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雪王府。
苏牧此刻基本上已经彻底的恢复了。
不得不说,在有足够资源的情况下,木灵之体的恢复度,着实惊人。
但是这也基本上耗尽了苏牧身上的灵石。
“苏公子!”
突然,院外传来了王阳的声音。
在丹杀令颁布之后,有什么事情王阳直接自己来找苏牧,减少消息传出去的可能。
“王老,何事?”
苏牧站起身,走了出去,看到站在门前的王阳笑吟吟道。
“有人想见你。”
“谁?”
苏牧很奇怪,自己来朔雪亲王府邸,应该没有人知道。
因为李双双拜师的事情,除了自己和李听蛰王阳极少数人,基本没人知道。
外面人知道的,仅仅只是自己医治好了李双双的疾病而已。
但是这样的关系,完全不足以让朔雪亲王府邸冒着得罪丹师会的关系包庇自己。
“司马青。”
苏牧了然,那家伙的话,还不意外。
因为他对自己的行事风格,太熟悉了。
……
王府游船。
朔雪王府有内湖。
这湖十几里长宽,在整个长安,已经是最大的内湖了。
这是朔雪亲王的尊荣。
“如何,不知道这些果子,有没有合胃口?”
游船上,苏牧和司马青对坐。
两人中间摆放着一个小巧的木桌。
木桌中央,三盏银碟。
上面是洗净的果蔬。
新鲜的橘子,连上面的白丝都被一根根剔除。被精心摆放成莲花状。中心是三品灵药雕刻而成的小人儿。
西瓜只取最中心的红壤,被刀工最好的厨师雕刻成碗装,盛满按两卖的珍贵灵果。
最后一碟,是鱼生。
将新鲜的麟鱼腹部劲道嫩肉,切成薄如蝉翼的小片,撒上昂贵的清甜露香茶,色香俱全。
桌角,则是一个点燃的香炉。
里面是月鱼脂,燃烧带起的味道,沁人心脾。
纯白色的烟气,更是飘散在两人之间,仙意杳然。
“八爷抬爱了。”
司马青眼睛颤了颤。
能在朔雪亲王府享受这个待遇……
他到底和朔雪亲王什么关系!
苏牧轻笑,夹起一片鱼生,慢慢品味那其中鲜甜滋味,也不说话。
这才是该有的生活状态啊!
借着司马青来访,苏牧也难得休息。
苏牧为什么能折服司马青?
不仅仅是被打的!
能打过司马青的人,不少,但是也没见他这般信服!
而苏牧除了能吊打他外,更是在纨绔的品味上,甩了司马青几条街!
苏牧算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
他出生的时候,苏子吟便是云州之主。
他作为嫡长子,就是小侯爷!
在云州,哪家公子敢和他叫板?
在加上他天赋惊人,深受宠爱,从小就是锦衣玉食。
哪怕是来了长安,苏家也是三公大司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在自己父亲失踪前也是风头无二。
甚至若不是当时的魂力异变,沦为废人。就算是自己父亲失踪,自己也依然是天骄!
论起享受,苏牧也是一等一的!
尤其是在美食方面,那是绝对的老饕!
而看着苏牧风轻云淡的吃着鱼生,司马青不由感叹。
八爷就是八爷!
那可是丹杀令啊!
哪怕是放在心灯修士的头上,那都是足以断绝修行路,天塌般的大难!
但是八爷这模样,根本就和没有一样!
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那个……八爷,我来找你,是有点事。”
“说。”
“公羊裂您知道吧?”
“听到一点,大梁太子对吧?”
“嗯,没错。”
司马青的眼神有些阴冷,搓了搓手,道:“我想请八爷去教训他。”
苏牧闻言,不由一挑眉头,道:“为什么?”
紧接着,司马青将公羊裂摆擂台的事情,告诉了苏牧。
苏牧淡淡道:“好啊,打呗,但是我是云州之人,不是长安的。这种事,你找我做什么?”
苏牧呲笑道:“你也不是多事的性子,我猜,那公羊裂打到你头上去了吧?”
