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还可以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帮她得到姬子画。
她想的,他给不了,只好从其他的地方弄来给她了……不过是一个人而已,有什么难的。
当年白雪给陌柒柒下了药,让她在酒店里陪了雷震东一个晚上,那个时候,他又在干什么?
呵呵……现如今,他的想法竟然跟白雪一样,想要按照她的办法将姬子画给陆佳纡送过去,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他在心里嘲笑自己。
陆佳纡现在没有心情理他,只冷冷的呛他:“我就是在等电话,又怎么了?本姑娘没有想跟你喝咖啡,是你非要拉着我过来的,现在我没有心情要走了,你自己一个人慢慢的喝吧。”
她说着,就要站起来离开,而对面的霍景天却是一动不动,只静静的看着她,黑亮的眸子在晕黄的灯光下,竟然有一种窒息的美感。
其实如果不跟姬子画相比较的话,霍景天算是一个帅气的男人,他的身高很高,外表也长得很有型,只是以前她怎么从来都没有发现呢?
这样的一个男人,如果没有姬子画的话,她也许会选择跟他在一起吧……
“急什么,现在回家里去,左右不过是消磨时间罢了,不如在这里聊聊天,”霍景天不动声色,拿起桌上的菜单叫了服务员过来。
他的话让陆佳纡瞬间回过神来,她心头大骇,她刚刚想了什么?
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她怎么可以亵渎自己对姬子画的爱情,在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她竟然还想着如果没有姬子画,也许她可以跟他一起?
不,这是她绝不允许的情况。
不可以……
她要离开这里,可是她的脚却像是被钉住了一般,一步都走不动了。
“我们点点东西吃吧,你喜欢吃什么?”霍景天在柔和的灯光下温柔的笑着。
这世上,怎么会有人拒绝一个如此温柔的男人,他在橘色的灯光下柔柔的笑着,抬眸安静的看着她,像演练过无数次一样,他说:“喜欢吃什么?”
陆佳纡重新坐了下来,呆呆的看着他。
人在沙漠里奔跑,总会有累的时候,这种时候,不要说是一瓶水,就是谁给她一口水,她都可以感激的将自己的所的奉献给他,去换取这口水。
救不活她的命,可是那一口水却可以救活她的心。
彼时的陆佳纡便是这样,她追了姬子画追了多久,她的内心里便有多少的创伤,从来都没有想过姬子画会将她的伤痕抚平,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她知道,她懂。
她迫使自己理解,哪怕知道他心里有了喜欢的人,哪怕知道在他的心里,她一丁点的位置都没有。
不甘心,那些骄傲,虚荣,还有少女的自尊心,都不允许她放弃他再另投怀抱,其实究其原,寻其果,不过是因为她从来都没有得到过他罢了。
如果有一天,她得到了姬子画,发现他跟她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样,那到时,她又该如何自处?服务员走了过来,应着霍景天的菜单记了几个,然后绅士的询问还有没有需要加的菜,霍景天不说话,只默默的看着陆佳纡,他知道她此刻在天人交战,不过没有关系,他可以等她。
陆佳纡觉得自己就像是在沙漠里迷了路的孩子,以前也有路人想要伸手拉她一把,可是她没有理会,也不想要理会,那时,她还满怀的信心,以为自己可以得到姬子画的心,哪怕他心里还有一个陌柒柒。
她都不怕,凭着她的财貌,她有哪一点配不上她的,更何况,陌柒柒早已嫁作人妇,她不怕……
事实却是她再也得不到他的心,而自己也快要在沙漠里被烤死。
内心荒芜,而在这种时候,有人强硬的塞给了她一杯水,灌着她喝下去,在她喝下去慢慢消化的这一段时间里,他还在原地等着她消化。
这种男人简直是上帝派来救她的。
这一刻,陆佳纡也不知道是出于真心还是出于寂寞,她竟然不想拒绝。
“如果没有其他的,那我们就先上这些菜品了。”服务员有些等的不耐烦了,她看了一眼陆佳纡发现她根本一点反应都没有,忍不住开口提醒她。
心里却在愎悱着:小姐,这里还有一个人站着呢,能不能不要用这种花痴一般的眼神看着你男人。
终于等到陆佳纡反应过来之时,已经是十分钟之后了,她抬眼便看到服务员关切的眼神,还有不耐的神色。
那是内里更深处的神情,她竟然看到了,陆佳纡觉得自己在这一瞬间好像一下子升华了一下,以前她就从来不会在乎这个。
看她回过神来,霍景天将热水递到她的手心里,然后将她的两只手都并拢握住杯子,他的大手才离开。
“还要吃点儿什么吗?”他问她,眼神里平和的没有一丝杂念。
之所以是问她还要再吃点儿什么吗?是因为他知道,她肯定没有了吃饭的欲望,她现在估计想要赶快回家去,想想清楚,她今天都干了些什么吧。
没事儿,他不着急,有的是机会,有的是时间将她拿下。
到那时,他还担心没有人给天元注入资金?
