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苏帘被折腾得浑身酸软,软趴趴地连手指头都动不了了,玄烨低头咬着她耳朵道:“苏苏,再给朕生个阿哥!”
你妹!滚蛋!!知不知道生孩子有多辛苦!!她才十九岁呢,要不是有桃源世界这么个作弊利器,能这么快就养好了身子吗?!才刚出了月子,连休息都不让,还要继续生?!生你妹的!!
“让我歇二年吧……”苏帘无力哼哼道。
玄烨一手托起苏帘那纤细滑腻的腰肢,不知从哪儿抄过来一个软枕便塞在了苏帘屁股底下。
靠!!根本一点也不尊重她的意见好不好?!
一连在养心殿住在七八天,直接导致的后果便是敬事房记档上的全都是苏帘的姓氏。窝在养心殿后殿的苏帘不晓得,现在整个内宫都沸腾了,无不羡慕嫉妒恨地管她叫做“养心殿娘娘”,意思是说皇上的养心殿都成了她的寝宫了!
有不少几个嫔妃到太皇太后和太后跟前嘀咕,可惜没想到的是二位老太太居然都装聋作哑。翠羽传过来话,说乌苏里氏有帮着太后吹枕头风,虽然一时半会还没见什么实际效果,太后却是巴不得苏帘继续得宠,那枕头风自然愈发有作用。太皇太后的想法则和太后是一路的。
两宫不发话,自然就只要去瞅着掌管六宫的贵妃佟氏了,少不得扎堆的时候,就那苏帘霸着皇上的事儿刺佟氏。
这一日,景仁宫颇为热闹,无他,因为今天正好是佟贵妃的生辰,传了宫里的戏班子过来咿咿呀呀一通,自然不少嫔妃都给这位身份最高的贵妃面子。
生辰宴上,宜嫔的妹妹郭贵人酸溜溜道:“原还以为皇上会来呢!”
这话生生叫佟氏脸都憋红了,前二年她过生辰,皇上可都是亲自来陪着的,可今年……谁都知道,皇上一心腻味乌苏里氏,小半个月都没翻牌子了!
跟在郭贵人后头的是那位被贬为答应的瑚尔浑氏,她更是阴阳怪气:“皇上如今可挪不动步子了?如今都是连东西六宫都不进了!”
“哎呦,这可叫咱们怎么活呀!”连佟贵妃宫里的某位常在都幽怨无比的样子。
佟氏努力保持着端庄,道:“皇上政务繁忙,诸位姐妹该多体谅才是!”
郭贵人嗤嗤笑了,“贵妃娘娘好生贤惠!只是皇上哪里是政务繁忙,分明是有了新欢,即忘了咱们这群旧爱了。”
佟氏忍着怒火道:“郭贵人伺候皇上时日也不短了,该知道何为‘非礼勿言’!宜嫔有那个闲暇,还是多教导教导吧!”
宜嫔却笑盈盈摇着纨扇,“我这妹妹打小就是这般心直口快,娘娘素来大度,可千万别跟她一般计较!”说着,便转移话题道:“今儿怎么不见四阿哥,莫不是因为德嫔妹妹在此的缘故?”
德嫔正坐在宜嫔下手的位置上,一副如菩萨般笑容温和浅浅,只是宜嫔一提及四阿哥,她的眼底不由地滑过一丝暗伤。
佟贵妃正色道:“四阿哥还小,近日来脾胃不是很好,就不带他出来给各位姐妹瞧了。”
德嫔对面坐着的敬嫔王佳氏婉转地笑了:“德嫔妹妹这个做生母的,竟前前后后见不得四阿哥几回面儿。还是宜嫔最有福气,去给太后请安日日都能见着五阿哥。”
德嫔开口道:“我哪里有宜嫔姐姐那样好福气!”这话虽是恭维的话,却也是大实话,可偏生佟贵妃心里窝火得紧!可她却反驳不得,养在太后膝下,自然是比养在她膝下福气好!她若是反驳了,便是对太后不敬!
