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杨有这么均匀的呼吸声吗?她平时爱打呼噜爱放屁,难道疯一下什么都改变了?
我往身旁摸了摸,空的!用脚踢了踢,什么都没踢到,丝杨不在床上,那这一声一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靠近的呼吸声是谁的?
我想睁开眼,但是却感觉眼皮里的神经末梢好像已经死了一样,一点都不听指挥。
我心里一急,伸出手就把眼皮拔开了,猛然看到一个头颅,紧紧凑在我的脸上方,鼻子里呼出的气扑到了我的脸上,他在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研究着我。
我吓得一抽抽,刚想开口呼救,那人一把捂住了嘴,捂住我嘴的手枯瘦稍硬,像竹枝一样。
“丫头,是我!”师父的声音传进耳朵,我悬着的心突然放下了,师父见我不再挣扎,放开了她的手。
“师父,你这也太重口味!半夜三更的,人吓人吓死人,丝杨呢?”
我坐起身子,不禁有点埋怨,还以为变态村长翘辫子了,我的日子就好过了点呢,还不是一样受惊吓。
“那死丫头被我搬到我的房间去了!你小声点哈,隔壁那位耳朵灵得很,我要和你说的事情很重要。”师父郑重其事的说,搞得我赶紧板正坐好,听从师训。
“秦蓁,不知道你对自己的身世知道多少?我摸了你的骨,你小时候应该有一场劫难,按道理你不应该活在阳间的,你在娘胎里就已经死了,但是你终究是活过来还长大了,我推测,应该是聚血为神才活了过来,你和人类有区别……”
“你啥意思啊,师父?你的意思是说我不是人吗?”我赶紧打断了她的话,她说的和我妈说的情况差不多,我确实是即将作为医疗垃圾处理掉的时候活过来的。
“既是又不是,长话短说吧,你就是孽凰之体啊!据本门记载,一千年前有位名人和你一样,同为孽凰之体,不知道你和她是否有瓜葛。因为你特殊的体质和命格,你身体的每个部位都有很大作用,包括你掉落的头发,如果下次你的头发掉了,不要丢咯,拿来给我。”
“师父,你说的好玄乎,你要吓到我了。”
“难道你就没发现自己与众不同吗?”
“发现了,我的前男友,每月收集我的姨妈巾,吃完了还要放在锅里煮煮,为了和他分手,我还一次性抽给他800CC的血液。”
“你这个笨蛋,被有心人算计了!孽凰的血液至少有十大功效,聚魂诅咒,疗伤重生,净化去腐,延长寿命等等,当然也可以炼蛊,只要利用得法就可以把这些作用发挥到极致,普通人拿去是没用的。”
“靠,真的假的?这么说唐僧肉也没我的好,那我不是危险了?得了吧,我可不信!”
师父半夜骚扰我,难道就是为了说这个玄乎乎的东西,我不感兴趣!我只对一个话题感兴趣,“我要救玄苍,让他快点恢复,该怎么做?”
“好办,无名指通心,扎破无名指,放出心头血,直接给他喝了就行了,时间最好是每夜子时,每七天一酒杯的量就行,当然多了更好,但对你损伤太大。你的血液回涨很慢,不是吃点米饭就可以涨回来的。而且就怕他不愿意,一看就是痴情种子,对你不利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
“那还有没有别的办法,不让他知道?”我打开手机看了看十二点一刻,子时是十一点到一点之间,马上就要阴阳交替了。
“有是有,不过功效减半,就是——”
“那还说什么!”我打断了师父的话,“同样的血量,功效打折,那不如就直接来好了。我会说服他的,我现在就去。”
“哎!一个比一个痴!搞得老娘也想找个人谈恋爱了。”师父拉住我,塞给我一个小口杯子,
“不过他早点好了我也能放心了,无花自由了之后,肯定要血洗大裤头村,我自然不会怕他,但是就怕会伤及无辜,有他牵制我就放心了。”
“那我去了。”我接过杯子,掏出黄鼬刀,穿上拖鞋,向玄苍的房间门口走去。
“勒紧裤腰带哈,不该干的事别干!”师父把脑袋伸出来低声的交代了一句。
我嫌弃的冲她挥了挥手,我可不是那种裤腰带没系紧的人,虽然面对的是最爱的灵魂,但是身体呢,这个坎很难迈越的!
我拿出黄鼬刀狠狠的在无名指肚上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皮肉绽开,刀口犀利的疼痛了一下,爽!
幸福的血液如涓涓细流般丝丝流淌了出来,我把杯子放在手指下方接着,为了防止血小板凝结,时不时的要用拇指扒开伤口,让血液继续渗出。
看血液收集的差不多了,我把杯子藏在身后,轻轻扣了扣门,“开门,是秦蓁!”
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玄苍高大的身影堵住了门,光线暗淡,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感觉他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我。
我被盯得有点不自在,轻轻的咽了咽口水,“让我进去嘛!”
“你该好好呆在房间里睡觉,不是说累么?”他抱着双臂抵住门,看来是不打算让我进了。
“手疼……睡不着。”我装得可怜兮兮的。
他猛然放下紧抱的手臂,一把扼住我的手腕,急切的问,“手怎么了?”
“被竹篾划伤了,好痛。”我把无名指翘了起来,“就是这只。”tqR1
他微微颔首,毫不犹豫的把我的无名指含在了嘴里,一丝微凉的感觉瞬间震颤了指尖,那犀利的痛感瞬间消失了,代之是柔软和被包裹的舒适感。
有了上次的经验,我怕他的口水止血效果太好了,赶忙娇滴滴的说,“你帮人家吸吸嘛,伤口太深了,要把血液吸出来,不然会发炎的。”
他顿了一下,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倏地放开我的手,退了一步准备关门,“去睡觉!”
“你在隔壁我怎么睡得着嘛!”
我赶紧挤进门缝,把酒杯递到他面前,“喝吧!你喝了这杯烧酒,我立刻马上就去睡觉,绝不再来烦你,不然就不好说了。”
他盯了酒杯看了一下,突然愤怒的扼住我端着杯子的手腕,像头暴怒的狮子,厉声说:“你!”
他扼住我的手在轻轻的发着抖,呼出的口气喷到了我的脸上,我闭上眼睛吸了吸,有股淡淡的香味,不过现在不是研究口气的时候,因为他看起来非常生气,周围静的怕人,我必须得打破这可怕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