“公子明鉴。”
司马青脸色微微尴尬,又道:“但是那公羊裂是为了迎娶东灵公主才摆擂的!”
“那又关我何事?”
司马青稍稍前倾,道:“我听到父亲说,陛下没答应,给的理由是东灵公主曾经有过婚约!”
苏牧闻言,眉头一动。
司马青看到,又赶紧道:“八爷,当年陛下除了在祭天后的朝会上给您父亲云中侯说过,您和公主般配的很,可以做个亲家这句话,可在没有任何关于东灵公主的许诺!”
苏牧的声音淡然:“你的意思,那公羊裂是抢我的女人?”
“没,没,他哪里配!”
司马青连连摆手。
“不错啊,司马青,来激将本公子?”
苏牧屈指一弹!
一块橘子瞬间迸溅彪射!
啪!
橘子瓣直接抽打在司马青的脸颊,将他整个人打的一个跟头,翻在地上!
苏牧讥笑,淡淡道:“司马青,你真当叫几声八爷,就是我朋友了?”
“你也不看看你算什么东西!”
“成天无所事事,就做些将人塞进兽笼观赏的恶心事儿。你也配叫本公子八爷?”
司马青做了起来,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听了苏牧的话,愣了愣。
“遇到事情,只会用些小手段找帮手?”
“被你身边的那群垃圾捧两句,就真当自己是什么第一纨绔了?”
“傻逼!”
“滚!”
司马青颤了颤,朝着烟气后苏牧朦胧的面颊抱了抱拳,直接跳进水里,朝着岸边游去。
苏牧的声音淡淡传去:“再让我听说你把人投喂妖兽,我阉了你。”
水中的司马青一个哆嗦,头也不回的溜走。
苏牧看着他渐渐游走。
“这小子天赋不错。”
劫灵老祖的声音淡淡传来。
“我知道,他哥比他高一个境界,打不过他。也因此,他那个哥哥,从小就记恨他,没少折腾。”
苏牧吃着灵果,道:“这小子,就这样。被他那家里人逼得心里扭曲了点。大司空那家伙,一心钻研权势,为了避嫌,几乎不让司马青做任何事,但是对他私生活又不管。我来长安的第三天,就听说他将青馆的姑娘,买回去了七个人。玩腻了之后,将七个人塞进兽笼,然后一点点的松开另一端拴着妖兽的绳子。告诉她们,互相厮杀,若是在绳子松开之前,死六个,那么剩下的一个人就能活。”
“最后,真的厮杀出结果后,他告诉笼子里,已经皮肉残破,满身被其他人咬下,撕下大块皮肉,泪流满面哀嚎的女人——那妖兽的绳子,一开始松开,就已经不可能停下了。”
苏牧的眼神穿透雾气,看着已经上岸的司马青,淡淡道:“这只是他诸般变态中的一点,他就是个畜生。”
“于是我三天两头揍他。”
“他不是无聊吗?”
“天天除了挨打就是养伤,不就不无聊了?”
“那时候……大概十岁吧?”
苏牧看着司马青缓缓走远的身影,道:“这次他能来找我,我倒是蛮惊讶。他平日见了我,巴不得脚底抹油。这次他能为了一个死掉的纨绔来见我,只能说,他已经从畜生,朝人迈出了一小步。”
“也或许,他被你打出感情来了?”
苏牧听了劫灵老祖的话,呲笑一声:“谁知道呢。”
“他若是能做个人,收起那些变态嗜好,说不定,长安还能多个天才。”
“到那时候,叫我一声八爷我答应着也无妨。”
苏牧说着,慢慢吃着果子,享受着片刻安宁。
盏茶的功夫,岸边突然传来了一声吆喝!
“八公子!东西买来了!”
苏牧看到岸边的苏廖朝着自己招手,知道该行动了!
苏牧走出小船,踏水而去。
身后银船青烟,玉盘珍馐尽归湖海。
&1t;/br>
&1t;/br>
&1t;/br>
&1t;/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