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聚会之后大家要用什么的眼光来重新审视自己呢?张思凡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的。反正从聚会回来之后他就已经在心里头下了决心了。
这以后的同学聚会啊,不管是什么样的,他都不参加了。阳间的这些玩意儿实在不适合他,他还是乖乖的呆在地狱的客栈里头吧。
若是有缘的话,在自己的同学死后,还是可以见他们最后一面的。
再说了,与其去纠结那些不会有多少交集的同学,他还不如多花些心思在拔舌身上。这位地狱导师啊,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同学聚会之后整个人看上去就怪怪的。
尤其是自己跟铜柱单独呆在一起的时候,看上去就更怪了。
拔舌那里到底是怎么了?可怜的人类招待,脑袋都要想破了也还是弄不明白。
不过拔舌就是那样的人,喜怒无常的也没人弄得清楚他具体在想什么。所以纠结了一小会儿后,张思凡也就不在去思考自己哪儿又招惹到自己的导师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的错觉,反正他总觉得最近的客人好像有点多。可是这阳间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报道啊,兴许真是他自己想太多了吧。
现在跟以前比起来,张思凡已经可以很熟练的跟不同性格的客人交流了。反正地府的客人就那样,只要你对他们好一点的话,事实上人家也没什么坏心啦。偶尔遇上几个身世比较凄凉的张思凡还会偷个空跟人家聊聊天。
都是从上头下来,这人情冷暖还是要的。
当然了,在如何的人情冷暖也抵挡不住枉死地狱的眼泪*啊。这位第十四层地狱简直就是个魔性的存在。这地狱里头的犯人一旦增加了就跑到自己这儿来哭哭啼啼的。一副自己的工作量严重超标,在不遏制阳间的人自杀的话就该换成她想不开了。
事实上张思凡一直觉得,枉死要哭的话。不应该找自己啊,毕竟这方面判官才是里头最后权威的存在。再说了,想不开自杀的人为什么那么多呢?这个源头仍旧是判官好不好。这位地府的掌事因为担心客栈客源锐减做的那些事。
他就不说了。
每一次枉死上他这儿幽怨的时候,总是张思凡最郁闷的时候。
任凭谁遇上这样一个从头到尾就知道哭的妹子,也会觉得非常的纠结。
所以在对上枉死的时候,张思凡也就看看不说话,即便他说话。人家那个妹子也是照样哭就是了。当送了客人在回廊上走着的时候。看到枉死冲出来的那一瞬间,张思凡就知道自己的耳根子又不得清净了。
这抱怨的话啊,几乎每一次都是一样的。害得好几次他都在心里吐槽呢,要不要跟枉死打个招呼,不要总是重复这几句啊。
枉死这儿,是无话可说的。只要坚持一下下也就好了。过果不其然,当将那满当当的抱怨的话说完之后。这位伤心的妹子就默默的飘走了。
因为第十四层严重处于人满为患的地步,所以判官大人还特定免了她在客栈里头的一切工作。可就算是这样,也还是一样非常的累呢。
说真的,如果换成是自己的话。这样的免除工作张思凡也开心不起来就是了。
目送着忧伤的枉死离去,张思凡不禁在心里感叹道。
果然地府里头最恐怖的还是判官啊,总能让自己手下的地狱招待们疯狂的存在。由不得人家不佩服呢。
不过判官同样也是张思凡的领导,所以这种跟找死差不多的话。他是绝不会说出口的就是了。
笑着摇了摇头,正打算先回去休息一下,可这才往前走了几步便看到前头好像有两个人站在这儿不知道说着什么。
其中一个人跟自己穿着一样的制服,不用说绝对是地狱招待里头的其中一个。而另外一个呢,看样子应该是客人吧。
气氛看上去有点怪,莫非是吵架?
不过在仔细一想吵架这种事根本就不可能啊,除了跟自己吵架之外,这个客栈里头的客人就没人敢跟招待员吵架的好不好。
不是吵架,那又是出了什么事呢?有的时候张思凡真心恨透了自己那该死的好奇心。因为这个时候啊,他的注意力已经不在回休息室的路上了,全部都飘到那儿的两个人身上了。
对于完全弄不清的事情,人类的好奇心往往都是让人觉得莫名其妙的。横竖都可以洗洗了,上哪儿休息好像也没差啊。这不,张思凡最后还是朝着那边的两个人走去。
他倒是想看看,那儿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开始因为离得有些远,所以张思凡不晓得那儿站着的是谁,不过一走进他便看清了。
原来是磔刑呢。
只是这第十五层地狱到底在那儿跟着客人说什么呢?
张思凡这心里头同样好奇得很。
加快脚步想要上去看个究竟,可是还没走到他们跟前呢,张思凡就被磔刑现在的举动给弄得有些迷糊了。
这两个人没有说话,就那样面对面的站着,从头到尾都没有吱一声。这样的事情本来就挺奇怪的,更何况现在张思凡还看到了。磔刑直勾勾的站在客人跟前盯着客人,他是一声都没吭啦,不过却伸着自己的手将手掌摊开,放在客人跟前不知道想干什么。
实在太诡异了。
不只是客人没弄清楚磔刑是什么意思,就连张思凡也是迷茫得很。
他跟磔刑只是偶尔遇见得时候打过招呼,也算不上是特别熟悉的同事。所以对于磔刑这位同事,也只在于知道人家是第十五层地狱。至于其他的一切,他也很是不清楚。
完全没弄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张思凡,都不敢贸然的上前了。而那边的客人呢?他毕竟不是这儿的招待员而是客人。客人在回廊上呆太久的话,对于客人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实在是不知道这位招待员想要干什么。客人最后只能开口问道:“那个,请问您这是什么意思呢?”
