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说啥?我没听清!”我挠了挠耳朵,想蒙混过关。
“你以身相许!”他清晰重复了一遍。
“呵呵……”听了他的话,我尴尬笑了两声,磕巴的说,“那,那我还是听你的……不报了!”
“是啊,你不用报,就当我救了条小狗了。”那人大方摆了摆手。
又说什么小狗?
我真动气了,虽然你救了我,但不带这么侮辱人的,我怎么就是小狗了?
不过,这只手怎么这么熟悉?这不是男人的手,虽然有点黑,但通过骨节仍可以看出是女人才有的手。
“好吧,好吧,”我向她走了过去,“我同意以身相许,关键是,我要先知道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她没料到我会这样说,直接顿住了,半天才说了句,“你猜。”
“猜多费劲,你直接转过身来给我看看不就好了?”我在她背后和她比了比身高,她最多比我高两厘米,我168公分,她170公分。
那人好像没听见一样,只顾划船,不再理我。
我把目光放在她的手上,眼睛亮了亮,这手很熟悉啊,与一位故人的手一模一样,我捞起她的手,翻来覆去看了另一遍,摩挲着夸奖道,“好手!”
她赶忙把手缩了回去,我笑了一笑,突然发现自己也有坏坏女孩的气质。
“跟您打听个事,三个多月前,我有一个朋友叫何丝杨,她从这崖上坠了下来,您有没有见到过她?”我试探着问。
那人还是不说话,我靠,太神秘了,简直是挑战我的好奇心求知欲。
我一把拉下了她的斗笠来,斗笠被我拉得瞬间散了架,被我一把扔到了水里。
一颗爆炸头呈现在眼前,虽然爆炸的已经不太明显了,但是,仍然能看出是大裤头村的特色。
我猛一发力,把船夫整个身子都给转了过来。
“嘶嘶……”
脚下突然嘶嘶有声,我来不及看船夫的脸,猛然看向脚下,船夫又趁机转回了身子。
妈呀,脚下有蛇嘶嘶的冲着我吐舌头,我吓得一跳脚,蛇头随着我的脚高高扬起,眼看要咬到我了。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船夫打了个响指,蛇们瞬间收起了舌头,乖乖挺尸。
我靠,亮瞎眼,这条船是蛇编织的筏子!
一个画面闪电般穿过我的大脑,坠崖时,许多蛇从两边崖壁飞窜过来,迅速织网,拦住了我飞速下坠的身子,我这才没摔死。
这船夫是个弄蛇的高手,我倒认识个爱蛇的人,她生日的时候,我还专门送了个玉蛇。
哼!
“何丝杨,你别特么的装了!不然我火了!”我对着她的耳眼大喝了一声。
她打了个哆嗦,片刻才回过头来,嬉皮笑脸的说,“嘿嘿……好玩嘛!蓁蓁,我就想考验你一下,看你能不能认出来我!”
我恨得牙根痒痒,眼睛被灼烧般的痛,“考验你妹!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你知不知道没有你的这段日子,我快被人欺负死了!”
“啥?”丝杨那充满正义的脸上,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凶神恶煞的扈三娘的气质油然而生。
“操!哪个敢趁我不在欺负你?”
她猛一跺脚,把脚下的蛇筏子跺了个缝,脚陷下去了,又拔出来,我这才看见她是光着脚的。
我的眼前一阵酸涩,抱住她的脚,心疼的问,“丝杨,你的鞋呢?你不穿鞋会生病的。”
丝杨一脚把我放倒,然后把脚从我手里拽出来,像只斗鸡一样气势汹汹的说,
“别扯那些没用的!谁欺负你的,把名字给我报出来!等我出去了,我要好好修理她,我要打得她满地找骨头,我让她跪下来给你唱征服!”
太义气了!
我泪流满面,泣不成声,扑过去一把抱住她的腿,“丝杨,别管那个欺负我的人了,我突然有点想原谅她了,因为她要不欺负我,或许我还见不着你!”
“不能就这么算了!秦蓁,快告诉我是谁欺负你!”丝杨急火攻心,不耐烦的说,“是不是禽兽老师,还是曾凡?少不了曾凡这个坏胚,等我回去非塞条蛇进她裤腰里不可。”
一提起曾凡,我就像做了噩梦似的,想起在悬崖上的遭遇,我不明白在一个寝室住了三年,她怎么下得去手?难道被人操控了?
“丝杨我想你了,我好想你,还是你对我好。”我答非所问的说,“咱们以后再也不要分开了!”
“秦蓁,你别特么的哭了,太肉麻了,老娘眼泪都要被你引出来了!”丝杨揪着我的后背,把我从她腿拎了起来。
“你怎么这么瘦了?”我抹着泪问,要知道丝杨以前很胖的,这会虽然不算瘦骨嶙峋,但也算正常比例了。
“唉,别提了,我都成野人了。”丝杨沉痛的叹了口气,可怜兮兮的说,“要吃没吃,要喝没喝,我都忘了饭是什么滋味了!能不瘦吗?”
“丝杨啊,既然你没死,怎么不出去啊?外面哪里没饭?”
“我也想出啊,可是出不去啊!”丝杨皱着眉说,痛心疾首的语气。
“啊?”我不由得大吃一惊,“怎么会出不去?”
丝杨抬了抬头,看着山崖说,“你看这崖,少说上千米,崖壁经过长期打磨,比冰面还滑,怎么爬得上去?”
“那走水路不行吗,沿着这峡谷出不去吗?难道这里是迷宫?”
“不能!”丝杨摇了摇头,“走着走着就回到原地了,不是迷宫,这是个封闭的环!”
“晕!那不是意味着我们要一直呆在这里了?”tqR1
“差不多吧,除非有人来救我们,绳子不好用,最好是用直升飞机。我曾用蛇编了条绳子,不够长没能出去,这峡谷里的蛇太少了,不够用。”
丝杨抓了抓她身上的衣服,“你看,我还穿着坠崖时候的衣服,绿色防风服,外面缠的树叶,这斗笠是树上掏的。还好你来陪我了,不然再过一段时间,蛇们去冬眠了,我就太孤独了。”
“那我们被困里面了,以后吃啥呀?”我忧虑的问。
“吃鱼,吃虾,吃树叶,前面不远处还有几颗果树,上面还有点水果,走,我们去采!”
丝杨说着,撑着蛇船晃晃悠悠的往前划去。
唉,可怜啊,她一向是个大肚皮,这会得馋成啥样了?我解下背包,把里面装的食物一古脑倒了出来。
“丝杨,来饱餐一顿吧。”
丝杨看着这些包装精美的食物,眼睛里放射出饿狼一般的光泽来,咽了咽口水,然而,最终拒绝了我的好意。
“蓁蓁,我们不知啥时候才能出去,这些你留着慢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