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秋璃这边儿去找真凶,汤小圆和江沅鹤夫妇也没有闲着,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他们对小包子的喜好掌握的很清楚,只是汤小圆和江沅鹤一时间还无法断定,是否因为商业上的竞争,还是宫壑丘,在皇宫里陷害不成,所以又来了这一招。
可不管是谁,针对一个懵懂的孩子,也实在是太过狠辣,如此之人,若是让他们查出来,断然也不会留情,别说留情了,江沅鹤恨不得把那人碎尸万段,能把一个温和有礼的人逼成了这样,那人实在是做得太绝了。
“柳妈,您先别哭了,那些糕点收好了,我还有用!”汤小圆冷静的吩咐道。
柳妈想到刚刚若是自己疏忽了,小包子就不会像现在这么活蹦乱跳了,俨然哭成了个泪人,“是!”
为了不打草惊蛇,这件事儿江沅鹤下令封锁了消息,就连福生堂也不知道具体生了什么事儿,他们这些人精着呢,瞧脸色也知道江家出了大事儿,还跟这点心有关,但不会多嘴去问。
既然一时无法查出到底是谁买的这糕点,后来汤小圆也想了,那人不会傻到自己去买点心的,说不定就是用了什么生面孔呢,于是她跟江沅鹤商量,来个请君入瓮。
那人不就是想要小包子的命啊,从而来打击自己,那她就放出风去,小包子中了毒,说不定那人得意忘形就会露出什么马脚来。
说办就办,很快京城里就传出了小包子中毒昏迷不醒的消息,就连叶相国都惊动了。
两个时辰后。
“圆圆,圆圆,淼儿怎么了?”叶相国是习武之人,但就在进门的时候,因为殚精竭虑被绊了个踉跄。
本来不想惊动叶相国的,但没了他这个重量级的人物,汤小圆怕戏演的不够真,圆味涮锅里的伙计经过授意,当有人问江老板的时候,他也没瞒着,就说江家出了事儿,小少爷中毒了,如今昏迷不醒呢!
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圆味涮锅楼和留芳阁都炸开了锅,小伙计留意着铺子里的每个客人,在他卖力的演出以及那些心地善良的客人的担忧之中,他现一楼的大堂里有个男子本来点了东西,可锅还没上来,只喝了两口酸梅汁就走了。
这可是很奇怪的,来涮锅楼能捞到座位居然就这么放弃了?不是他家里出了什么大事儿,就是他自己心里有事儿,显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后者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项天霸的人远远的跟着那个男人,想要看看他是否真的有什么古怪。
……
“什么?只是昏迷不醒,我下了那么多砒霜,应该当场毙命才对呀!”周聘婷看着眼前的男人,气的掀翻了茶盏,“汤小圆害的我死了我的儿子,我就要用她的儿子偿命!”
其实周娉婷心里清楚,害死她儿子的是孙慧儿,这事儿跟汤小有扯不上什么关系,但她心里郁结的怨恨要找到一个泄口,孙慧儿已经死了,尽管在大牢里,她被周聘婷折磨的不成人形,但周聘婷还是不解恨,所以这一切在她看来,自然是要汤小圆来偿还了。
没错,这次动手想要害小包子的人,正是周聘婷,应该是已经丧心病狂到疯魔程度的周聘婷,祝青山还不知道这件事儿,知道的只有他们父女俩。
周聘婷跟祝青山的关系也没了之前的如胶似漆,因为那个死去的孩子,彼此的心理都有一关疙瘩,周聘婷无数次的提过想要再生一个孩子,但这么久了,她的肚子也没什么动静,郎中看了几十个,药吃的比饭都快多了,还是于事无补。
然而周聘婷从来没往祝青山的身上想,一直都觉得是自己的问题,或许有个孩子,她的心里也不会这么阴霾,想事情或许也不会这么极端,如今她真的有些疯癫了。
项天霸的人跟着那个可疑的男子并没有什么现,那人出了圆味楼去了青楼,可能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身子罢了。
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一样,很快就飞遍了京城,尤其是汤小圆刚刚被册封了县主,最是风光得意的时候遭了这样的事儿,大家纷纷猜测是不是她锋芒毕露,碍了谁的眼,不过多数也是对那下毒之人十分唾弃的,居然对一个小孩子下手,心也太狠了。
宫府内。
宫壑丘正在跟宫夫人下棋,官家突然进来禀告了这一消息,宫夫人内心窃喜,却见宫壑丘脸色不是很好看,汤小圆是他们的对手,她倒了霉,糟了难,他不是该高兴才对吗?
