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我就想起那葫芦兄弟的眼睛,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滴,当然还有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故意气我,对我示威的笑意,伏在肩头的风情……印象老深刻了。
一时间,心上才干涸的伤疤仿佛被重新揭开,血又流了一次,心痛的无法呼吸,我扭过头不去看她,只想快点从她身边走过去。
谁知,她竟无畏的挡住我的去路,亮晶晶的眸子狐媚的笑了一下,眼中嫩的滴出水来,“去哪儿呢,秦蓁?”
“接新生。”
我简短的说了三个字,不做停留绕开她继续往前走,瞎问什么,去哪儿关你鸟事?
“秦蓁,清晨的时候,那压力锅是真的爆炸了。”她伸出手臂拦住我,“没想到他那么紧张我,他抱我那么紧,虽然挺羞人的,但真没办法,他一向对我那个样子……”她说完捂了捂发红的脸颊。tqR1
“无所谓!”我冷冷的回了一句。
我知道压力锅偶尔是会爆炸的,而且威力还很大。
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妈不想起床,喊我去厨房用高压锅煮粥给她吃,其实我是很怕高压锅的“滋滋”声的,但是迫于对我妈狮吼的恐惧,我硬着头皮去煮粥。
那时我不太懂,水放了很多,可能堵住了排气孔了吧,高压锅像发疯了似的,拼命的吹气“滋滋”的响着。
我吓得赶紧关上了煤气灶,退了出去,刚走到厨房门口,就听到“砰”的一声!
悲剧发生了!
我家的高压锅爆炸了,盖子被弹到天花板上又飞落下来,米粥也被喷到了天花板上,半熟的米粒全都密密麻麻的黏了一天花板。
为此我妈把我狠狠的捶了一顿,罚我把米粒摘下来吃光。
从那以后我就留下了心里阴影,每次我妈让我关高压锅,我都抱着必死的信念,匆匆的关上,然后迅速撤退现场。
所以,我相信雪萤的高压锅是真的被气顶的爆炸了,但是炸到纯钢锅盖都剽了,还是有点夸张的。
而且时间掐得那么准,炸得恰到好处,唉!
虽说雪萤或许用了一些心机,但是错最大的是玄苍,因为鬼市的那个拥抱,我已气绝,差点掉湖里淹死,想不到他还会有第二次。
不要说无法拒绝,你推开她,她也不能死吧?
想到此处,心又痛得难忍了。
“好狗不拦路。”我冷冷的推开她拦着我的手臂,继续往前走。
“秦蓁,我陪你一起去接新生吧!”雪萤又拉住了我,丝毫不介意我的冷脸。
还没完没了!
她和我一起,无非要讲些自己的优越感,她的出身是如何的高贵,她和玄苍一起相处又如何甜蜜,陪他睡了千年又如何充实,玄苍对她宠爱又是如何逆天……
务必字字诛心,句句见血,我才不想自己的耳朵被强歼,我的心更不想成为人家秀恩爱的跑马场。
“不用了,我是一头独狼,只喜欢一个人呆着。”说到独狼的时候,我的心有些酸,我最多算是独狗吧?
“好吧,但是,下次请你别那样……别随便光着身子在我家走动,那样不好。”她说的挺认真的。
我实在不想忍了,甩开她的手,一把扯住她的衣襟,凑近她说,“你何尝不想光着身子,但是……呵呵!”我鄙夷的看了她一眼。
“哎哟,你抓疼我了,姐夫救命!”雪萤娇滴滴的叫了一声。
姐夫?我惊愕的环视了一圈,苏澈并不在。
这个死女人,她一定是看出,我特别害怕和苏澈扯上关系,就拿这个做武器戳我伤疤,以达到刺激我敏感神经的目的!
我狠狠的瞪她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身后传来一串极有把握的娇笑声。
人生就这么戏剧,刚开始我还以为丝杨不在了,但上天厚待我,来了雪萤这个接班人,可是事实证明,只有丝杨对我才是真爱。
雪萤确实是个接班人,不过,她接的不是丝杨的班,而是我的班。
从小到大,没有一件事是顺心的啊,痛苦!
算了,火车站走起。
可能今天是七月十五的缘故,大多数人都不愿意今天出远门,所以在火车站等了大半天,人毛都没接到一根。
就在我不想再等的时候,系里给我打了个电话,说让我多等会,大概五六点钟的时候,会来两个新生,叫李成和周敏,手机号码也报给了我,但是我没记。
有什么好记的,现在的学生精着呢,再说标语这么大,还能接错了?
现在时间还早,我找了一家餐厅,美美的吃了一顿,然后继续举着标语,真希望两个新生能快点到啊,我都快打瞌睡了。
“你好,学姐,你是医科大接新生的吧?”
我刚闭上眼假寐了一会,就有两个人走了过来,我赶忙打起精神,“是啊,是啊!你们就是系里通知我接的那两个学生吧?”
“是我们,能遇到您太好了,找到组织了!”两个新生异口同声极为开心的说。
这两个学生,是一男一女,男孩不算高,但是看起来很干净的样子,女生梳着短发齐刘海,流露出乖巧的气质来。
如果我没猜错,这两位应该是一对情侣,因为他们看起来很亲密,而且我看到他们两人的无名指上都缠着一圈红线。
这圈红线引起了我的注意,以前听玄苍说过,殉情的男女会在双方的无名指上系红线,可能不殉情的男女也可以系红线吧。
“哦,那跟我走吧,咱们系的车停在火车站外面的停车场了!”
系里让我接的李成和周敏,应该就是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准错不了,我也没问他们的姓名,带上就走。
“好的,学姐!”两个学生挺懂礼貌的。
他们的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好像脱水了一般,干巴巴的,尤其是女生瘦瘦弱弱的,营养不良的样子,我不禁产生了深深的同情,车马劳顿的,还是先带他们回学安排寝室比较好。
系里接新生的车,就是那种小型客车,上了车,我坐在司机的后面,两个学生坐在我的后面。
我抬头对着内后视镜整理了一下头发,以避免自己显得过度憔悴,影响我在新生心目中的形象。
突然,我发现后视镜里只有我一个人,司机的衣服也看到了点,那么我后面的两个新生呢?我换了几个角度,都没照出他俩的影子,不对劲!
我的心咚咚的敲起鼓来,悄悄的掐了个手诀在手心里画了个圆圈,念动圆光镜的咒语,启动掌心镜。
妈呀!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得头皮发麻,鸡皮疙瘩都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