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你还要瞒着我吗?”对于她的话,宋轻歌根本不相信,桑兰琴说得很清楚,这么对她,全是因为陆洁,于是便低声嘲笑:“你们若无过节,她又怎么会这么对我?你又怎么会一直躲着她?”
宋雅茹皱眉,“轻歌,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她悻悻的说,“我躲她做什么?”
“婚礼前,她一来Z市,你就毫无预兆的去了香港,听说她离开,你马上就回来,难道不是在故意躲着她吗?”宋轻歌冷冷的说,其实,这一些事,把前因后果串连起来,不难找到端倪。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宋雅茹颇有些不耐烦的说,“我是去处理非洲人的事……”
宋轻歌苦笑,“事已至此,你又何苦找借口来瞒着我?你在香港那几天,都住在酒店里,足不出户,所有刷卡消费都在酒店里,包括你的手机,除了打回国内外,没有打过香港任何一个电话。还有你的计程车费,只有机场到酒店的……”
“你查我?”被她窥探到,宋雅茹不悦的沉了脸。
“你如果不心虚,又何苦怕人去查?”宋轻歌抿抿唇,轻嘲道:“我只是无意中在财务部看到你去香港那次的帐单……”当时她觉得很奇怪,只是根本没细想,现在看来,她的猜测没错。
被揭穿,宋雅茹脸色异样,没说话。
“在你找他索要巨额聘礼的时,你早就猜到我和他会离婚,是因为当时,你已经知道他母亲是桑兰琴了吗?”宋轻歌冷声问。
宋雅茹脸色不大好,讪讪的说,“如果早知道是她,我不会让你们结婚的。”
“你会吗?”宋轻歌反问,嘲笑着,“为了聘礼,你还是会让我嫁给他吧,”说罢,她心酸不已,“你知道吗,我在婚礼第二天就被抛弃了,我这半年来,过的什么样的日子,你是知道的。你是我亲姑姑,是我的母亲啊,你怎么可以眼睁睁的看着我被冷落被抛弃,你明知道原因可却从来未曾告诉过我,而到现在,还瞒着我……你知道桑兰琴是怎么咄咄逼人的羞辱我的吗?”她哭了,“我的女儿,我从没看过一眼,她就签字焚烧了,她还做了假的亲子鉴定,说孩子不是丰城的……我甚至没有辩白的机会……”
“轻歌……”宋雅茹讪然。
“如果说桑兰琴是刽子手,丰城推波助澜,”宋轻歌痛苦难当,说,“而姑姑你就是始作俑者,而我和我的女儿,是你们之间仇恨的牺牲品。”失去婚姻,失去孩子,成了她这一生最刻骨铭心的痛。
宋雅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看着我现在这样子,姑姑,你满意了吗?高兴了吗?”宋轻歌苦笑,她被道德绑架了,一开始就听从姑姑的话跟罗世琛在一起,即使他有再多的绯闻,再糜烂的生活,姑姑都不许她退婚;而与大BOSS,他们奉子成婚,却因为姑姑,她成了桑兰琴报复的的牺牲品,“你还要瞒着我吗?”
“唉……轻歌,都是些尘年旧事,我也没想瞒你,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宋雅茹皱眉,她,终究是没躲掉,其实在知道顾丰城婚后离开Z市时,她就隐隐猜到桑兰琴发现了她。
“我和桑兰琴是同学,关系很好,”宋雅茹开始娓娓说道,“她结婚后,便让我去做了她丈夫的助理,帮她看着他……朝夕相处,我和她的丈夫之间有了感情……后来,她知道了,因此她记恨我,”她看着宋轻歌,解释说:“事情就是这样子。”
宋轻歌黯然,苦笑,果真,又是一段三角恋情,姑姑第三者插足,桑兰琴才会这样怨恨。知道真相的她,却无力再说什么了,感情的事,谁对谁错,始终是一团难解的线。
“你放心,”对于桑兰琴,她已经一忍再忍了,宋雅茹说,“我不会让你白受委屈的……”
“姑姑,”宋轻歌苦笑,劝阻道:“这件事,就到我这儿为止吧,”毕竟当年,第三者是宋雅茹,而她现在,心如死灰,即使分清对与错,还有用吗?沉默之后说,“我希望,不要再跟他们有任何纠葛了……”事已至此,再吵,再闹,还有用吗?孩子没了,婚也离了……
“为什么要这样便宜了他们?”宋雅茹脸色微沉,“你也真是傻,为什么一分钱不要就签字离婚?”对于桑兰琴,她已经让得够多了。轻歌婚礼前她避走香港,也是不想和她发生正面冲突。“离婚的事,不能够就这么算了!”
