕立即跳了起来:“什么,果然是连渧生忘恩负义!”
男人,怎么这么可怕。
狠起来真是六亲不认,什么感情都不讲。
“惊晨杀的,不过与连渧生无关,他并不知道。”
果然所有的人都是这么误会的。
“不是他指使的,惊晨那个怂样敢杀摄政王妃?”沈诺燕尖叫了起来。
“你看我说给你听,你又不听,那你问我做甚。”许公子黑下脸来。
沈诺燕哼了一声:“你还为他说话,一丘之貉。”
许公子喝了酒本来头就有些头疼,被她这么一吵更觉得难受,怒斥了一声:“滚。”
沈诺燕不敢再招惹他,转身飞快地离去。
随从凑了过来淡淡地问:“爷,要不要沐浴?”
“去把沈诺燕叫回来。”
随从有点错愕,刚不是您把人吼走的吗。
这么一会,又想人家了。
“让她来伺候沐浴。”许公子动手脱了外袍,往屏风后走去,里面早已放好了水,有侍女正在放中药材。
许公子轻斥了一句:“出去。”
那侍女依依不舍的看了他一眼,颇为不高兴地出去了。
自从那个什么郡主来了以后,公子都不要他们伺候了,她们还怎么飞上枝头。
伺候沐浴可是飞上枝头最好的捷径。
沈诺燕气呼呼地回到了房间,连渧生的手下杀了月简兮,简直太可笑了。
那个男人,是月简兮丢了命也要去救的人,为了他吃了多少苦,而他却默许了手下杀了她!
男人真是太可怕了。
郎心如铁啊。
她一直不相信男人能渣到这种地步,好歹是自己爱过的女人,就算容颜不在,不再讨他喜欢,也不至于痛下杀手。
难道就因为她丑了还占着他的正妃之位,他便要痛下杀手?
无情得简直令人发耻。
她躺下来,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一路上,她都有想过这种可能,但是她又一直为连渧生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