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大厅里的议论纷纷，说的就是跑来借车的男青年家里的事。

那个喝了敌敌畏的姐姐，是被气疯了，才喝的。还不是第一次了。因为他们的妈妈，和村里以前的大队长，搞破鞋.....现在制度变了，大队长这个职务都没了，可这个母亲和这个前大队长，还是没断了关系，甚至还生了一个孩子。养在这个母亲家里，前大队长根本不认。这个孩子现在大了，要上学念书，母亲就让这姐弟俩出钱......

汗，说的人太多，一人一句，许子诺就听了这么多。他听见了，许青龙这个顺风耳似的孩子，自然也听见了，甚至比他听见的还多.....这么母亲不是没钱，只是想贴补那个前大队长，抽烟喝酒找别人搞破鞋，才让子女掏钱。至于母亲的丈夫，现在正在和另一个老**在搞破鞋......

事情的大概，许青龙都听明白了，也记住了搞破鞋这三个字，没办法，出现的频率太高了。但是她却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秘密活动？违法的？

许子诺真灼半天，既然青龙都知道孩子是怎么来的，那对那什么之类的事，应该也是知道的吧？虽然明显只是理论学术阶段，但是却让他好解释很多。

“你看，在合法婚姻内，一夫一妻，这叫夫妻关系。而如果两个人都另外存有夫妻关系，或者违背道德之下，另外去找别的异性相好，产生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在土话来说，就叫搞破鞋......一般是侮辱女性居多。”许子诺说完后背都湿了，还要赶紧补充，“在大范围的道德判断标准上，是这么说的。”

许青龙明白了，可是，“这个国家是一夫一妻制？”

许子诺赶紧跟上，转移话题，“对啊，现在大多数国家都是一夫一妻制的。”

许青龙眨眨眼，“那爷爷为什么能和不同的女人生孩子呢？爷爷是一夫多妻？爷爷有时出去也是去搞破鞋？”

“！！！！！”你知道的太多啦！！！

许子诺完全hold不住了。长辈的短长不是小辈们能说的。关键是，“搞破鞋是骂人的话，很贬义，糖糖不要说，更不能用在爷爷身上。而且，爷爷是长辈，长辈的事，咱们只能看着，绝对不能说出来甚至评论，这点你一定要记住。”至于青龙是怎么发现的，他也是不能问的。

许青龙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许子诺搂过她，“不怕不怕，大哥没有生气，大哥是在教你，不过你回家之后，要亲口和爷爷道歉，知道吗？”许青龙使劲点头，“谢谢大哥....”许子诺疼爱的亲了她一下。

安抚了一会儿许青龙，许子良和宋文让拿着一大包布也出来了。三人往家走，许子诺没提刚才和许青龙的对话。可看看青龙的脸，还是一副很有疑问的样子，许子诺虽然想消除她的疑问，却又担心她又说了什么。到不是害怕许青龙说话，许子诺是担心她又提了和许爷爷有关的话题，这样背后议论长辈，总归是不行的。

可他这里隐忍着，宋文让却也是注意到了许青龙的疑问神色。捏捏许青龙的小肉手，“想什么呢啊，告诉哥哥....”许青龙迟疑下，还是开口，“为什么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叫搞破鞋呢？”

“......”许子良和宋文让同时看向许子诺，你到底和糖糖说了什么啊！！！

这个问题宋文让也回答不了，他虽然早熟，却从来没关注过这种问题啊。许子良到是知道一点。

当年辫子朝的时候，八大胡同那里，那些私娼暗门子的娼妓，会在门口用裤腰带挂一双小绣花鞋，招揽客人。算是一种招牌。时间长了，绣花鞋坏了，自然就成了破鞋。被那些老爷们侮辱性的戏称，搞破鞋。

问题是，这说不出口啊。万一糖糖又问，八大胡同是什么啊，那可怎么好！！

三兄弟都开始挠头。却也有点哭笑不得，难得糖糖问一些孩子话，可怎么能是这种话呢.....这些村民真是不讲究。不过许子良又想，他小时候似乎也是对这些不好的东西很好奇的，还偷偷去翻小叔叔的那些画册看，不然他也不会知道搞破鞋这三个字的来历。但是他是男孩子啊！！和糖糖不一样啊！！

最后，到底还是许子诺开的口，“以前有个叫破鞋的女子，她不自尊自爱，不贞洁，人们后来就用她来辱骂不贞洁的行为。”骗孩子好罪恶。

许青龙必然相信啊，“原来是这样啊.....”不过关键是，许青龙很明显的感觉到，三个哥哥对她问了这个问题的不喜，到不是不喜她，而是不喜她问这种问题。许青龙心里摸摸记下了这件事......

