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情敌交锋(1 / 1)

佛门毒女 侧耳听风 3986 字 2023-11-12

“哎呦哎呦,有点疼,康娜姐你轻点儿。”门窗开着的房间里,一空裸着上半身坐在窗口的椅子上,面对着窗户,身后则是康娜。

他后背受了伤,康娜正在给他涂药,这药是康娜做的,因为之前柳婵做的那些已经用光了。

“知道了,我没用力。只是你这回伤的比较重,皮肉都是紫色的,肯定会疼。”康娜的确小心翼翼,瞧他那样子,即便看起来长大了,但说到底还是孩子。

“是啊,我连呼吸都有些费力。”一空深呼吸,呼吸之时胸口有些憋闷。

“忍一忍吧,明日就能好了。”康娜也没办法,他能只受这一点伤已经很幸运了。听说大燕军队里还死了不少人呢,昨天在珠牙山发生了一场大战,无暗生的徒弟,并非寻常角色。

“唉,昨天真是如同一场梦,这么多年我除了带玲珑姐逃出净土寺,这是第二次让我慌张。不过总的来说还是我武功不行,不然也不会受伤。”一空倒是能自我整理,而且挑出自己的不足来。

康娜不禁笑,“你无需对自己这般严格,毕竟年纪小,还有无限上升空间。”

一空也笑,他希望自己的功夫能有更大的进步,就像雷霄那样,以一敌十。

看着窗外,一空缓缓的收起笑容,一边低声道:“康娜姐,你看,那褚极公子又来了。”

“那是太子殿下,不许瞎说。”康娜抬眼看过去,果然,一行人正朝着对面的小楼走去。眼下柳婵就住在那里,还有一大帮的太医汇聚在那儿,药味儿四溢。

“是啊,他是大燕的太子。”一空点点头,他总是想不起褚极是太子,记得最深的还是那时和柳婵长修在大燕帝都的事情,住在褚极的府上,他翩翩有理很温和。

“那时师父一直都在说来自大燕的麻烦,我起初以为只是无暗生而已。看来,这个大燕太子也是一个麻烦。”康娜总算了解了柳婵,她的麻烦真的很多,超多。

不知去处的无暗生算一个,还没摆脱呢,这眼下就又冒出来一个。而且在康娜看来,即便柳婵真的这辈子不醒,那个大燕太子看起来一时半会儿的也不会放弃。

“麻烦?康娜姐你什么意思啊?褚极公子、、、啊,不对,是太子殿下,他是三少的朋友。那时我们偷偷的到大燕帝都,他也给我们提供帮助了。这会儿又派来了这么多的大夫,我想三少应该很快会醒的。”一空小动作的穿上衣服,一边说着,他觉得柳婵会很快醒过来的。

康娜欲言又止,看了一眼那小楼的方向,她还是不确定柳婵会醒。一空不懂,她去瞧了柳婵,那个状态,很难。

小楼里飘着药味儿,除却一些老夫子似得太医,还有一些衣饰各异的人正在研究着什么。

楼上,很安静,空气中还飘着淡淡的松香味儿,它们来自柳婵的身上。

她躺在床上,并且已经洗了澡,长发铺在枕头上,但是却不如以前有光泽。

褚极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温隽的脸庞有着淡淡的宁静,那双眼睛很深,深得看不见底。

时间静静而过,楼下的声音不时的传上来,不过却吵不到楼上的人,他们更好似听不到。

“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我正被人欺负的没有还手之力。她一副外表柔弱眼神却很凶的出现,拎着一块石头,要杀人的样子。那些欺负我的人瞬时被吓着了,之后就跑了。那些年,我一直被人欺负,但从未有人帮助过我,她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蓦地,褚极开口,声音很轻,又像在叙述一件往事。

窗边,长修坐在那儿,一身白衫,纤尘不染。他面上无温,拒所有人于千里之外。

褚极的话他自然听到了,长修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想表示,他不会那么轻易的放手。

“柳承昭是她的父亲,自古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凭自己又如何定的了终身?王爷所为其实已经不合规矩,尽管我不知大梁风俗如何,但就大燕来说就是不合规矩的。柳承昭已将婵儿许配给了我,太子妃之位非她莫属,如今只差婚礼。即便她这辈子不醒来,她也是我的未婚妻。只要柳承昭同意,我可以马上就与她举行婚礼。不过,我还是想等她醒来,但在这段时间内,她必须得回柳家,那里是她的家。而王爷只是一人之言,更何况柳承昭也不会同意,所以,还望王爷不要焦急,也不要再做不合规矩的事情了。”站起身,褚极语气一变,尽管声音还是很温和,但是听起来却充满了警告。

淡淡的看着他,长修没有任何的表情,浅褐色的眸子恍若通透的琥珀,因着他此时没有表情,亦是让人觉得几分喘不过气来。

“既然如此,那便等着她醒来吧。”褚极的想法长修一猜就知道,想让他着急,让他做出冲动的事情来,这样他便能很轻松的准备婚礼,娶柳婵。

说等柳婵醒来,其实他心里更没底,柳婵醒了,定然会实话实说,不想嫁给褚极也会说,不会隐瞒。

既然如此,那便等吧,相信到了那个时候褚极会喜欢听到柳婵所说的话,结果也会让他满意。

对于褚极来说,长修此时的态度更容易激怒他,尽管他一副很平静很淡然的样子。但他如此自信,一时之间让褚极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但对于柳婵,褚极是不会放弃的。多少年了,他自己都记不清了。这么多年来,他一直用自己的方式来关照她,有人看上她,他就除去,杀人也变得很简单了。