宜嫔抿嘴笑道:“若说着福气,谁比得过那位‘养心殿娘娘’呢?”
宜嫔一语出,四下都寂静了。这话可是狠狠戳着所有人痛点了,之前皇上去行宫,绝大多数都要干瞪眼,现在皇上在宫里,她们还是只能干瞪眼,嘴巴上都不说,心里早就嫉妒恨着了!
瑚答应受过苏帘“陷害”,故而恨色全都写在脸上,登时便气冲冲道:“宜嫔娘娘可抬举她了,她就是一答应,算哪门子娘娘?!!”
荣嫔一脸清淡之色地道:“她的嫔位仪仗可是太皇太后钦赐的呢,谁敢说她不是‘娘娘’?”
瑚答应咬牙切齿,姣好的面容透着恼怒的青黑色,“贵妃娘娘掌管六宫,是如今嫔妃中最尊者,您可不能由着一个不着调的包衣贱奴迷惑了皇上去!”
当瑚尔浑氏说出“包衣贱奴”四字只是,德嫔眼中有一抹恼恨之色滑过,她亦是包衣出身……
佟贵妃景仁宫偏殿的纳喇氏贵人不由气恨地符合瑚尔浑氏的话:“娘娘,瑚妹妹话虽不中听,却是大大的实话,若是连您都不好好整治一下宫里的不正之风,只怕这些包衣贱婢一个个都要爬到咱们头上来了!”此话一出,乌雅氏不由攥紧了拳头,她的出身,便是她的最大痛处。
郭贵人也趁机煽风点火:“可不是么!那乌苏里氏不知道使了哪门子的狐媚之术,竟然勾着皇上只翻她一个人牌子,长此以往,咱们可都要被逼着退出一射之地了,贵妃可不能叫这等低贱之人继续污了养心殿龙床!”
“够了!”佟贵妃乍然怒喝一声,“一个个拈酸吃醋,成什么样子!既入了宫,便都好好守着自己的本分!嫉妒乃女子之大忌,你们的女诫女训都读到哪儿去了?都浑忘了吗?!”
郭贵人却嗤嗤笑了:“妾是地地道道的满人格格,可的确没读过汉人那起子书呢!”说着,她婉转地笑了。
这话生生是讽刺佟贵妃了,谁人不知佟氏至今只是汉军旗呢!虽说汉军旗不比寻常汉人,但是汉军旗本就是由当年投诚满人的汉人组成的,这是人人都晓得的事儿。
未等佟贵妃暴怒,宜嫔急忙起身,福了一礼道:“妾的妹妹素来心直口快,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敬嫔王佳氏也是汉军旗,郭贵人那鄙夷汉人的话,早就叫她恼怒了,这会子便冷笑道:“哟,宜嫔娘娘这话说的,好像郭贵人是小孩子似的!只不过,就算是小孩子,也不能这般对贵妃娘娘不敬呀!连尊卑都不分了,看来郭络罗氏的家教还是……”说着,敬嫔只眼睛斜出几缕鄙夷之意。
郭贵人本就不是好脾气的人,这番夹枪带棒的话,气得她一张脸登时就涨红了。宜嫔立刻回首瞪了她一眼,道:“那金瑰酒又喝多了吧?什么浑话也敢说!若非是贵妃贤惠,早就罚你闭门思过了!长些记性,这世上像贵妃这般有度量的人不多!”
前头的话是叫佟贵妃没法子继续发作,后半句就是狠狠反驳敬嫔了。敬嫔听了,登时脸色红白交加,只能恨恨道:“郭络罗家的人都真是伶牙俐齿,本宫只学了妇德贞顺,自然是说不过宜嫔的!”
宜嫔笑盈盈反唇道:“我们满人都不喜欢藏着掖着,哪里比得上敬嫔那玲珑心肠、连珠唇舌?”
