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没良心的人(1 / 1)

地府客栈 小爱的尾巴 4008 字 2023-11-11

怕是没有哪一个人,自己重要的人被他人用这种不咸不淡的语气说出来还能欣然的表示自己不在意的吧。

更何况庄民海并不是与老院长完全不相干的人,他可以说是老院长领会孤儿院照顾到大的,如果不是老院长的话,这个家伙都不知道现在在哪儿呢。

他可以不来见老院长最后一面,他们也可以欺骗自己面前的这个家伙事真的因为忙所以没空过来。可是却完全不能容忍他用这样的语调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小米,因为这个丫头短时间之内真的禁不起太多的刺激。

张思凡的脾气,算好的了,至少这是地府的客人公认的事实。只是再好脾气的人,若是触碰到他的底线的话,那么好脾气也会瞬间荡然无存。

“你够了,闭嘴不要再说了好不好。”

有的时候刺激到别人的并不是你话里的内容,而是你说话时的那个语气。庄民海那说话的语调实在让人火大呢,以至于张思凡的语气忍不住强硬起来。

只是这个家伙已经不是当初在孤儿院时的那个人了,被物质给熏染得快要腐朽的家伙,又怎么可能由着他眼里比不上自己的人用这等语气跟自己说话呢。

当下庄民海的口气也不好了,整张脸都拉了下来,不客气的横眼瞪着张思凡,庄民海说道:“我跟小米说话关你什么事啊,你有什么资格在边上叫嚣,张思凡不觉得自己太多嘴了吗?”

同样都是孤儿院长大的孩子,自己的年纪甚至比他还要大上一些,按理来说他也应该像小米一样尊称自己一句哥哥。就算不用敬语也不能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

这是做人做基本的礼节,只是这个在富足的家庭里生活惯了的家伙,好像将这样的礼节给忘了,那跋扈的模样别说就身为当事人的张思凡了,就算是小米也完全看不下去呢。

张思凡,或许还能忍得住,可是小米却是真的受不了了,也不管张思凡在边上轻扯自己,小米拂开张思凡放在自己背后的手向前走了一步直接说道。

“思凡哥有什么资格,思凡哥可比你有资格了。你这个家伙根本就是个混蛋,从我们院里出去之后,你回来看过奶奶几次,亏奶奶平日里还总是记挂着你们。结果你们倒好,压根就没几个人记得经常回来看奶奶的。其他人还说得过去,毕竟他们在外面也不方便。可是你呢?明明就在同一个城市,而且你到现在也没有工作根本就闲得很,你回来看过奶奶几次。奶奶生病的时候,你一次都没来看过,甚至连奶奶走了,你也没来过。你说,到底谁才是那个没资格在这儿喊的人。”

一口气将这满心的话都吼了出来,兴许是因为太激动的缘故,话说完了,小米的气也差点喘不上了。

这个丫头,自己的事情不较真,摊上他的事倒是挺容易激动的。

当下可把张思凡给急的,急忙扶住小米,嘴上还不忘安抚道:“好了好了别再气了,反正院长现在也走了,我们跟他也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小米乖,你可别忘了以前答应过院长的,不会随随便便生气激动的。”

说真的,张思凡觉得火大那是因为那在提到小米跟院长时的那个态度,至于说到自己,反倒不在意呢。

一见小米这样的生气,张思凡都有些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要示意她看过来了。如果不是自己想要岔开话题的话,如果自己能早一点认出这个家伙的话,或许就不会有现在的这些事了。

摊上这样的一个人,气不过也是常事,只是为了这样的人不住的生气到最后吃亏的还不是自己。张思凡已经不想在继续跟庄民海较真了,反正这个家伙的脑子早就已经被这个满是物质的社会给侵蚀了。

打算漠视掉这个家伙,等到小米的心情平复一点后他就将这的坏脾气的妞带走。

谁晓得他不打算继续在这儿跟他对着干,可是庄民海却不是这样想的。小米的话,对于他而言已经被视为挑衅了。

自己是孤儿院里领养过来的孩子,这一点对于他来说,可以称之为人生的污点。虽然被一个富足的家庭收养,可是养父养母对他却是漠不关心。仅仅只是物质上的满足对于一个正在青春期的孩子来说是绝对不够的。

再加上当初收养他是因为养父养母没有生育再加上跟亲戚家的关系不是很好才想领养一个孩子来继承衣钵的,只是后来这养父母与亲戚家的关系缓和了。

比起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自己,很明显养父母更加倾向于亲戚家的孩子呢。

他在那样的家庭,越来越没有存在感,亲戚家的孩子对于从孤儿院出来的他,也是异常的排斥。

庄民海不想回孤儿院看老院长,不想跟孤儿院的任何一个人扯上关系,甚至于连老院长离世都不愿意过来看看,还不是因为心里的那个结在作祟。

他本来心中的那个坎就过不起了,在加上小米刚刚吼出的那一番话,无一例外的都是在提醒他是从孤儿院里走出去的孩子。跟他现在的那个家庭,完全没有关系。

不愿意承认的事,却在同一刻被人不停的重复提及,庄民海的心情,已经彻底沉了下来。

小米的身子不舒服,张思丹的不愿意在继续计较下去,对于现在的庄民海,他什么都没看到。一个人,如果觉得自己的自尊被人践踏的话,那么他的理智,怕也失了一半了。

面色暗了下来,就连他同行的女孩都看出事情的不对劲了,不禁往边上退了几步。而正忙着安抚小米的张思凡,却没有注意到庄民海现在的不对劲。

觉得自己受到挑衅的庄民海在看了一会儿对面的两个人后,开口说道。

“老院长,孤儿院,关我什么事。”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像是重锤一样直接落到他们身上。从未想过,庄民海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当即张思凡跟小米都愣住了。

