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天书从来没有放下过寻回他的身份和家族荣耀,天画沉浸在他的占有欲里,得不到就要毁掉,而她根本不会喜欢他的,结局有差别么?
天画看着她,桃花眼中皆是怔然,唇角忽然弯出一丝古怪而狰狞的弧度,神色不知是笑还是悲:“没错,就算如此,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他低下头,固定住她的脸,一字一顿地道:“你和那个控鹤监的军师在一起也是假的么,你也没有抱他么,你既救了我,为什么不能救到底?!”
秋叶白看着他眼底的狰狞、不甘和怨恨,她忽然很想笑,她这是摊上什么荒唐事儿了!
“你笑什么!”天画看着她笑得浑身轻颤,让他心头莫名地烦躁。
她停止了笑,看着他,一字一顿地道:“曹宣宁……你喜欢的……是一个拯救你的幻象……不是我”
她给不了天书他想要的光复家族地位,她能给天画一条命,却救不了他一颗沉沦和疯狂的心。
她不是救世主,不会因为救了一个人,便将他的一生喜怒哀乐都背负。
“你……”天画如遭雷击,怔然地盯着身下的人。
秋叶白抬起头看着他,神色淡漠而平静:“我给过你们选择的,记得么?”
说白了,他们之间不过是一个交易。
官府给他们选择的,要么流放,要么死,她给了多一个选择——进入绿竹楼。
他们选择的是进入绿竹楼。
他们想要的更多,而她给不起,拯救不起。
如今却因此怨恨她是什么道理?
“闭嘴……闭嘴……你闭嘴!”天画摇着头,桃花狐狸眼都是恨都是伤。
为什么?
明明是秋叶白负了他,却仿佛是他太过贪婪?
贪婪又有什么错?
他想要的不过一个自己想爱的人而已!
不过如此!
他忽然低头粗暴地撕起秋叶白的衣衫。
秋叶白勃然大怒,竭力别开脸:“天画,你给我滚开!”
这个疯子,这个混账!
天画忽然伸手捧住她的脸,唇角浮现出一种诡异的笑容来:“四少你没有被男人上过吧,其实滋味也不错,只是一开始有点疼,但是一会你会喜欢的。”
说着,他低头就着她雪白的颈项粗暴地啃噬,同时一边扯自己的裤子,一边扯秋叶白的衣衫。
“天画,你他娘的再不住手,老子就不客气了!”她明眸含恨地狠狠瞪着他,咬牙切齿地怒道。
天画一抬头,轻笑:“你尽管不客气!”
他伸手轻抚她的脸颊,桃花眼里皆是腥红的血丝:“总归我什么也没有,四少,你害死了我的小白,一会完事了,你便代替小白一起陪我下地狱好么?”
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最开始四少不过是一个江湖人,他还有希望,但现在的秋叶白已经走到他永远不可能触及的地方,那又何必再追寻?
说罢,他伸手就朝她的内衫扯去,只是他的手才扯了一半便瞬间僵住,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手,随后又看向秋叶白,却见她涨红了脸,死死瞪着他。
不可能!
天画脑子里晃过一个念头,随后伸手就疯狂地去扒拉秋叶白的裤子。
在他低头的一瞬间,秋叶白眯起眼,心中轻道——就是这个时候!
随后,她用尽了全身的气力,狠狠地一脚踹在天画肩头。
天画哪里有防备,一下子就被踹得撞开了舱门,惨叫了一声,跌出了船舱之外。
那一脚已经是用尽了她全身的气力,她闭上眼,努力地调整呼吸,等待麻痹感和疲惫感消退,心中暗暗地念着。
快点,快点,快点坐起来!
消耗了那么多时间和天画废话,水母毒也该让赤焰蛊综合和不少才对,她已经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传来微微的刺痛感,那是身体知觉恢复的前兆。
随后,她调整内息,蓦然一用力,便让自己摇晃着坐起来,她再呼吸了一口气,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
此时门外传来了响动,分明是脚步声。
秋叶白目光一寒,微微颤抖的手握紧了袖子里薄如蝉翼的袖底刀。
她一定要制服天画,否则他知道了她是女儿身之后,不知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他早前就已经分明是打着同归于尽的算盘。
门忽然被人一脚踢开,一道修挑的影子梭然冲进来,她眼前一花,正要抬手捅过去,却不想对方比她更快,一把狠狠地抱住了她,微颤喑哑着声音道:“小白!”
秋叶白一愣,熟悉的气息一下子让她手里的刀“哐当”一声落了地,她眼眶瞬间泛红,伸出还麻痹的手颤抖着抱住来人的腰肢,轻声道:“阿初……”
是他,她的阿初!
所有的不安与彷徨,在这一刻,尘埃落定。
“小白,小白……我来晚了。”百里初死死地抱住怀里的人儿,仿佛他一松手,她便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一想到她会受到伤害,他只觉得心头发颤。
秋叶白闭上眼,深深地呼吸,嗅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只用力地抱紧他。
“没关系。”
你不在也没有关系。
我可以自救,我坚信这个世间没有什么人比自己更靠得住,直到现在,我也依然坚信。
但是你在这里,你来了。
让我知道,我即使有一天会有踉跄站不住的时候,的背后永远都有一个人会让我可以依靠,让我可以憩息。
这就是所谓伴侣。
她手脚依然有些麻痹,百里初便在替她穿好衣裳之后,抱着她出了船舱。
她一出舱门,便看见天画唇角染血,被捆成了个粽子跪在地上,一见她被百里初抱出来,他先是一愣,随后瞪大了眸子,张嘴便要说什么,但是百里初幽冷的声音响起:“本宫不想听见他废话,打掉他的牙。”
双白闻言,目光森然地抬手对着天画脸上就是拂袖一掌。
这个混蛋竟然让一白变成那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