“去把祝青山叫来!”
宫夫人识相的道:“老爷,今儿这棋我看是下不成了,改天咱们再下吧,妾身下去了!”
此时祝青山还没来,宫壑丘也不着急,“夫人莫急,还有些时间,把棋下完了吧!”
宫夫人浅笑,“老爷,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本来要一下午才能下完的棋,您这会儿着急了,可容易被我钻了空子,这棋咱们还是明日再下吧!”
“夫人说的对,是我抬心急了,你去休息吧!”
……
“参见丞相大人!”祝青山一直在书院当职,压根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儿,不管街头巷尾传的多么的沸沸扬扬,书院还是清静之地,学子们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祝青山用余光头瞄宫壑丘,想要从他的脸色上来参详一二,但宫壑丘面容沉静,没有泄露任何消息,他只能心惊胆战的等着他话,宫相国找他来,绝对是生了什么事儿。
“你可知汤小圆跟江沅鹤的儿子中了毒,此刻正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只怕是凶多吉少了?”宫壑丘说话的时候也在看祝青山的反映,这个人他原先是瞧不上的,不过这几日他在书院做的也还不错,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比较听话。
祝青山先是一惊,“这……怎么会这样?”
“怎么?我瞧着你像是很担心呢?”
担心到没有,但祝青山着实有些吃惊,“不敢。”
对于他跟汤小圆的那些事儿,宫壑丘想要知道简直是易如反掌,祝青山也不敢表现的有任何的动容。
“依你之见是谁动的手?”宫壑丘问道。
“回相爷,这次真的不是我动的手,上次纵火的事儿也不是我干的,没有您的命令,青衫不敢轻举妄动!”祝青山抓紧一切时机表决心,如今他解除了官场,感受到了权利带给人的充实感,便再也放不下了。
上次汤小圆的庄子着火,宫壑丘以为是他,心里那个冤枉啊,这次他一开始就先择干净了自己。
“没说是你……上次的事儿,他也在查,倒地是敌是友,可就连他也没查到,他隐隐觉得这也并不会是一件好事儿,对方的实力他尚且莫不清楚,这个朋友他不敢轻易的交下。”
祝青山还是敏锐的,他也感受到了好像是有第三房势力,“启禀相爷,属下一直觉得好像在您跟左相的双方势力之外,还有一个人,或者说是个影子,有些飘渺,无从捕捉,但他是真的存在的。”
这就是宫壑丘欣赏祝青山的一点儿,他能够想的比别人多一些,不过……
“我交代你办的事儿你办的怎么样了?”
“属下正在办,请丞相放心。”
宫壑丘眯着眼睛点了点头,“嗯,汤小圆的事儿不急在一时,一个女人能翻出多大的浪来,就是做点生意抢些风头,还有如今她也算是皇上和皇后身边的红人,你少惹她,青山,你是我看好的人,莫要让我……”
宫壑丘故意腊肠了声音,说的祝青山心头一惊,忙道:“属下不敢,她既然站在了左相那边,就跟我是两路人了,属下心理清楚。”
“那就好!行了,你先下去吧,我交代的事儿你尽快办些,离京城百十里的那家庄子如今正缺个人手,我准备让你去帮忙。”
祝青山听后心头大喜,一直都在帮这宫壑丘做些鸡毛蒜皮的事儿,等了这么久才算有机会接触那间庄子,可见自己已经得到了宫壑丘的信任,“是,属下一定不负相国大人的厚望。”
祝青山从宫府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便直接回家了,回到家里她他现周聘婷心情大好,居然也不来烦自己,更是高兴地亲手做了两个菜。
毕竟是一张床上睡着的两夫妻,她心理在想什么,别人不清楚,祝青山再清楚不过了,他刚刚在宫壑丘面前再三保证,此事与自己无关,可现在看来,这事儿分明就是周聘婷做的,祝青山不知道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看这两个人。
“相公,快来吃饭呀,今天我做了清炖乌鸡汤,你每日这么劳累,正好补补。”周聘婷笑着道。
祝青山很想大声的质问周聘婷,为什么要这么做,但问了又怎样,实情已经做下了,汤小圆和江沅鹤很快就会查到的,离被他们报复的日志不远了,想不到有一天,他跟汤小圆真的要走上这样一条势不两立的路。
可悲!可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