那个时候,那些人对于柳婵来说可有可无,甚至她是厌恶的。他们死了,柳婵甚至是高兴的。

可是长修、、、杀他不容易,而且,他或许真的是柳婵的心上人。

思及此,褚极平静的眼底也浮出几丝杀意来,让他温隽的面庞也变得几分冰冷。

长修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不过他依旧还是那模样,纹丝不动,恍若未觉。

片刻后褚极离开了,临走时深深看了一眼柳婵,她还是那个样子,柔弱娇美,这世上最美的花也比不过她。

听着褚极离开的脚步声,长修缓缓起身,走至床边坐下,他的视线一直固定在柳婵的脸上。

看着她的模样,长修有片刻的恍惚,柳婵睡觉时的样子他自然记得。而眼下,她似乎就是在睡觉,除却有些过于安静了。

她睡觉时会不时的翻身,尽管一直被他禁锢在怀里,但也仍旧挡不住她翻身乱动。

有时无意的翻身身上的衣服翻开,他趁机轻轻抚摸,她都不知道,可见她睡觉有多沉。

此时碰触抚摸她她也不会有感觉,真的就像睡着了。

抓住她的手,长修若有似无的长叹口气,在他看来,她身上的光芒不似昨日那般暗淡,不过生机还不够。

也正是因为此,长修才肯定她一定能醒过来,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抚了抚她的脸,恢复了些温热,这就证明她喝进去的那些药是有用的。太医,并非只是徒有虚名,有些本事。

当下身在大燕,长修不甚在意,而且他最初就想到了,要是找褚极,那么到时就定然不会容易的离开大燕。

时间问题而已,长修耗得起,而且,他有后招,所以也并不担心。

将盖在她身上的薄被往下扯了扯,天气热,总是盖着被子,她会流汗的。

刚刚是因为褚极来了,所以他将被子一直盖到了柳婵的脖子下,眼下只有他们两个人,也无需遮挡的这么严实。

她瘦了很多,身体都没那么圆润了,抱在怀里的时候,能轻易的感受到她的骨头。

门口,康娜走了上来,手里端着一碗汤药,泛着浓郁的味道。

看着长修那样子,康娜忍不住叹气,情深至此,实在让人感叹。这世上最猜不透的就是感情了,它是无形的,可是却坚硬的什么都穿不透。

“该给师父喝药了。”走过来,康娜将药碗放在床头的小几上,有长修在,也无需她亲自伺候。

长修没有言语,将药碗拿起来,吹凉。

康娜看着安睡不醒的柳婵无声叹气,随后低声道:“我刚刚看到大燕太子离开了,不过我瞧那样子,他并不打算放我们回大梁。若是我们一定要走,怕是会起冲突。这是大燕的地盘,军队也都在这里,我们根本不是对手。”

“暂时我不会回去,你和尹少爷以及其他人可以先返回大梁,待得她醒了,我们便回去。”长修回答,语气淡淡。

康娜微微皱眉,“我不认为大燕太子会轻易的让你们离开。”这就是康娜的想法,她认为她的想法准确性很高。

“我自有办法。”长修语气依旧淡淡,这种情况他好似也能轻易应对。

听他如此说,康娜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最终只能点点头,“好吧,既然如此,我们便先返回大梁。不过,我们会在边关军营,若是有什么事儿,我们会第一时间赶来的。”

“过两日军队便会返回帝都,我和柳婵一同回去,你们便离开吧。尽量大张旗鼓的走,让大燕军队看着你们越过边境。”长修似乎真的自有打算,语气很沉稳。

“好。”康娜点点头,此时她更相信长修是另有安排了。

单手将柳婵扶起来让她靠着自己,长修缓慢的喂她喝药,动作慢,但是很熟练。

一碗药很快喂了进去,长修却没有很快的让柳婵重新躺着,依旧保持着抱着她的姿势,让她顺顺气。

长发散乱,包裹着她的小脸儿,娇美柔弱的不得了。她这个样子很乖,最起码长修认为,这是她最乖的时候。

但他还是最喜欢看她佯装性感的模样,明明是装的,可是却真的很性感。

康娜的想法是对的,褚极的确不打算让柳婵离开,而柳婵不离开,长修自然不会离开。

一空为此有些小小的气愤,亏得他还觉得褚极是个好人。

尹逸飞则没多说什么,他和康娜私下里已经有过讨论了,而且尊重长修的想法。

军队离开,精致的马车也在其中,柳婵就在里面。

尹逸飞吕晋远远地看着军队越来越远,吕晋脸上丝丝担忧,“柳姑娘的身体真的没问题了么?”

“师兄别担心,长修、、、王爷的眼睛与众不同,他很有信心柳姑娘会醒过来。只是接下来的事情会有些麻烦而已,我们回大梁,若是师兄担心的话就和我们在边关等消息。”看着吕晋,尹逸飞似乎有些了解他的想法。

“也好。”稍作沉吟,吕晋点点头,反正他放心不下。

这一行人也离开,虽然他们看起来很自由,但是一直有人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们,而且他们也知道。

依长修的意思,他们走的格外高调,生怕别人看不见他们似得。

军队浩浩荡荡的返回了帝都,精致的马车则直接回了柳承昭的府邸。

柳承昭似乎也知道自己惹了一个大麻烦,在车马进入柳府之后他也没出现,但是却辟出了整个西院来安置柳婵。

西院里所有的丫鬟小厮都换了,各个看起来都不一样,若是细细打量就会发现,这都是宫中出品,并非寻常人家的下人。

他们训练有素,将所有的一切都布置的相当好,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长修对于此没有任何的意见,他更像是看不见,抱着柳婵进入准备好的小楼,卧室宁静。

一空没有随着康娜他们走,而是跟着长修来到了柳府。他拎着哨棒在外转悠,观察每一个人,心中不满愈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