“姑姑,别闹了!”宋轻歌苦笑,她已经成了众人口里的笑柄,再闹下去,有什么意义?
“不能这么白白便宜了他,”宋雅茹却充耳不闻,“我会让庞律师拟一份委托书,到时由我出面帮你讨要你应得的东西。”她冷笑,桑兰琴,我们是时候该见面了。
“姑姑!”
“这件事你别管了,我知道该怎么做,”宋雅茹看着她,皱了皱眉,“你看看你现在,又瘦又虚弱,哪个产妇像你这样?”她皱了皱眉,“你这段时间,哪儿也别去,好好在家里待着养身体。”
“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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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婉,你可以走了。”警察说。
许婉走出审讯室,就看到了乌靖,她头微微垂了垂,走到他身边,悻悻的说,“谢了。”
“走吧!”乌靖说。
出了派出所,上了他的车,一路上,她都望着窗外,没说话。
“你最近不能离开Z市,”乌靖的手落在方向盘上,稳稳的开着车。
“为什么?”她问。
“你故意毁坏他人物品,还出手伤人,证据确凿,”乌靖皱了皱眉,她今天胆子也太大了,他费了很大的周折才把她保释出来。
“我今天下手算轻的了。”许婉哼了声。
“你砸东西就算了,”乌靖抿了抿唇,皱眉问:“为什么要用拐杖打人,还下手那么狠,你知道吗?丰城的肋骨被你打断了两根。”
“才两根?”许婉回头,唇畔一抹冷笑,“那还真是便宜他了!这种渣男,打死都活该。”
“许婉!”见她意无丝毫改过之意,乌靖语气稍冷,“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这些行为是犯法的!故意伤害罪,是要坐牢的。”事情闹这么大,她竟然还说得云淡风轻的。
“你当我三岁小孩啊,唬我呢?”许婉微滞,“你们这些律师,说话总是夸大其词。”
乌靖微叹,闷闷的,没说话。
看他沉默,许婉率直的说,“做牢就做牢,我不怕!”她咬牙,恨恨的说:“只是我不解恨,早知道,就该带打断他的所有肋骨,把他手筋脚筋全挑断,用剪刀把他那儿也剪断,让他下半辈子痛不欲生。”
听她一席话,乌靖皱了皱眉,看了看她,“没看出来,你除了有暴力倾向,还很变态。”
“谁让他始乱终弃?”许婉怒说,“他这是活该!想到轻歌受的伤害,我真恨当时下手太软了……”
乌靖满头黑线,打断两根肋骨,下手还软?“我担心你这种暴力倾向,会把你身边的男人都吓走的……难怪你现在还没嫁出去。”
许婉微怔,悻悻的说,“我嫁不嫁得出去,管你什么事?”
“怎么不管我的事?”乌靖又看了看她。
许婉想到在律所反被他调戏那一幕,头皮隐隐发麻。
“你万一嫁不出去,赖上我怎么办?”乌靖说。
呃!她只是开玩笑而已……“你放心,我对你这样的人没兴趣!”
“你的人品,我看很难保证,”乌靖调戏道,“这种事,你又不是没做过?我连你边都没沾过,硬被你在大庭广众下诬赖我吃干抹尽不负责任。”
“我……是开玩笑的。”她讪讪的说,演员做久了,她学到了圆滑事故,也学到了逢场作戏,当时不过是一时兴起才那样的。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一句玩笑话,别人会当真的。”他说。
“我可以解释的,”许婉忙说,“我明天就去律所,澄清这件事,让他们不再误会你……”
“他们误不误会不重要,”乌靖稍稍沉默之后说,“许婉,我会当真的。”
许婉微怔……讪然,自嘲道:“你不会这么开不起玩笑吧。”
乌靖没回答,之后,车内一片沉默。直到他把车停在她家小区外,他才转头看她,认真的说,“我是律师,说话做事,只有对与错,是与非,不开玩笑的。”
她听罢,惭愧的说:“抱歉……”
“与其跟我说抱歉,”乌靖捉住她的手,“倒不如……把你说的话坐实。”
呃!许婉倒抽一口气,任凭她如何挣扎,都无法抽开手,她这下有点慌了,口齿不清,“乌……乌靖,你是律师,人品不会那么差……别借机……耍流氓吧。”
“借机耍流氓?”乌靖戏笑,俯身过去,“你这个建议不错。”
……
后来,许婉下车之后,脸色通红,暗暗骂道:“呸,臭流氓!”她头都不敢回,逃也似的走了。
乌靖坐在车子里,看着她匆匆跑走的背影,眼底隐隐有笑意,他的唇上,还沾有她的唇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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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宋雅茹去找大BOSS理论,警察就找上门来了,以涉嫌诈骗逮捕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