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来看她?
呵呵,黄鼠狼给鸡拜年,她会有那么好心?
不过是落井下石,来看她的热闹罢了。
刘薇哂笑,冷冰冰的不见俩字儿甩出去,坚决不给昔日的眼中钉、肉中刺任何看自己笑话儿的机会。
“不见?你特么的一个死刑犯哪里来的那么大谱儿?人家帝夫人贵脚踏贱地儿,纡尊降贵到这么晦气的地方来见你,你特么个不识时务的居然敢说不见?!
赶紧特么的痛快儿的!
耽误了帝少跟夫人的宝贵时间,叫你连你女儿的遗书都看不到!!”好容易顶着几个同事的羡慕嫉妒恨抢到这给帝少、少夫人跑腿儿的美差,结果这该死的杀人犯却不配合?
一脸凶相的监狱长当即大骂出声,狠狠威胁道。大有点儿今儿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的架势。要知道,她之前可是跟帝少夫人拍着胸脯保证即刻把人带到的。
遗书俩字儿就好比是晴天霹雳蓦然炸响在耳边,只劈的刘薇肝胆俱裂、五内俱焚:“不,不会的,宁宁她都已经无罪开释了,怎么还会想不开?
什么遗书?
肯定是你听错了,肯定是的。
我的宁宁还活得好好的,将来还得接手安氏、找个好婆家,把那个扫把星的安然比到尘埃里去呢……”
歇斯底里的又哭又叫,好似疯狂了一般。只是脚下却犹如生了根一般,任膀大腰圆的女监狱长如何推搡,也是死死地抱住铁架子床上的栏杆儿半点儿不肯松手。好像如此,她就不会被带去见安然、听不到那个叫她肝胆俱裂的噩耗,她就可以安慰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一般。
可,监狱长都跟帝少和安然打了包票,心急如焚地等着带她过去表功呢。这关键时刻,又岂容她耍小性子呢?
当下把手中的电棍往她抱着床栏杆的双手上伸去,嗷嗷几声惨叫之后,刚刚还坚定不移的人就立马儿改了口风。
跌跌撞撞地跟在监狱长的后面,被两名法警押解着往会见区走去。
“帝少,少夫人,二位要见的犯人刘薇已经带到。”监狱长无比谄媚热情的声音响起,哪里还有之前在刘薇面前的不可一世?
“嗯,劳烦监狱长了。我家妻主有些话想和这位刘薇单独谈谈,您看是否可以行个方便?”
“嘿嘿,哪里担得起帝少一句劳烦?些许小事儿而已,我这就带着人出去,再关了监控系统,二位敬请随意。”被堂堂帝少道一句劳烦,监狱长寡淡刻薄的一张脸瞬间笑成了盛放的秋菊。想也没想地当即点头答应,随即便开始清场,半点儿没把相关的法律法规放在心上。
就那么干脆的把带着手铐的刘薇孤零零一个儿扔给了他们夫妻俩,还甚为贴心的关闭了监控。
倒是两名法警很有些不同意见,嘀嘀咕咕地跟她反映这不合法律、法规什么的。而且帝少夫人安然出了名儿的跟被探望的刘薇仇深似海,就这么毫无防备地把人扔给他们……
还是那句老话儿,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哼,帝少要真存心整死那个刘薇,丫的还能活到被入狱判刑的时候?
入狱前都没有动手,这会儿人都已经被判了死刑,眼瞅着就要执行了。就更没有那个冒着把自己弄一身腥的危险,跑到监狱里灭口的必要了好么!
监狱长心中腹诽,面上却是半点儿不露,只谢过了两位同事的好意。说是帝少之前跟她保证过,绝不会让她和几位同仁为难。所以那个万一什么的,根本就不存在云云。
而在监狱长安抚两名法警的同时,被仍在会见室里的刘薇这会儿却已经目光喷火地跟安然对上了。
“是你?
是你对不对?
是你害死了我的宁宁!
不然她都已经被无罪开释了,怎么还会自杀?”尤其是,还以恐惧害怕之下的推诿害得权明俊蒙受了污名、叫自己这个亲妈被判了死刑的心虚、愧疚、后悔为由,用了服食安眠药这样的手段?
到底是宠着、爱着她长大的亲妈,两心相许的恋人,当初的推诿会叫宁宁心虚、愧疚后悔这点,刘薇倒是毫不迟疑。
但,若说她会因此自杀,刘薇就呵呵了。
依着自家女儿那自私凉薄又睚眦必报的性子,她只会把所有的一切都记在安然身上。然后不择手段的千万倍报复之,而绝不会选择毫无价值得窝囊死去。
而且那孩子打小最怕的就是吃药,宁可被打疼得要死的肌肉针、做皮试然后打点滴,都不肯吃糖衣的感冒药。
安眠药那么苦,她打死也不会吃的!
除非……
有人见不得她被无罪开释,怕她会心存怨怼、寻衅报复,干脆就先下手为强。
一想到这儿,刘薇看着安然的目光就如同利刃般,充满了杀意。
“哎呦呦,安太太您可别这么看着我,更别如此的冤枉我!固然您这死刑在即,不在乎头上多那么条诽谤罪,我这大好的名誉却是受不得半点儿污染的。
不计前嫌地孝顺出轨渣爹,无视其各种恶心、低劣的行径,在他惨遭车祸老无所依的时候寻医问药的各种照顾。
宽宏大量到替曾经抢了我自幼婚约、各种诋毁我名誉,甚至丧心病狂到买凶要杀我的无耻继姐操办后事。不但叫她能够入土为安,更请了得道高僧为其超度,以期叫她能够洗清满身罪孽,来世投个好胎。
今儿监狱一行,探望了安太太之后,来日再帮你也如此这般的操持一把。想必我这至纯至善的大好名声,肯定更上一层楼的!
毕竟这原配之女和上位小三儿从来都是天然的冤家,更何况我这种被害得声名狼藉、险些一命呜呼的。
啧啧,能不计前嫌到资助你的身后事,想想就觉得难能可贵啊!”安然很有些笑颜如花地靠在帝少肩膀上,满满笑意说出来的话语却如同是一把把利刃般,准确无误地插在刘薇的心头。
气得她火冒三丈,双手死命地挣扎,以期能挣脱牢牢禁锢住她的手铐。好让她能脱离被铐在椅子背儿上的窘境,可以冲上前去跟安然这个宿敌拼个你死我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