有话就请直说,他们都是些无辜受害才会进入这儿的客人,都是不经吓的主。
客人这儿都已经问了,他就希望面前的招待可以大发慈悲直接将自己的意图说出来。可是也不知道是这位招待员看他太不顺眼了,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不管他问多少次。人家那儿就是只伸着自己的手。
至于话。他是一句都没说的。
他不吭声,谁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啊。
这儿的客人外加那儿的张思凡,都沉默了。
气氛又一次陷入诡异的尴尬。当张思凡快觉得这两个人会继续以这样的姿势诡异下去的时候,却看到磔刑动了。
同样是没有吭声呢,只不过这一次啊,人家是扭过身朝着墙壁那儿走过去。
走到墙壁那边。总不会是要面壁思过吧。
地狱招待面壁思过,除了判官之外其他人可都没有这个本事啊。所以磔刑过去自然不是面壁思过。而是走到墙边随后在上头按了一下。墙壁隐没进去,露出深藏在里头的地府专用系统。
掏出自己的工作卡在上头刷了一下,打开系统之后磔刑说了一句让其他两个人彻底沉默的话。
“给那个家伙分一个最偏僻的地方,我要让他赶不上饭点赶不上审判。”
赶不上饭点也就算了。居然还让人家赶不上审判。这犯人要是赶不上审判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在审判上自然是要有犯人的,因为犯人可以为自己辩护。可如果审判当日犯人没有到的话,阳间或许会人性化一点帮你推移一下时间。可是阴间不会的。
人家会很不客气的当你默认了所有的罪行。
毕竟这阴间跟阳间不一样,阳间各个地方都有自己的法庭。可是阴间总共就只有这么一个,工作量可想而知。
所以当磔刑说了这一番话后,张思凡在看客人的眼神瞬间就变了。
这个客人到底干了什么,居然将地狱招待给气成这个样子,要用这样的法子报复他。
让人家错过审判,绝对比被油锅暴打更加恐怖,当即客人整个人都不好了,赶忙走上去询问道。
“招待大人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嘴上这么说没错,可是客人全然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准确的说从进入客栈到现在,别说做了,他连话都没有说上几句。
这位招待员带他进来的时候,压根就没有说过话。当带着他走到这儿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就伸出自己的手,在他面前摊开,随后仍旧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从这位招待摊开手到现在,他们就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压根就没有换过。
所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啊?除了没弄明白招待员这个动作的意思之外,什么都没有做好不好。
什么都没有做还要换来招待员这样的报复,客人表示自己好冤枉啊。
现在的客人,精神一定到了快要崩溃的边缘吧。不管是谁遇上磔刑这种我不说话,但是你必须看得懂我想表达何种意思的古怪的家伙。
都会异常的纠结的。
客人最后的一声询问,都跟哀嚎差不多了,无奈的是,这一声哀嚎还是换不回来磔刑的出声回答啊。最后磔刑的耐心用完了,而客人而言差不多快要崩溃了。
那边的系统呢?居然采用了磔刑的要求,在重新给客人分配新的房间。这可不是一个能够开玩笑的事啊,如果真的分配出来的话,想来客人一定会想再死第二次的。
磔刑是不是有沟通障碍,这个张思凡不知道,毕竟他也记不得自己有没有跟这位第十五层地狱说过话呢。
不过跟前的这位客人,也实在有够倒霉的。可算是为了自家工作酒店的客人排忧解难吧,张思凡最后还是走了上去代替客人问道。
“磔刑啊,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只是伸出手摊开手掌,这样的举动太抽象了,短时间内想要猜出里头的意思真心不简单呢。
这个张思凡到底是打哪儿冒出来的?磔刑完全没兴趣知道,他现在啊,就想拿到自己要的东西呢。
不过这一次带的客人也真有够笨的,所以通过张思凡表达自己的意思也不是不可以的。这般一想,磔刑便掉了个头随后将自己的手伸到张思凡跟前。
这一伸,张思凡也沉默了。
因为他同样不明白磔刑想干什么好不好。
人家那儿直勾勾的盯着他,而他这儿却直勾勾的盯着磔刑摊开的手掌。或许真的是觉得自己这样表达得太隐晦了。磔刑在看了一小会儿皱眉得张思凡之后,弯起了自己的五个手指头,
无名指跟小拇指贴到掌心里头,而食指跟中指还有大拇指呢,贴在一起不住的磨蹭着。
这样的姿势,只消一眼张思凡表明白了。
只不过明白是一回事,可是接不接受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当看到磔刑比出来的那个动作的时候,张思凡是愣住的。
因为他完全不能接受自己现在的理解好不好。这不就是因为无法接受,所以他才下意识的发出疑惑。
“哈?”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足以看出张思凡现在有多迷茫了。而对方呢?人家才不管你是不是迷茫呢,反正他啊,是觉得自己已经表达得非常的明显了。
还是那个动作,这是这一次磔刑已经不在盯着张思凡看了,而是换成继续盯着那位客人。
不机灵的客人啊,这样的家伙怎么在阳间里头混呢。还不如乖乖的呆在十八层地狱呢,也免得下一次轮回成人之后又得被人给害死呢。
反正就张思凡那呆愣的样子,想来也是没弄明白自己要干什么的。拿不到自己所要的东西,这个客人就给他滚在最偏僻的地方去默哀吧。
就在磔刑跃过张思凡准备将客人带走的时候,他的前头却传来了拔舌的声音。
“不用纠结了,就是你想的那样啦。”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调,这个笑眯眯走出来插话的家伙,刚刚到底躲在那儿偷听了多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