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六臂锦袍男子,正是南宫罗榭!
那六臂朱厌的特征,在他身上极其明显!
而且
自己更是不会认错那绝无仅有的巫具,双面青蛇!
远来是客。
南宫罗榭坦然的坐下,缓缓举起了杯子,将其中就将一饮而尽。
这么紧张做什么。
南宫罗榭突然一笑,道:之前,我白骨老人的名声,是白骨精传出去的,杀戮身不由己。
那阴郁性子,也是装给白骨精看的。
南宫罗榭轻轻一弹,酒壶瞬间滑落在苏牧身前:和苏公子也算是故人相间,这么紧张做什么?
苏牧微微一顿。
当即面色复杂。
他想到了南宫罗榭的遭遇。
自己眼睁睁看着女儿被白玲儿它们活生生切开,用自己女儿的肉,缝补在自己身上
而那造就了整个落月山白骨洞鬼地的,也是白玲儿它们。
可以说,千错万错
根源都在白玲儿等人身上。
可是
苏牧想到了自己当初,在落月山发的誓,苏牧心情有些复杂。
但是看着南宫罗榭此刻淡然的模样,自己也稍稍放松。
只会并没有解开龙象之体。
坐下身子,苏牧也倒上一杯橙黄的酒浆。
此刻,隔着遥遥翠玉桌台,两人举杯虚碰。
一人发色如火,双眸锋利清澈,粗狂的面孔英俊硬朗,披着五彩斑斓妖魔锦衣,五个手臂放在桌上,杯子放在身前高举。
一人白衣翠簪,三个手臂垂在身侧,遥遥对望。
阳光从少年背后的窗棂滑落,洒在酒杯之上,彷如满盏晶莹的琥珀。
这奇异的画面,就像是两个俊雅妖魔,举杯学凡人之邀。
一饮而尽。
你学饲魂经了吗?
杯子还没落下,南宫罗榭的声音突然传来。
苏牧一愣,道:学了。
果然。
南宫罗榭点了点头,伸手将桌子上的一块豹子腿扯过来,撕开吃着。
怪不得你紧张。
南宫罗榭淡淡看了苏牧一眼,道:那朱厌,要你杀我吧?
苏牧心头微微一动。
他看出来了?
我夺了他的造化,也夺了他的命。杀我,是自然的。
南宫罗榭慢慢吃喝,毫不在意。
但是苏公子,你我有仇吗?
有。
苏牧点头,道:你那时候想要杀了我拿丹杀令的奖励,让我差点化为脓水。这个巫具也是那时候掉落的,南宫前辈不会忘了吧?
南宫罗榭沉默一下,道:除了这个呢?
没了。
的确,除了这件事,自己和南宫罗榭也只有之前在神阁中的一点口舌而已。
苏牧看着南宫罗榭吃着东西,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温文尔雅的感觉。
就像是
一种恍惚的岁月静好。
自己就像是看到了白苏当初给自己描绘的年轻缝魂天才,家庭美满,娇妻爱女,前程一片大好,甚至可以说,凭当时南宫罗榭的天赋,长安下一任的阁主都跑不了。
但是
全毁了。
因为白玲儿和她妹妹。
还有
嘭!
此刻,对面的南宫罗榭突然屈指一弹!
袖子之中猛然一个拳头大小的东西滚落,直接被其弹了过来!
偷袭!?
此刻,那白色的东西划过一道剧烈的罡风!
自己面前的空气被震的轰然翻涌!
罡风之强,瞬间撕裂了所有菜肴酒水!
无论是食物本身还是餐具,全部刹那化为了灰烬!
爆裂的冲击,刹那将整个翠玉桌面猛然崩断!
恐怖的罡风旋转到一,将所有砖瓦木料化为灰烬。
纷纷扬扬的黑色灰烬之下,两人站立对望。
苏公子,进步神速。
看着苏牧竟然毫发无伤的样子,南宫罗榭显然有些吃惊。
而苏牧的神色略微阴沉,道:这就是南宫前辈的待客之道?
呵呵。
南宫罗榭轻轻一笑,没有回答,而是对着后面吩咐:国主,还请开登天塔,我与苏公子一醉方休。
好。
娇艳的东山国主仿佛婢女一般,对南宫罗榭言听计从。
走吧苏公子。
南宫罗榭走到苏牧身边,看了一眼浑身紧绷的苏牧,轻笑一声:放心,对苏公子出手,只此一次。
说着,南宫罗榭缓缓走过,朝着妖王宫后方走去。
而苏牧面色闪烁,看了一眼手心。
那是一个玉玺。
苏牧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巧夺天工的玉玺。
雪白的玉石不知道什么材质。
触碰便是滚烫。
上方雕刻九凤,九凰,互相缠绕之间,不见凌乱,却带着浓烈的繁美。
玉生金纹,磅礴大气。
九凤凰盘绕冲天,鼓荡着华美的盛世之息。
每一个羽毛,都精巧动人。
而在那每一片羽毛的绒毛上
都雕刻满了繁杂,肉眼难以看清的咒纹!
亿万咒纹在九凤凰上连接完整,不知道构造出了什么法术。
而翻过来,雕文书刻。
看不懂。
但是苏牧却知道,这个
应该就是导致南宫罗榭横遭灾劫的罪魁祸首——大靖玉玺。
苏牧看了南宫罗榭的背影一眼,缓缓跟了上去。
神通和应龙之体全部解除。
这不是苏牧放下了心。
而是更加警惕。
他要留下充足的魂力应对。
而刚刚那一击,让苏牧明白,若是没有神通,自己根本无法和南宫罗榭战斗。
亦或者说,若不是可以削减冲击的本相宝衣削减了八九成的冲击,自己已经殒命了!
离开秘境,各种弊病就出现了。
本相宝衣的激活,需要自己补充魂力,在秘境之中几乎感觉不到,但是在外界,却也是一个极大的消耗。
苏牧吞下两枚鬼丹补充魂力。
眼神死死盯在南宫罗榭身上。
刚刚他那一弹指
至少有十万斤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