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修行过牵凰,杀伐,屠戮三大引式的修炼者,在徐直的控制下,对方自杀都难有可能。
这是难得的活口,还可能是苦教内部知情人员,双手连连拍出,徐直细緻到每一处。
数秒过后,对方几乎被他摆弄成了一具殭尸体。
女子双眼喷火,干躺在苔原上,一脸的不甘。
徐直也懒的管她这么多,等擒下另一个再来收拾这个大几率是‘白芍’或者与‘白芍’牵扯不小的女子。
燕瑾柏的速度陷入了燕家人的老毛病,奋力追击之下也只能远远的吊在浅绿衣服女子身后。
若非连续两次的瘟疫魔法发作,此时他很可能已经追丢了。
但这至少避免了让对方躲藏起来,抓获难度降低了许多。
徐直的身形晃动,跃入半空,迅速跟随了上去。
相较而言,追击剩下这名女子要容易许多。
对方甚至还不会飞行,只能做腾挪跳跃。
时间不过两分钟,徐直便出现在了对方的上空。
“咄”
一把蓝汪汪的牛毛钢针撒出,更意味着对方走向了穷途末路。
天堂之盾最后一丝耐久被击碎,此时的徐直亦是落地,正面将对方拦截住。
两柄精钢峨眉刺取了出来,女子持械的双手略微有一丝颤抖,做出了基本的防护姿态,黑纱下的目光显得有三分惊惧,也有三分不可置信。
“原来是你。”
徐直一声惊呼,记忆中某些事物不断翻动,对比女子现在,徐直终于清醒了过来,知道了对方真面目。
“你认识她?”
僵持了十余秒,后面的燕瑾柏终于赶了上来。
“说话的语音能让我们同时有熟悉感,还使用峨眉双刺,你说她是谁”徐直回道:“钟姑娘,好久没见了。”
“你”
燕瑾柏眼睛一瞪,看着浅绿衣服的女子,他陡然想到了什么。
“怎么会是你们?”
要他命的人就在眼前,但燕瑾柏亦是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况。
“藏家是中立派系,你们为何会参与到其中”燕瑾柏吸了一口冷气。
“事情是我们私下所为,和师门没关係。”
浅绿衣服女子,将黑纱面罩取下,露出了两人熟悉的脸,这是他们在云岭市有过数面之缘的女子。
钟水芸。
宗师藏素心的记名弟子。
“有没有关係你说了不算,也由不得我们做主,巡查司自然会得到想要的答案”徐直盯着钟水芸半响才继续道:“宗师也没可能例外。”
风轻云淡的似乎不搭理世事,但藏家这种平静的生活很可能要结束了,摊上钟水芸这个弟子,多少都要去验一次。
以往巡查司被抓的苦教对象以单人行动居多,获取资讯源于网路匿名,不得不终止查询。
但侥是如此,这些人的家人也被齐齐查了一遍,甚至保持着高度关注,谨防着疏漏的可能。
查不出也就罢了,若是查出来真有牵连,藏家这是要遭殃。
想想藏家,徐直又想想苦教酿成的诸多大案,时至今日依旧在追杀燕瑾柏,他生不出任何同情。
有错,必然要纠,追查会持续到底,任何人也不会例外,甚至包括了他们所熟悉的人。
“你们为何要一直追杀我们?”
燕瑾柏看着钟水芸,他显然想不通,他都躲到南洋的人了,怎么可能死咬着不放,苦教和燕家有什么大仇,可以持续不断的进行着这种打击。
“那是上面的意思,我无权得知这种事情。”
承受着瘟疫魔法的精神撕咬,钟水芸脸色苍白,看着徐直从数里之外飞行过来,她脑袋中再也没了多少逃生的念头。
对方已经是大师,还是极为厉害的大师,比燕瑾柏进阶更早,这种资讯与她们的情报不符。
“上面,是哪个上面,是谁在主管这些事情,你们的接头人是藏宗师,还是其他人?”徐直问道。
“和师傅没关係,我们只是身不由己,不得不投身在其中”钟水芸看着徐直和燕瑾柏,开始哀求道:“能不能放了我们,我们愿意从此永居南洋隐姓埋名,再也不回东岳。”
“你收手的太晚了”沉默了数秒,徐直才抬头道:“不把你们背后的人揪出来,下一次可能就是我们死。”
“只要你配合调查,我会给你开脱,至少罪不致死”燕瑾柏道:“顽抗和隐瞒没有任何好处,你越想隐瞒,巡查司的天赋审讯便越能得知想要的答案。”
“以你修为应该不算苦教的大人物,只要你能交代出关联方,能让我们顺藤摸瓜下去,那便是将功赎罪,弃暗投明”徐直道:“以功抵罪,甚至功大于过,拿巡查司嘉奖没有任何问题。”
“巡查司没可能放过我”钟水芸道:“你们里面有很多他们的人,还有大官,我只要进去就会死,会变成白癡,我不能回东岳,我不要去巡查司,你们放了我……”
“什么?”
徐直和燕瑾柏相互交了一眼,忍住彼此的震惊。
苦教四处插钉子,巡查司体系中被安排了人这是心知肚明的事情,但到底是哪些钉子谁也不清楚。
如同徐直数年前在小遗迹抓到的黄建平,平日根本看不出来,但在某些时候,这些关键岗位上的人只要稍微搭手,就能形成欺上瞒下的效果。
甚至这些人会感觉只是自己的顺手之举,拿来交换一些利益并无问题。
被插了一些人手不奇怪,但要是有很多人,甚至还是大官,便是徐直也不由心神震荡。
如他们还好,可以越级,甚至直接联繫到赵牧,若是一些低级的巡检查到线索,上交给自己上司,几个中转便会没了后续。
审问致死,致白癡这并不罕见,甚至于过失,又或用暴力反抗名义击杀。
如此的查询,赵牧这会查死在巡查司总府的任期上,永远没有答案。
“巡查司不行,我们燕家总能护的住你,你若是招出更多的人,这无疑会分摊你的压力,让他们不把目光单独集中在你身上”燕瑾柏沉声道。
两人一言一语,便是让极度紧张的钟水芸放鬆,抖出更多的料。
只是钟水芸看上去显得天人交战,难以选择。
“你应该很清楚,我师傅燕玄空就在东岳岛附近,只要你能招,他们会放弃搜索九头蛇,专心陪你回东岳。”
“我爷爷总不会是苦教人员,也没人可以在他手下让你出事。”
“回东岳还有师爷看护,他是大宗师,东岳没谁能奈何的了他,苦教的教主也不例外。”
“我们在回东岳的当天就会去抓你招供的对象,我们能联繫上巡查司总府赵牧,你应该知道我们有这个能耐。”
……
“就是你们这些人,你们特权重重让世间如此不公,你们盘剥无数人才能如此年轻就高高在上,你们都是国家的蛀虫。”
大约是提到的某些要素引发了刺激,钟水芸对着两人怒骂起来。
“千年的腐朽应该崩溃,大秩序的时代是属于每个人的时代,人人平等,人人富裕,那才是新生。”
“老树发点新芽也是可以的呀”燕瑾柏低声建议道。
“行行行,新生,咱们大秩序”徐直同意道:“咱们遵循先辈奋斗者钟水芸的遗嘱,走向平等,走向富裕。”
“先辈,遗嘱。”
听了徐直的话,钟水芸被老鼠咬得快疯的脑袋终于清醒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