等到后来，许青龙被许仙桐和许梦桐这俩，一个唯我主义者和一个女权主义者给灌输了满脑袋的唯我主观思想和女权自由思想之后，许子诺三个才恍惚明白，是他们那时反应过度，才让糖糖不再问他们那类问题了......那时他们三个真是哭都哭不出来。他们虽然也想糖糖一直是个天使般的孩子，可他们也从来没想过要她真的当个天使啊！！！

还好糖糖自我性格意识都很坚定，才没被许仙桐两个影响的太厉害......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现在这四只只是一只若有所思另外三只心里七上八下的回家了。

到家之后，许爷爷等人一看，都笑了。三兄弟都是一脸菜色，这绝对是被糖糖给虐了。还虐的不清。许爷爷难得调笑一句，“路上不顺？”许子诺眼中带着怜悯的看着许爷爷，过一会儿就该您不顺了......

许青龙抱住许爷爷的腿，直接说，“对不起爷爷，对不起，我不该说您搞破鞋~~”

“......”全体沉默。

许爷爷砰砰耳朵，以为自己幻听了，可到底还是抱起许青龙来到了书房，隔绝了别人，只有他们祖孙俩，“糖糖，再说一遍.....”许青龙语气更加诚恳的又说了一遍，许爷爷默。

他直接就想到，是不是自己出去放松，被糖糖知道了。家里人肯定不会和糖糖说的，那就是孩子自己知道的。那孩子是怎么知道的？他又该怎么问呢？许爷爷想了想，说，“你怎么知道这三个字的？”这也是一个关键。家里人是不会和孩子说这种话的。学前班也不会有，那么只能是买布的时候，在供销社里听见的。

村子里，这种事应该不少。而孩子听见了，又知道了意思，那多一半就是孙子们告诉她的。小诺他们绝对不会说的太深刻太过分，只会很谨慎的解释字面意思。这个过程，才是许爷爷想知道的。

许青龙也算是和许爷爷心有灵犀，干脆完整的，把许子诺和她的对话，都给许爷爷学了一遍。

许爷爷满头黑线，继续沉默。心里却在发愁，家里人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性格和处事之道。随着孩子越来越融入这个家，对家里人的认识，也会越来越多。许爷爷没想过为了任何人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别人估计也一样。那么除了直接表白给糖糖知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但是关键是，该怎么表白呢？

糖糖天真单纯，却对事物有很清晰的认识，她知识面很广也有自己的坚持和霸道。现在是认字少，不然看的书会越来越多。她本身是一张另类的白纸，世界在她眼中，就是善意可爱学术性的。更深刻复杂的认识，就完全没有了。她知道孩子是怎么来的，却不知道孩子诞生的关键和细节。她能感知到恶意，能避讳，却不能理解。

许爷爷心里翻腾了好一会儿，到底是赌了一把。如果现在把多元化的观念都灌输给了糖糖，她接受了，那以后就更用心的教导她，引导她，让她更加深刻的了解这个丰富的世界。如果她没接受，神色间有一丝的反抗，那就教给她尊重，让她明白在多元化的世界里，该怎么独善其身。

打定了主意，许爷爷就开口了，“爷爷是未婚身份。你妈妈和你爸爸的母亲，是同一个。你大爷的母亲，你小叔叔的母亲，你姑爹的母亲，都不相同。她们都曾是爷爷爱过的女人，但是却并没能和爷爷走近婚姻。这多一半，是爷爷的原因。”

许爷爷很直白的表白着自己，“我生来就随心所欲，小时候喜欢武术，就去山里拜师学艺，大了一些喜欢国学，就去学习然后当了老师，再大一点，想当音乐家，就去留学。留学之后，喜欢上了绘画，就拿起了画笔。画画花腻了之后，去当兵打仗开飞机，担心自己死掉家业无人继承，又回家继承祖业。”许芳然轻描淡写的说了自己很不平凡的一生。

许青龙瞪大眼睛听着，她其实是很想知道家里人的事的。这点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可许芳然却知道了。因为随着他的开口，许青龙的眼睛，越来越亮.....宝石一般灿烂灼人。

瓦果然是个猥琐滴银。。。背题背的头昏脑涨。。。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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