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7.疯(1 / 1)

话倒是金玉良言,可怒火中烧,心头只有一个要掐死这荡*妇为儿子报仇的徐子承哪里还能听得进去?

别说从善如流了,人家根本就拿徐邦国当成是试图阻拦他给儿子报仇的恶人,儿媳妇儿的同党了。又是踢又是踹的,只片刻功夫,元首大人那笔挺的西装裤上就多了好几个鞋印子。

还是几位随身保镖见势不妙,赶紧齐力上前,按住了状似癫狂的徐子承。

“放开我,放开我!让我掐死那个不省心的荡*妇,为我的英风报仇!报仇!明明人家擎苍和安然都嘱咐了又嘱咐,让她在英风腿伤期间切记房事的。

要不是,要不是她阳奉阴违,我儿怎么会死得那般凄惨窝囊?”挣扎了半天也没有挣脱两个孔武有力的随身保镖,徐子承目光含恨,很有些对癫狂的吼道。

“不是的,不是的……

我也不想的,是英风,英风他疯了一样,根本就不听我的劝。我,我反抗不了他,怕让他伤上加伤……”哑着被公爹掐得青紫的嗓子,徐英风的妻子哭啼啼的给自己辩护:“我们是要相伴一生的夫妻,他是我和孩子们的依靠,我怎么会害他?我真的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滚!

你特么的没想到,你那摆设的脑袋能想到什么?

但凡你有点儿把自家男人的健康放在心上,也不能由着他那么胡来。现在好了,你的愚蠢害死了我的宝贝儿子,我前途无量最最聪明的英风。

看你这贱*人以后还凭什么趾高气昂,有什么底气再做元首夫人的美梦!”徐子承怒瞪着自家儿媳妇儿,目光中满满的恨毒:“呵呵,英风没了,我一辈子的心血也都付诸东流了。

我杀了你,再杀了林风,咱们一起去下面儿给英风做伴儿,给我娘赔罪!

娘,是儿子不好,没争过那狐狸精的儿子,还没教好英风。现在英风没了,儿子的希望也没了……

娘,儿子对不起你啊!”

听到这儿,老元首、徐老夫人和徐邦国的脸色齐齐变黑。几个随身保镖的脸色则是瞬间煞白:得知了首长家里的这般龌蹉事儿,他们还能活到寿终正寝不?

“逆子,你胡说八道些个什么?”明明是原配早逝,自己时隔多年才又续弦,怎么被这逆子一说他就成了忘恩负义的陈世美。升官发财之后处心积虑死了老婆,又勾搭上名门继室,由着恶毒继母捧杀、虐待亲儿子的样子?

天地良心,若不是这混账视几个弟弟妹妹如寇仇般,动不动的明争暗害,心胸狭隘到令人发指。他说什么也不会就那么放弃了他,转而用全部心思培养宽仁和善的次子的!

“我胡说?

要不是你偏心,叫我有了后娘更有了后爹,我能处心积虑地对几个小崽子明争暗害,生怕因为他们的成长让你眼里更加看不到我的存在?

不为了争夺你的支持,我能冒着生命危险去战场上另辟蹊径?

如果你肯将我这个原配嫡子列为第一继承人,英风就是板上钉钉儿的下一任。根本就不用去抢,也不用去争,我的一切都是他的!

那样的话……”

“那样的话,你的英风也不用一次次的明杀暗害,就为了除掉英杰这个绊脚石了是么?徐子承,我和你爸结婚的时候,你都十岁了,什么事儿都明白的岁数了。

你自己拍拍胸脯说,最开始的时候,我是不是拿你当自己亲儿子一般看待的?

要不是你往我的汤里下巴豆,在我门口儿泼水成冰,害得我第一个孩子没过三个月就小产了不说。又唯恐邦国他们长大了会跟你抢元首的位置,各种的无所不用其极,我会防备你像是防狼一样儿?

我和你爸认识是在你母亲亡故之后,便是没她先到,我也照样儿的名正言顺、堂堂正正!你也甭拿什么狐狸精之类的污名往我身上套,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爹什么的也怪不着旁人,是你自己一点点儿作的!”原本,徐老夫人半点儿也没有跟个正承受丧子之痛的人一般见识。

可眼见着老头子眉眼之间的愧疚越发浓重,她也就不再顾忌那些所谓的情面了。

只竹筒倒豆子一般地,将当年心疼丈夫南征北战、不舍得他夹在长子与继妻之间左右为难的隐衷都说了出来。

就算是为了儿子、孙子们,这恶毒后妈的罪名她也是不背的!

再者也别以为死者为大,就可以抹杀了他活着时候的种种罪孽了。徐英风豢养杀手,为了上位泯灭道德良心,连亲堂弟也一而再再而三地下杀手。

便是这会儿不死,等法院开庭了,也至少是个终生监禁的货!

向来温婉大气的老夫人暴怒,叫屋内的众人齐齐一凛。等听到她那石破天惊的话语后,几个随身保镖只觉得后背一层白毛汗,越发觉得自己知道得多了怎么办?

还好这是和平时代,要是换了封建王朝——

知道了这样的皇家秘事,那妥妥就是灭口没商量啊!

“你,你说好了不把那事儿告诉父亲的,你……”

出尔反尔的指责还都没有出口,徐子承就感觉右脸一阵剧烈疼痛,再抬头就看着自家老父万分失望的眼神。

“爸,我……”

“别再叫我爸,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早知道,你是这样的偏执冷血,老子情愿你当初就消失在那纷飞战火里,就不该格外派人找你!

可怜老子的精锐一团,牺牲了大半的主力,就找回你这么个六亲不认的狼崽子!”喉头腥甜上涌,生生呕出一口老血的老元首在次子的搀扶下离开了病房。边走还边呢喃着既然那个逆子死不悔改的话,那他就当没生过这么个恶毒玩意儿。

众人都急急慌慌地顾着老元首的身体,没有人看到被松开了徐子承久久保持着被压制的样子。如木雕般,一动不动,死死盯着那团猩红的血迹……

半晌之后,空余他自己和徐英风尸身的病房里发出似悲似喜的一声长啸。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