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不单行。

徐直没想到神器变成了废品，现在还得面对被卡尔砍杀的局面。

“你只是个神灵投影，死死也没关系的啦，以后再费神凝聚一个就行。”

“只要你给一个坐标，我可以去虚空向你当面道歉。”

卡尔捏着下巴，觉得自己已经做的很到位了。

“能违个约吗？我还不想死。”

徐直感受着周围如海水一般的挤压，空气之中，充斥着卡尔的气息力量，将他几乎固定了下来，怪不得维德尼娜当初被砍头时一动不动，这压根没办法反抗。

他哪里是什么神灵投影，完全和神灵没有半毛钱关系，梦境世界中，他还只是个银英的丛林妖精，在向着统领前进呢。

“伊拉娅向我献祭了三十五个高级暗黑骑士，二十四个上等的吸血鬼，还有六十只尸巫，四十六位亡灵巫师，个个都是灵魂强大的好货色，再加上她自己的灵魂，这违约的代价很大哎。”

“想要违约，你最少要向我付出十倍的代价来交易，这样，我才能抵免这次的损失。”

卡尔清楚的曝出伊拉娅献祭的祭品，不仅徐直脸色如土，维德尼娜的神色亦是大变，虽然早有思想准备，但听到这个确认信息还是让她伤神不已，战乱溃败的兵力，守卫死亡之城的兵力，残存复活中的黑骑士们，这几乎是她死亡之城精锐势力的大部分。

“那我要向你支付三百五十个暗黑骑士，二百四十个吸血鬼，六百只尸巫和四百六十位亡灵巫师才能挽回我的性命？”

这数量过于巨大，徐直额头冒出一丝冷汗，他上哪儿找这么多厉害的亡灵去。

“说的没错，你还漏了伊拉娅的灵魂呢，她的灵魂非常不错”卡尔点点头“行有行规，我觉得你被砍死的损失要更小一些，当然了，你要能砍死我，当我什么都没说，完不成契约是我的本事不济。”

“你的本事很济的”徐直脑壳疼，脑海中疯狂运转，若是想不出办法，他以后连疼的机会都没了。

“如果不是憋久了，伊拉娅这种契约我也看不上，最多随手赏她一点点能量提升实力罢了，你能让我在外界潇洒一百个小时也行，一两套神器献祭应该也够用。”

“唉，实力越强大，被人召唤出去玩的机会也越少，现在都没几个人可以召唤我们了，天天闷在地狱中很难受啊，还有讨厌的玛利斯叽叽呱呱不停，她就不知道出去再找几个男人玩。”

话痨卡尔嘀嘀咕咕的说了一通，一打开话匣子，他就忍不住要说上一堆话，这是他被玛利斯长期熏陶出来的后果。

对方的话多少给了徐直一点点灵感，如果只是单纯的召唤卡尔出来玩一段时间，他还有手段勉强去做一做。

“虚空召唤你行不行，和你的不朽之魂一起聊天，我擅长这个本事”徐直忍不住道，面对这种大佬，他就虚空酒馆这么一个底牌了。

“你说我那个可怜的不朽之魂”卡尔稍稍思索“那也行，我还有小老婆们在身边，他身边只有玛利斯的不朽之魂，过的太苦了。”

“我已经很久没去刻画不朽之魂了，就怕他怨念太重，影响到我主体。”

“可哪天要是被打死，实力恢复到四百年前的样子，那会更惨。”

“你要真能让我的不朽之魂离开玛利斯一段时间，让他调整一下心情，这个契约我就违了。”

卡尔的一袭话，让徐直眼睛发光，随着四周气息力量的降低，他好一阵小鸡啄米的点头。

“现在虚空的变化真大，居然能进行召唤，这太过于神奇了。”

如果不是徐直准确说出他四百年前不朽之魂的那些故事要点，卡尔也不相信这种事情。

“你那种随机召唤碰上我真是撞运气，下次召唤前先念动我真名，这样准确率要高一些。”

卡尔想了想，精神波动中好一阵传讯，一个长达百余字的姓名映入徐直的脑海之中，伴随着这个恶魔的真名，他身体内似乎也多了一些什么。

“一个小小的恶魔契约标记，三年内，你召唤我不朽之魂十次就自动消除，我也能感应到。”

看着徐直稍稍诧异的眼光，卡尔解释道：“这是违约需要签订的条款，你向我支付代价，属于被动接受，不需要征求你的同意。”

“没完成会死？”

“差不多吧，标记里有一颗恶魔之火的种子，没完成契约，三年后会自动爆裂，如果你的实力没有大幅度的进步，这个投影应该会被烧成灰。”

卡尔这么一说，徐直就懂了，烧成灰，不存在的，他会去梦境世界努力寻找各种赌徒之牌，早日解决掉这个麻烦。

“不公平，这不公平，卡尔，你违反了契约的公平，他杀了我妹妹伊蕾娜，必须要死，必须要死。”

静观事态发展的伊拉娅越发感觉不对，发出了愤怒不甘的声音，这一恶魔一人类居然私下达成了交易，这和她想象中的结果完全不同。

“难道你不清楚我们恶魔是诸天之间唯一可以违约的种族，老子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我高兴，我乐意，不服你发动违约的力量来捅我呀。”

卡尔伸出右手，直接插进嘴中一阵掏，不多时，一个透明的身影便被他抽了出来。

那是伊拉娅的灵魂影像，此刻，这个黑暗精灵主母的灵魂一脸的惊慌，手中持着一张灵魂契约的光芒，无措的看着庞大身躯的恶魔卡尔。

“生，或者死，告诉我，你的选择是什么？”

卡尔眼中红芒爆射，口中不时喷出红色的火焰，相较于自身的安危，不朽之魂的状态，他并不在意这个违背这个契约，伊拉娅给出的报酬很高，但徐直给予显然更符合他的利益，两者之间的权衡性很明显。

“我愿意臣服您，恶魔阁下。”

力量层次的巨大差异让伊拉娅瞬间放弃了任何想法，与徐直不同，面对卡尔，这种纯粹讲究利益和强大的种族，她拿不出更有诱惑力的手段，如今她还残存的，唯有卡尔手中的这道灵魂。

“很好，魅魔伊拉娅，你选择了正确的道路，我赐予你新的真名，从今以后，你可以叫拜娅拉。”

看着伊拉娅跪拜在地上，手中灵魂契约的光芒熄灭，卡尔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喜欢聪明的人，这样能避免契约的惩罚和收入的损失。

如今这个结局，对于他来说是双赢，非常好。

随着契约的破碎，卡尔庞大的身躯开始燃起大火，一滴红色血液在火焰之中上下翻腾，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卡尔的声音在囔囔。

“酒馆老板，我不朽之魂的偷闲时间就全靠你了，一定要召唤我啊啊啊~”

卡尔恶魔语的声音愈低微，越来越远，直到再无声息，血液灼烧的干干净净，随着卡尔的离开，威压全场的气息顿时一空。

天空之中闪过一丝白芒。

天，可终于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