“都少说两句吧!”佟贵妃头疼地揉着太阳穴,宜嫔与敬嫔早有不合,谁都不是省油的灯!
“是!”宜嫔笑着道,“妾的妹妹喝醉了,还请贵妃容许妾带她回翊坤宫好好醒醒酒。”
佟贵妃摆摆手:“时辰也不早了,本宫也乏了,你们都散了吧。”
一场生辰宴,不欢而散,佟氏面上愈发苦涩。
苏帘窝在养心殿,却是快闷出毛来了,虽说养心殿这个地方不寻常,嫔妃无召是不能靠近,自然没人能上门子找麻烦。可前提是她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才成!想着畅春园里的假山池藻,想着芙蓉园里的接天莲叶,想着兰藻湖里的锦鲤……苏帘感觉自己就像是被玄烨金屋藏娇了的小妾,外头还有一群对她肯定是已经咬牙切齿了的女人,苏帘是怎么不敢走出养心殿了。
佟贵妃的二十二岁芳辰,是过了日子苏帘才想起来的,额……她忘了倒没什么,关键是玄烨竟然也忘了。唉,真不知道这笔仇,会不会被记在自己头上。
“玄烨,你让我回畅春园吧!”苏帘枕着他的手臂,苦求道,如今都可是有风言风语都传进养心殿里来了,什么狐媚惑主、妲己转世的……可苏帘觉得自己的脸蛋还不大够格。
玄烨这回正趴在苏帘娇软的身躯上,把苏帘当成面团一样揉搓,正是酝酿那啥啥的关键时候,偏生苏帘来了这么句煞风景的话,于是气恼不已的玄烨低头在苏帘耳尖上狠狠咬了一下。
“啊!!你属狗的啊!”苏帘痛叫起来。
“朕是属马的——”——而且还是一只发qing的种、马!
苏帘急忙扯了被单子,一个翻滚,便把自己煎饼卷大葱一样给卷了起来,“你不让我回去,我就不让你得逞!”她现在的专宠,可是相当危险的事情,在行宫里她敢霸着玄烨,到了宫里……她还真后脊背发凉了。一个女人的妒忌已经很可怕了,一群女人的妒忌,那简直无法想象!
“你!!”玄烨这回去情欲翻涌,浑身燥热,可苏帘包裹得严密,连一点肌肤都不露,生生叫他只有看的份儿,没有吃的份儿!
“玄烨~~~”苏帘只好打出可怜攻势,“让我回畅春园吧!在宫里我天天都睡不安稳!”睡不安稳一般原因一是怕那群女人,二是这只马到了晚上太能折腾人了!饶是苏帘柔韧性过人,也有些吃不消了!这种事,隔三差五还一次来勉强能接受,要是天天来……靠,她这小身板可是要崩溃了!
玄烨愤怒地去撕扯苏帘身上裹着的被单,可惜——之前因为床上运动太激烈,撕坏了很多被单,所以现在这被单是韧性极佳的杭细,优点就是怎么扯都扯不烂……
正在激烈对峙的时候,外头魏珠扬声禀报道:“皇上,不好了,景阳宫成嫔娘娘见红了!”
这一声话,叫苏帘愣住了,成嫔?宫里还有这号人物吗?见红?意思是怀孕的嫔妃?!再去看玄烨的脸色,已然是沉了下来,便对着外头吼道:“没用的东西,还不快去传太医!”
话是吩咐下去了,但是玄烨却没有要挪动步子亲自去瞧瞧的意思,转回头来对苏帘解释道:“成嫔早年便入宫了,身体一直不是很好,故而深居简出,朕原也很少召幸她,没想到——就去年那么一回,她就怀上了。不过从诊出有孕,胎相就一直不怎么稳当,好不容都七个月了,竟然还见了红……可见她是没福气的。”
苏帘没应声,玄烨这让女人怀孕生子的本事……历史上可是到了他老年都没怎么减弱过的!何况现在他正是年轻的时候,儿子往外蹦跶的频率肯定是居高不下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