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老联袂而来,身后跟着各自抱着满满登登礼品盒子的直系子孙们。如此名为拜年,实则送礼的姿态叫老爷子眉头紧皱:“你们两个老家伙,来就来,带这些个东西做什么?
赶紧的,人留下东西带走!要么,就人和东西一起走!”
曲老爷子和武老对视一眼,双双苦笑:还当这新年伊始,大好的气氛里帝老头这倔驴能缓和一二呢!结果,这倔驴牵到南京,它也照样儿是倔驴一头啊!
“哎哎哎,帝老头你也别冤枉人!我和武家老弟纯属就是过来拜个年,再叫安然侄媳妇儿为我们这两把老骨头号号脉什么的。
虽然这几天儿臣骅那小子的水平也是不错,但,嘿嘿,不得我侄媳妇几句,我这颗老心总是放不下!”为了不被新年开始头一天就被扔出去,曲老爷子竟是一退六二五,直接把自己给摘了个干净。
无奈的曲家长子曲豪只得主动背锅,对着老爷子谄媚一笑:“帝伯父,我们这可不是普通的东西,而是满满咱们曲家上下对您老和安然侄媳妇儿的一片感激之心。
这段儿时间,家父可是全赖您和家人的热心接待、安然侄媳妇儿的细心诊治,您和安然说一句对家父有再造之恩都不为过。
区区薄礼,又岂能表达侄儿心中万分之一的感激呢?
伯父若是不肯笑纳,莫非是嫌弃侄儿准备得过于简薄么?
若如此,您喜欢什么尽管说。只要能让您开怀,哪么上九天揽月、下五湖捉鳖呢!小侄我尽心竭力,务必为您达成就是。”
深深一躬鞠下去,曲豪满心满眼的都是谢意,他身后几个弟妹也都有志一同地点头。仿佛老爷子一开口,他们便能立即倾尽整个曲家之力为他准备谢礼般。
帝老爷子瞪眼,见过不择手段抢钱的,谁见过想方设法给人送钱的来着?
打从曲老头从比植物人也强不多少的瘫子一个,被孙媳妇儿一双妙手给治疗成现在这只需扶着个拐棍儿便可独立行走、健步如飞指日可待的样子。曲家这几个儿女就隔三岔五地轮番到老爷子跟前上演一番送礼记,从典雅别致到奢华富贵。只有你想不到的东西,就没有他们兄妹几个琢磨不出来的重礼。
已经收了徐太子诸多药材,又拿了曲杰送过来的一枚千年赤芝。认为足够诊费的安然坚辞不受,只提供了一座小院儿、几餐饭的老爷子自是更加不会收。
没得叫多年的战友情分,都被这点子铜臭给污染了不是?
只他越是不收,感激之意满满不知道如何表达的曲家兄妹几个就越是要送。是以这般推拒与反推拒的戏码,帝家众人可说是真的有些看够了。
“是啊,伯父您就笑纳了吧!为了给您和侄媳妇儿踅摸合适的礼物,咱们哥几个可是正经的殚精竭虑呢!
光是这份心意就很难得不是?
你就,给个面子吧!”曲家次女曲华很有些娇憨地一笑:“而且,这些盒子里面儿装得都是些个极品药材。纯野生,处理精良的,肯定能叫然然用得上的。”
虽然说这大过年的往人家送药材什么的,很有些挨揍的危险。可谁叫,帝家这神医孙媳妇儿指认这个呢?
果不其然的,听她这么一说,老爷子忙把征询的目光看向了安然。有漱玉决和魔瞳这两样烧宝药的存在,极品好药什么的对于安然来说从来都是多多益善的。
见老爷子无反对意见,她自然乐得从善如流。了不得,就把自己新近炼制的一些个丸药做回礼了呗!
“那,都是一样儿用心准备的礼物,伯父您和侄媳妇儿可不能厚此薄彼。要是收了曲家那几个的礼,把我们哥几个的拒之门外。呵呵,咱们哥几个今儿就不走啦!”没有人家曲华的玲珑心思,同样目的的武家驹只好见缝插针地争取,希望能被同等对待。
都已经想好了要如何回礼,安然自然没有了诸多顾忌。索性玉手一挥,全体笑纳。
左右有她送给两家男人们强健身体、增长精神的丸药;送给女人们足够从头顶武装到脚下、坚持使用甚至能渐渐将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的全套美容产品在。绝对叫他们有物超所值,人情非但没还上半点儿,反而又多欠了些许的感觉。
看诸人那这事满满不好意思,却又如获至宝般把各自的礼物小心轻放的样子,就可知其中端的了。
大初一的过来拜年,这般明显把帝家当成了至亲般走动的行为,帝家自是要回报同等热情的。四十八道大菜组成的丰盛宴席,竟是比帝家的团年饭还热闹了几分。
四十来号人坐了整整三大桌子,将偌大的大厅都塞得满满当当。更何况饭时将近时,还来了徐太子一家三口、许阳夫妻俩、李慕白、邓懿轩等人呢?
见大厅里塞得满满当当,安然和帝少只好把自家几个好友带到自己的小院儿去。给伯娘她们减轻点儿招待压力的同时,他们几个久未见面的年轻人也好生聊聊。
“啧啧啧,又是宫灯又是窗花还有中国结儿的,还弄了这么身儿汉服……
然然你这年过得,忒有民族风啊!”若不是有曲、武两家那些个现代款儿穿梭其中,她都以为自己是穿越时空了好么?
然然这个汉服版的家庭装,真的是创意满满啊!
“早知道这么好玩儿,就从满满的二人世界里挤出几天,跟我们一起过年了是不?”安然揶揄,一针见血地指明了好友的想法儿:“可惜啊,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不但是春节的热闹,就是元宵的庙会、灯会什么的你也是想都别想了。
这么个身娇体贵的弱鸡型儿,就得在家里好好的呆着。不能挤到、碰到、累到、彻底的戒骄戒躁,否则的话……
你肚子里的那个小豆芽儿,很有可能就不会茁壮地成长下去哦!”
轻声慢语间,就扔出了个重型炸弹去,直炸得堂堂许总目瞪口呆,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