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话，也没动。

宋轻歌抹了抹眼角的泪，狠了狠心，咬咬下唇，回过头来，推了他一把，“走啊！”这一推不要紧，他却向另一边直挺挺的倒下去，她一惊，本能的，手忙脚乱的扶住了他，“你……”他双眼闭着，脸色潮红得吓人，她吓坏了，将他扶上沙发，手背又试了他的额头，好像……烫得更厉害了。

他晕倒了吗？

她忘了刚刚对他的指责，忘了刚刚对他有多愤怒，她跪在沙发边，拍他的脸，焦急的叫他的名字，“顾丰城？顾丰城？”

他纹丝未动。

宋轻歌大脑懵了，天啦，他该不会……“医院，对，去医院……”她找到手机，手忙脚乱的拨打120，接通之后，她哭着说，“……有人晕倒了……求求你们，快来……”

挂断电话，她摸着他的脸颊，泪滴落在他的脸上：“丰城，丰城，你醒醒啊……救护车马上就来了……你不会有事的……”

大BOSS躺着，眼睛睁不开，身体不能动，可意识却稍稍的清晰，听见了她的哭声。

风雪夜，120救护车的速度不如往日般快捷，当他们赶到时，看到宋轻歌抱着顾丰城，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

医院急诊室里，一系列的检查拍片之后，确认为肺炎，医生看着满脸泪痕的宋轻歌，安抚道：“你丈夫没事，挂几天水就好了。”

之后，他被送进病房。

宋轻歌坐在病床边，看着他发呆，素日里那样俊朗帅气的人，这会儿，却毫无生气的躺在病床上，他的烧渐渐退了，脸色也稍稍正常了，手臂上，正在挂水。

看到他这样子，她的心还是痛了。

说不管不理他，终究是做不到。

半夜时，大BOSS醒来，看着伏在病床边的她，心底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是心疼。突然间，他心底生出一种舍不得的感觉……他不知道自己之前是不是很爱她，但现在，他却清楚的知道，他舍不得她，舍不得离开她……

看着她的样子，他总想宠她，疼她，接近她。

他伸手，想要触摸她的头发，却不曾想，把她弄醒了。

宋轻歌抬起头，眼底朦胧。

目光相遇，相对无言。

大BOSS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她没挣扎，任由他握着。

窗外，风雨依旧。

病房里，暖意融融。

时光，若能停留在此刻，那该有多好。

大BOSS倦意很浓，很快又睡着了。

————

乌靖睡不着，失眠了，手枕在脑后，望着漆黑的天花板发呆。

他失眠的原因，是因为今晚家里多了一个女人，一个年轻貌美、身材凹凸有致的女人，最关键的是，他喜欢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现在正睡在隔壁的客房里。

他虽然有蠢蠢欲动的念头，可却没付诸于实际行动，因为，他并不十分确定她到底喜不喜欢他。还有，他并不想对她用强。

辗转着，还是睡不着，他索幸起来找水喝，他倚在厨房的流理台前，喝了水之后，把玩着手里的杯子。

不知过了多久，客房的门突然打开，许婉走出来，看到他时，吓了一跳，拍拍胸口，舒了口气，微嗔：“你怎么都不出声？吓死我了。”

“我怎么吓你了，这明明有开灯的，”乌靖将杯子搁下，双手抱在胸口微微的审视着她。

许婉皱眉，是啊，厨房的顶灯开着，现在的他，脱去了平日里的西装领带，穿着灰色的家居服，休闲又适宜，在暖暖的光圈下，看起来年轻不少，她没好气的说，“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里干什么？”

“口渴了，正喝水呢。”乌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要不要也来一杯？”

许婉轻声笑了，颇有兴趣的看着他，“我怎么感觉……你是想请我喝酒啊！”

“这个建议不错！”乌靖扬扬眉，走到酒柜前，问道，“啤酒还是红酒？或者洋酒？”

许婉呵呵一笑，“真要喝酒？”她指指墙壁上的挂钟，“现在已经凌晨一点了哦。”她其实不择床的，经常通宵拍戏，所以一向比较浅眠，刚刚她出来，是想上洗手间的。

乌靖回头看她，颇具深意的说，“反正我们都没睡意，喝酒也未偿不可。”

“明天周五，你不用上班吗？”她问。

“今天刚好完结一桩案子，”打赢一场官司，按例呢是要庆祝的，不过，意外在商场遇见她，自然就悄悄的把律所里的庆功宴给推掉了，“明天也没多少事，可以晚一点去。”

