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多少年的努力付之东流,重新开始!
张曼紧紧咬着嘴角,脸皮子一点一点,直至苍白得毫无血色。
她知道,雷震东没有跟她开玩笑,惹恼了他,被解雇,还是最轻的结果。
相比较与叶澜关于金钱的诱惑,张曼这样的女人,在逼迫之下,不得不妥协,从手机店里出去,站在高大的槐树下,对这手机,声音沉甸甸的:“只是霍景天来过。”
那件事不是什么秘密了,看见的人不多,但是留言总像是滚雪球,越滚越大,等餐厅事件滚到她耳朵里,已经夸张了许多。
雷震东需要的是事情的详细经过,张曼犹豫了一下,想雷震东若是问其他人,也是相同的结果,就不再隐瞒。
霍景天!
雷震东握住方向盘的手猛地收紧,骨节分明的手指用力,几乎将手背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
他的女人,他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之前他大度不计较,可不见得永远都是退让和妥协!
“总裁,除了这件事,大概没有其他什么事情了。”张曼垂下眼睑,不知道叶澜会不会因为这件事而找她的麻烦,但是现在既然已经说了,也都顾不得了。
“好,你快点买好手机,给柒柒送去。”
“是。”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陌柒柒居然都没有告诉他。
而且居然还是让姬子画帮她解的围。
狭小的车厢里充满了浓郁的醋味,如果被其他男人解围,雷震东尚且能够不动声色的感谢对方,但是这个人是姬子画。
同样优秀的对手!
不过那大概是后事,霍景天,毕竟现在还在同一个城市里,雷震东,怎么可能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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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墨如今身居高位,随便一挤,假期便出来了,昨天晚上陪着傅思雅回家,她哭得一双眼睛红肿不堪,最后让佣人拿了晾冷了的鸡蛋滚得消了肿,才放了心。
一大早傅家墨没准备去上班,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傅思雅更是不愿意再去华娱了,便都齐齐窝在家里。
傅文滨吃过早饭正准备出去,出了玄关却看见两兄妹坐在花园里。
作为父母,一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傅文滨就忍不住生气,在军队多年都练就了一副大爷的脾气,虽然生气的对象不至于是雷天河,但是雷震东,他却万万不想放过。
“爸。”傅思雅抬头,看见傅文滨阴着一张脸过来,连忙对傅家墨使了个眼色,自己站起身来让傅文滨坐。
傅文滨没时间坐下,只是站着粗粗问傅思雅:“昨天晚上那小子打电话过来没?”居然这样怠慢他的宝贝女儿,也真是活腻了!
傅文滨能说的,也只有雷震东。
傅思雅眼底闪过一抹暗色,嘴角愈发的弯起乖巧的弧度:“……打过。”
“别想骗我。”傅文滨怎么不了解女儿说谎时候的动作,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双手背在身后,嗤道:“我怎么有你这么没出息的女儿,老雷和我给了你们多少机会,在军队这么多年,原本以为出来就能听到你们的好消息了。”
“爸爸?”傅思雅一脸惊讶。
傅文滨是早知道她喜欢雷震东的,但是雷天河原来也知道吗?
傅文滨摆摆手,微微叹息:“说起来昨天晚上我跟你妈对老雷和小叶的态度也有点差了,他们一直都是支持你们在一起,否则当时也不会让你一个女兵进到东子他们小分队里面,今天晚上我跟你妈请他们夫妇吃顿饭,再重新商量一下,你也不要想太多了,东子早晚都是我跟你妈de女婿,你乖乖的别给我惹什么事儿就是,办法就让我们大人来想。”
傅家墨从始至终都蹙着眉梢,此刻才抬头凝视父亲:“雷震东不愿意,你们能怎么办?”给妹妹出气归出气,他能狠狠揍上雷震东一顿,但是当真要绑着他跟小雅结婚?
“怎么能由着他不愿意?”傅文滨白了爱子一眼,“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早上我听说你请了好几天的假?有什么事情吗?”