不敢相信的看着庄民海,好一会儿后张思凡才出声反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是不是他方才产生了幻听了,要不然为什么会听到庄民海说孤儿院乃至于老院长跟他都没有任何的关系。

张思凡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家听错了,不过庄民海可不会让他觉得刚才仅是幻听。既然张思凡没有听清楚,那么他也不介意再重复一遍。

“怎么?没有听清楚吗?没事,我可以再重复一遍,你给我好好的听清楚了。我刚刚说了,不管是孤儿院,还是你们,又或者是老院长,跟我都没有任何的关系。对于我来说,以前在孤儿院里头生活过,那根本就是我人生中的一个污点。”

每一个字,都说得极清极重,好像生怕他们两个没听清似的。

庄民海的这一番话,绝对不是开玩笑的,他是真真这样觉得。自己一直将其当做家的孤儿院,在这个混蛋的口中却成了人生的污点。

张思凡的神经,被触碰到了。

底线一旦被触碰到,那么这个人也就濒临暴走了。

庄民海的声音已经说得很重了,而张思凡呢,接下去的那一句话比他的更加重。

“你刚刚说什么?”

只要是有点脑子的人都看得出来,现在的张思凡已经处于暴走的边缘了。独独庄民海,什么都没看出来呢。

张思凡又重新问了一遍,识相的就不应该在继续刺激他的神经,可惜庄民海却没有发现自己应该噤声了。

在他的记忆中,张思凡一直都是一个只会忍耐的人啊。

“你聋了是不是,我刚刚不是已经说了嘛?我说,孤儿院的一切,不管是什么,对于我来说都是人生的污点。”

话音刚落还没来得及看清张思凡现在的表情呢,庄民海就只看到前方有一个黑影俯冲过来,随后面上便是重重的一拳。

这一拳打得极重,害得庄民海的身子都往边上侧了。

抬起手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庄民海可没料到张思凡会打他呢。这一拳并没有将这个家伙打醒,反而将他给惹怒了。

直接挥拳给了还了张思凡一拳,庄民海吼道:“你这个家伙凭什么打我。”

这一拳也是极重的,硬生生的挨了这一拳后张思凡的嘴角都破了。他的身手是在躲避地狱招待的时候磨练出来的,自然反应还算快。只是庄民海却是真真练过的,反应再快也禁不住那家伙的突然还击。

嘴角当即就被打破了。

只是对于一个盛怒下的人,一拳是不足以让他怯步的。庄民海的这一拳可没让张思凡退缩反而直接迎了上去还以一击,在挥拳的时候张思凡忍不住吼道。

“你这个混蛋知道自己刚才说什么吗?居然说孤儿院跟院长是你人生中的污点,你这个混蛋,这是人说的话吗?当年如果不是院长的话,你这个家伙早就不知道死哪去了。你以为你现在的生活是谁给你的。是不是忘了,既然忘了的话那我就帮你记起来。”

越说越觉得火大,张思凡这挥拳的力道更大了。其他的一切他都可以当做没听见,就算这个家伙用那种可恶的语调惹小米生气,他也可以忍忍就过去了。可唯独牵扯到老院长的时候,他无法忍受。

现在的张思凡就跟受了惊吓的猛兽一样,不停的挥拳揍着庄民海。而对面的那个家伙呢?事实上自己心里头也蛮多委屈的。

别看他花天酒地好像什么都不愁是的,可是隐在心里头的愁苦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张思凡挥拳的速度越快,越是激怒到他。

人家毕竟是真的练过几年的,跟张思凡这种地狱招待戏耍出来的身手不同,不一会儿便反将张思凡给压制住了。在抡拳的时候,庄民海忍不住怒吼道。

“你懂什么,别一副好像什么都懂的虚伪的样子,我现在的生活,你以为我现在的生活很好吗?不管我现在的养父母多么有钱,都掩盖不了我只不过是个领养的野种罢了,你知道我在那个家庭里过的是什么日子吗?天天遭白眼天天遭白眼,你以为我过得很潇洒啊。那群混蛋总拿我是孤儿院领来的说事,你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吗?如果我不是孤儿的话,如果我从来没在孤儿院里生活过的话,他们也就没有资格用高高在上的语气跟我说话了。我恨孤儿院,我很以前在孤儿院里头的一切。”

如果不是这一次遇上的话,怕是也不知道庄民海心里头藏了这么多的事吧。被他这么一吼张思凡下意识的楞了一下,可就是这微微的一愣,给庄民海一个可趁之机。

拳头绕过他的防线,眼看着就要砸中张思凡的脸了。就在他意识到拳头逼近的时候,却已来不及避开了。

这一拳如果下去的话,自己是不是就要破相了。如果不小心破相的话,回头该怎么上班啊。

这种时候所想的居然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破相之后无法正常上班的张思凡。

也觉得自己有够无聊的。

横竖这一拳,也是无法避开的,就在他准备硬接下这一拳的时候,却听见“啪”的一声闷响,随后定睛一看竟看到方才还怒气冲冲的庄民海此时整个人跌卧在地上。

看样子摔得还挺重的。

而就在庄民海的衣领后,他清晰的看到一把铁钩子,想来刚才就是因为这个钩子勾住庄民海所以他的拳头才没落到自己的脸上的。

这是这铁钩子,究竟是打哪儿冒出来的呢?

当一个念头从张思凡的脑海里冒出来后,他整个人瞬间沉默了。

果然这年头,到哪儿都不能摆脱那些家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