为了成功他什么都可以抛弃,牺牲点儿耐心和色相怎么了?他不在乎。
“不了,不吃了,我,我想要回家。”陆佳纡觉得自己的脑袋晕乎乎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正不断的从外界涌进来,她有些抗拒,可是没有办法,那股力量太强大,她阻挡不了,只好接受,只是涌进来的东西太多了,她要休息一下,好好的想清楚。
听到她这么说,霍景天也不逼她,只是叮嘱服务员买单,那些菜品不用上了,反正他也没有真正的传下去。
这两人这样,服务员真心看不起,结单的时候都特别的小心眼儿,非要在零头后面再加上一块钱,这样才甘心。
霍景天由着他去了,他今天心情不错,不跟他计较,但是他记住了这个服务员的胸牌号,也许下一次过来,他还会要求他服务也说不定呢。只不过服务中间出点儿小问题,大概也不是他能控制的吧。
送了陆佳纡回家之后,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不算晚,霍景天却提早回了家,他已经三天没有好好的休息过,早已超过了他的极限。
如果不是为了过来看看银行的情况,他是十万个不愿意出来的。
现在这世道,过街的就算不是老鼠,也是人人喊打,更何况是他这个某种意义上害得那些股民股票跌至最低的罪魁祸首。
谢助理一直跟着他,就是怕他再出点儿意外,一直他实在太累了,不适宜开车,二是全当充当了保镖这一职。
回到家之后,谢助理便离开了,只留霍景天一人往家里走去。
以往回这个家,他多少有些压力,可是今天晚上,他竟然是释然的,在天元面临崩溃的现在,他没有什么好在乎的了,所以他释然了。
白雪再怎么闹,她也不敢胡来了,一不小心天元就真的完了,她的股份她想要抽出来?
好啊,她去抽啊,只要她现在去抽,那么明天早上天元就完蛋。
呵呵……
心情极好的霍景天踏着大步进了家门,只是一进门的瞬间却猛得一下子愣住了。
这里哪里可以被称之为一个家。
到处都最碎玻璃渣子,家具全部都被推倒在地上,重的推不倒的,也被人用刀子在上面乱刻乱画,所有的羽绒枕被都被用刀划开,满地的都是羽绒毛漫天飞。
茶具,桌板,还有墙上挂着的画,全部都被碎坏掉了,其中有一副还是他最喜确的名家的作品,是他去年专门从巴黎拍回来的,花了他大价钱了,现在却毫无生气的躺在了地上,而且那些玻璃渣子,好像长了眼睛,知道他会怎么生气一般,全部都划皮了表面,将画理工得十分狼狈不堪。
轰的一声,霍景天沉得自己的脑袋都开始冒烟了,他不过是出去了一个下午,家里便被搞成了这副德性,他不用猜都知道这个杰作是谁干的。
“白雪,混蛋,你给我出来,白雪……”霍景天大就迈过地上的玻璃渣子,然后朝着二楼走去。
他们的卧室在二楼,现在霍景天顺着台阶而上,可是他为什么觉得这个台阶这么长,该长的更可恶的是,这台阶上到处都是花盆的碎片,泥土,玻璃,甚至还有绿色的植物。
以往,白雪再怎么样的发脾气,她还远远没有到这个份儿上,霍景天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了,而今天,她居然给他搞成这个样子?拿家不当家,这是在干什么?甚至还打碎了家具,将家里搞得面目全非……
走着走着,霍景天就被脚下的一个酒瓶子拌了一下,一个趔趄,他正好看到了白雪正在书房里的吧台边上,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神情一片肃然。
霍景天现在可管不着那么多,他只知道现在家里乱成了一锅粥了,而面前的这个女人就是使作俑者,目光再往下移,他发现自己买回来的红酒,都被她给摔了,书房的地毯上,一片狼藉,碎玻璃渣子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