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国公闻言,脸色早一阵红一阵绿:“本国公当然知道那小畜生就是个畜生,当初养虎为患,竟没有弄死‘他’,真是失策!”
“是啊,当初怎么就没有发现‘他’天赋异禀呢。”百里凌空慢条斯理地笑了起来。
他当初有眼不识金镶玉,还以为不过是一颗不足为道用来牺牲的小棋子,却不想这颗棋子竟能倒逼将军,实在是太小看‘他’了。
不知道老八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个秋家庶子不简单的呢?
“那咱们要怎么办?”襄国公忍不住咬牙切齿:“难不成就任由‘他’这般放肆,你说的把握是什么!”
“把握,本王也不知道把握是什么。”百里凌空轻笑了起来,意味深长地眯起眸子:“至于,要怎么办啊……当然是寻找‘把握’了。”
太后老佛爷揉了揉眉心,浑浊的眼底满是烦躁和不耐:“你这孩子,从小就笑嘻嘻的喜欢打哑谜,年纪大了还是这样,哀家不管你怎么去找那扳倒那两个小畜生的把握,哀家只要他们死,死得凄惨无比。”
“老佛爷,不要着急,对了,有一个人要本宫给您带个好。”百里凌空眼底闪过冷光,但不过一闪而逝,随后他微笑着,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递给了太后老佛爷。
太后老佛爷一看他手上的玉佩,瞬间一僵,然后不敢置信地睁大眼,又是惊又是喜地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他……他还活着?”
百里凌空看着她干枯的手抓着自己的手臂,眼底闪过阴沉和厌恶,但是抬起眼的时候又是温文尔雅的模样,温柔地笑道:“是的,老佛爷放心就是了。”
他?
是谁?
百里凌宇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的异光。
齐王府。
“轰隆隆……”
齐王府上空爆开一片灿烂的烟火。
秋叶白站在窗边,看着天空的烟火,心情忽然有些惆怅。
她想起大婚之时,天空也放满了烟火,她和那人一起坐在小舟上顺着金水河慢慢地走着。
那人身上暗香幽幽,芬芳而惑人,诱着她应了他的‘傀儡师之爱’。
只是若要再与那人一齐看这般灿烂的烟火,要到大后年的过年了。
“叶白在想什么?”身后忽然传来男子含笑的声音。
她梭然转头,看见百里凌空正端着酒和点心走了过来,将他手中的东西搁在了桌上。
她收敛了心情,淡漠地道:“没有想什么,殿下请我到书房来,是有什么事情要说么?”
百里凌空看着她,轻叹了一声:“叶白,没有事情便不能与你说说话么?”
秋叶白看着他忽然轻笑了起来:“齐王殿下,若是其他人做这般神情,我或许会信几分。”
“啧。”他也轻笑了起来,忽然整个身子向她倾了过去,露出个诡异的笑容来:“叶白只会信哥哥吧,如今哥哥不在,叶白看着本王是会更想哥哥罢?”
“齐王殿下。”秋叶白睨着几乎快贴到自己鼻尖上的这张脸,微微挑了下眉:“您到底想要说什么。”
“本王想说什么……呵呵。”百里凌空轻叹了一声,稍微收回了身子,坐在凳子上,看着窗外的焰火:“本王若说本王也很想哥哥,你可相信?”
各种颜色的焰火在天空中爆开,五彩流丽,在他的眼瞳里映照出诡异的流光。
“然后呢?”她看着他那模样,淡淡地道。
这位齐王殿下,一向让人不太能琢磨透,态度暧昧,对待百里初既不像是老三定王那样又恨又惧又爱,也不像老八百里凌风那样虽然对百里初退避三舍,但是心中无惧……好罢,也许是百里凌风掩饰得比较好,毕竟百里初那魔头,要让人不怕他,还是有点难。
你越是不怕他,他便越有兴趣‘征服’你,磋磨你。
这位齐王给她的感觉就是对百里初仿佛有一种诡异的喜欢,夹杂着畏惧与厌恶的喜欢,甚至……崇敬。
她总觉得她在有意无意地模仿百里初,虽然穿的衣服和百里初偏阴柔的不同,他的衣服到底多是男装。
而此刻,她暂时没有办法给出确切的结论,这是种极为矛盾的情绪,让他行事说话看起来极为莫测而怪异。
但是百里凌空的莫测是一种行为上的莫测,而不像百里初,从里到外都是个彻底的……非人。
“哥哥从来都对老八青睐有加,本王一开始并不知道你一个区区大族庶子,到底凭什么得到他的青眼,不过这些天,你确实让我刮目相看。”百里凌空看着她轻笑了一声,眸光幽亮,直勾勾地盯着她。
百里凌空的那种目光,让她觉得很不舒服,仿佛她是一块待价而沽的肉一般。
“多谢殿下夸奖,若是您没有什么事,本座还是先回前厅了。”她站了起来,淡淡地道,说完,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还有,殿下与本座并不算相熟,还是请称呼本座为秋首辅或者秋大人都可以。”
只是,她才要要离开,百里凌空却快了她一步,动作极快地挡在她面前,一手按在墙壁上,将她半禁锢在墙壁、桌子和他的胸膛之间。
“四少,何必急着走呢,哥哥如今不在,你看见我不就像看见他一样么,何苦这般不近人情。”他半真半假地轻笑了一声,低头看着矮了自己一个头的‘他’。
这么低头看着‘他’才觉得原本看着清秀高挑的首辅大人,如今看着竟颇为娇小。
秋叶白瞬间颦眉,习武之人,最忌讳陌生人突然如此靠近,尤其是对方身上的气息让她很不舒服,带着一种恶意的挑衅和刺探。
她就不该给这个家伙带她来这里废话的机会。
她眸光一寒,忽然抬手直接一点一拂:“齐王,请自重。”
秋叶白手上力道自然不小,百里凌空也是会武的,两人早早在秋家后花园交过手,他当时就不敌,此刻没有想到她会忽然出手,闪避更是慢了一拍,一下子就被她拂开,踉跄地退了好几步,直到脚下绊到了凳子,方才‘砰’地一声跌坐在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