傅家墨不自在的撇过脑袋,气势在父亲眼皮子底下荡然无存:“有点事情要办。”
“那你多抽点时间在家里陪陪你妹妹,出去玩玩也好。”就这么一双儿女,身居高位多年的老将,最期盼的也只有子孙都承欢膝下,如今一双儿女在身边,傅文滨多少也算得上满足了。
傅家墨无语,也只得点头:“好。”
“小雅,不要想太多,想去哪里玩什么找你哥。”傅文滨慈祥的拍拍傅思雅的肩膀,自个儿的女儿文弱起来也是娇滴滴的小女生,丝毫不逊色于贵族名媛,武能在特种部队呆上好几年,不是主动退伍必然晋升到更高的位置,这样的女儿,虽然现在闲在家中,看似一事无成,但是已经足够让他这个做父亲的骄傲了。
傅思雅乖巧的点头,目送傅文滨在警卫员的恭敬中弯腰上了车,才收回目光,重新坐下来。
“还伤心?”傅家墨把玩着手机,昨天晚上下的命令,现在消息也还没有传回来,也是让他醉了。
傅思雅抿着嘴摇头:“没有,但是想去找东哥,怕他不见我。”
“想去就去,你不是还在他公司上班吗?还有什么比这借口更好?”傅家墨微微遗憾,算起来他的年纪比雷震东也大不了两岁,但是从小他们所接受的教育截然不同,否则若是一起长大,现在多少也能说得上两句话,也不至于让自己的妹妹这般辛苦的想着这个男人而又得不到。
“对哦。”傅思雅无精打采的病瞬间好了,眼底泛着光芒,欢喜的抱了一下傅家墨:“哥,那我走了。”
傅家墨点点头,“要我送你去吗?”
“不要,我自己开车。”
睡在一个亲眼看着背叛了自己的男人身边,白雪一整夜也几乎呈现于失眠状态,但霍景天却似乎毫无察觉,甚至一直都紧紧抱着她,揽着她的肩膀,让她的脑袋靠在他的胸膛里。
天微微亮了白雪才忍不住疲惫彻底睡过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再醒过来霍景天已经穿得人模狗样,西装革履的趴在她床边柔声问:“你现在要起床,让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吗?”他大概也只有早上的时间,公司的事情不少,加上去C市还耽误了这么好几天。
一看见这张脸白雪就忍不住嗓子酸涩,微眯的大眼睛慢慢闭上,又懒洋洋的睁开,声音几近梦呓:“我晚点去。”
大约没睡醒吧。
霍景天温温的勾了勾唇角,伸手将白雪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抚顺,“但是晚一点,我可能就没时间了。”
白雪这下才彻底的清醒了,却连犹豫也没犹豫一下,装模作样的伸了个懒腰:“我自己去也可以啦。”
“好,那我让我秘书来陪你去?”昨天白雪去了什么地方,为什么关机,回来之后只字未提,霍景天虽然恼火,但是自己做的荒唐事更不能败露,导致他忍了再忍,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我自己去,就可以……”纤细的胳膊穿着纱一样的睡衣,从被子里面伸出来,放在柔软的被套上。
霍景天顿了顿,又爱怜的将被子重新为白雪盖上,轻声道:“那你继续睡吧,什么时候睡醒了再去医院,我先出门了。”
“嗯……”
待楼下隐约传来佣人和霍景天说话的声音,浓密的睫毛瞬间齐刷刷的扬起,张开,米色的被子被干净利落的掀起来,白雪光着一双腿,从床上迅速跳起来,跑到阳台上。
漆黑的眼珠子闪耀着森然的光芒,轻薄、微微苍白的嘴唇轻抿,勾勒得整张脸似笑非笑,定定的看着提着公wen包,弯腰上车的男人。
直到霍景天走后几乎半个小时,白雪才从阳台上回到屋里。
她平常睡觉的时候不会有人敢上来打扰,当然也不担心被人看破,这个屋子从前她是寄宿的,但是现在,她是女主人!
白雪微微笑着,紧紧咬着贝齿,在床上煨暖了腿,才随便找了套裙子穿上。
G市难得阴天,天穹上洒满了密密麻麻的乌云,看样子大约是会下雨,风吹得霍家花园里的树叶和小草一个劲儿的摆动,活活有要被吹得连根拔起的姿态。
佣人看着白雪拿着车钥匙要出门,连忙跟上去:“先生说,让太太您出门的时候记得打电话给他,他派秘书出来。”
“不用,不要说我出门了就是。”白雪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佣人的声音,幽幽的视线漫不经心的瞥过佣人,“记住了,不想在霍家干下去了,就尽管说。”
“是……是。”佣人被吓了一跳,仿佛第一次看见白雪这么凶狠的一面,吓得脸色发青,身子止不住微微颤抖。
只要不是什么有怪癖的大户人家,几乎都是做佣人的好去处,事儿不多,薪资高,若是失去了这份好不容易得来的工作,还真是难以找到下一份与之相比拟的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