许婉微微点头时，乌靖已然拿了红酒过来，他熟练的用启子拔掉瓶塞，倒了杯递给她。

许婉接过酒杯，目光打量着那酒瓶，低轻呵了声，“拉斐？”她又仔细看看了瓶子，“八二年的？”抬头看他，玩笑道：“乌靖，你还真舍得啊。”

乌靖给自己也倒了杯，“你要喜欢，整个柜子里的酒……”他将另外两个字【和我】省略了，“都是你的。”

许婉看着酒杯，笑笑，“喝你这么好的酒，我会过意不去的。”

乌靖将自己的杯子碰向她的，杯壁相碰，清脆的声响，他浅抿了一口，“要真过意不过，”他侧头看她，似笑非笑，“我不介意你以身相许。”

许婉微怔，果真是个老司机啊，挑逗的话，一句接着一句的，于是眸掠过他，云淡风轻的问：“你经常这么撩女孩子吗？”她抿了口酒，凑近他，颇有兴趣的问，“到手了几个？”

“如果你愿意，”乌靖看她，眼底有深意，“就是第……个。”

嗯？几个？许婉没听清，扬扬眸，“果真是老司机啊……”话题微转，玩笑似的说：“我又不是情窦初开的少女，哪那么容易上你的当啊。”

乌靖扬眉，自嘲，“原来我也有失手的时候。”向她举了举杯，“安慰安慰我受伤的心……”

许婉笑了，举杯向他。

两人并肩倚在流理台前，看着窗外，远处的霓虹闪烁着，深夜的外滩，在风雪里，静静的。

“你……”

两人同时开口，惊觉不对，互相望了望，又都笑了。

“你要说什么？”乌靖问。

许婉扬眉笑了，“忘了。”

乌靖侧着看她，“戏弄我呢？”

她也侧脸看他，颇有深意，“你说呢？”说罢，又笑得欢。

乌靖抿了口酒，话里酸权的，“还说我是老司机呢，”看她，“你也不差，见招拆招，还欲擒故纵的。”

呃！“有吗？”她歪歪头看他。

“怎么没有？”乌靖皱了皱眉，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你看看你，面色含春，又用这么勾人的眼睛盯着我……好像我不吻你，都是罪过。”说罢，凑过去……

“哎！”许婉没防他这一招，及时伸手挡住他的唇。

乌靖眼底幽深，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蓦的将酒杯搁在流理台上，利落的拉下她那碍事的手，低头就吻住了她。

“嗯……嘤……”她骤不及防，身子被她抵在流理台上动弹不得，想要躲开，头却被他摁得紧紧的，他口里的酒，尽数灌入她的口里，趁着酒劲，他的唇舌挑逗着她的。

许婉是个演员，什么场面没见过？被他强吻，倒没有被迷惑得晕头转向，只是觉得呛得慌，她推开他，侧头咳了好几声……

乌靖拍她的背，等她那阵咳缓过去了，皱皱眉，“你也太煞风景了……”

许婉脸呛得通红，回头看他，嗔道，“这种招数，你又用过几次？”

呃！乌靖满头黑线。

“乌律师，不是我说你，你这招太烂了，”许婉摇摇头，戏笑的凑近他，道：“看在你请我喝这么好酒的份上，要不要姐教你几招更管用的？”

乌靖听罢，黑了脸。

哼，看他吃鳖的样子，许婉心里爽快啊，谁让他故意想要撩她的？谁怕谁啊，于是扬扬眉，“看来，你脸皮也不厚嘛……”

她话音未落，便被乌靖猛的擒住了腰，他手掌用力向上，她便坐在了流理台上，她低呼一声时，他已然捞起她的双腿，紧紧的缠在他腰上。

“你干什么？”这么暧昧的姿势，发现自己完全处于被动时，许婉有点慌了神。

“你脸皮不是挺厚的吗？你不是想教我几招吗？”乌靖脸色不大好，冷声说，“许老师，欲擒故纵多没意思，你干脆一步到位，直接到床上教我得了。”说话时，他还故意用隐私部位去蹭她。

许婉已经快一年没那个过了，被他蹭来蹭去的，敏感极了，低声斥道，“放开我！”

乌靖倒还真跟她杠上了，拉下她的头，又要吻她。

“你干什么？”许婉推他，却没想到腿却将他圈得更紧了。

“嗯？”乌靖脸色一沉，“我要干什么你不知道？”他痞痞的又蹭她，说，“你不是老司机吗？这会了，还装什么装？”

她恼羞成怒：“你把我当什么了？”

“女人啊！”乌靖冷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发生点什么，我岂不是白担了这个虚名了。”说罢，不顾她的挣扎，脸凑向她精致的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