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秋叶白警惕地瞟了眼百里初所在地,见百里初动也不动,看着又运功在疗伤,估算着他不会那么快完事,毕竟刚才疗伤时,他身上的蛊蛇也受创不小,她迟疑了片刻,便走到离开他最远的地方,除掉外衣、中衣,仅着里衣下了水。
温暖的泉水瞬间让秋叶白觉得疲惫的身子骨一下子舒服了许多,忍不住舒服地轻叹一声,随后也闭上眼开始借助温泉之力调息经脉,同时开始细细地思索出去之后的种种复杂局面的应对。
百里初浸在水中,缓缓地睁开他冰凉幽诡的眸子,看着远处袅袅雾气蒸腾而起掩盖了秋叶白虽然略显苍白却秀逸无双的面孔,显出那张秀美的面容多了几分莫测沉静来。
他微微眯起了眸子,这小子看着年纪轻轻,倒是杀伐果决,心机敏锐深沉,秋家子弟里一个庶子竟有这般手段,呵……
真是让人期待杜家和秋家人日后的日子。
忽然不知怎么想起方才在秋叶白唇间尝到的味道,百里初修长指尖掠过唇间,精致唇角弯起诡谲弧度。
原来,这种事儿的滋味,也不是原来以为的那么难以忍受和龌龊。
他垂下眸子,阴又眸子底闪过幽幽难明的神色。
这一头秋叶白调息了半晌,正打算起身,一道幽凉的声音忽然在秋叶白耳边响起:“本宫倒是第一次见人浸浴着衣的。”
声音如此之近,却让人全无所觉,秋叶白一惊,身子一晃,直直地撞进一副冰凉结实的怀里。
她下意识地扶向身前人,触目所及便是男子性感而线条肌理分明的胸膛,细细的水珠从他细腻的肌肤上滚下来,正巧滴落在她的鼻尖上,带着一种奇异的靡丽香气,让她身子下意识地一颤,随后定了定神,立刻退开一步,淡淡地道:“人人各有自己的不得已,殿下当自明白。”
百里初看着面前青年人从错愕到冷静,竟不过霎那之间,他微微眯起眸子,目光落在秋叶白身上:“你身上有什么?”
秋叶白拢了拢衣襟,面无表情地道:“年幼多舛,不过一点伤罢了,只是叶白耻于露人之前。”
与其让对方猜测,倒是不如她先将话说死了。
百里初看着她身上的抗拒,眸光神色幽深莫名,随后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个近乎妖异的笑容:“但是,本宫饿了。”
秋叶白唇角一抽:“……”
这种本殿下饿了,还不快点脱光让本殿下吃一吃的口气如此理直气壮是怎么回事?
你饿了吃老子,老子也饿了吃谁?
秋叶白垂下眸子,慢吞吞地:“嗯。”了一声。
随后,她忽然抬起手腕,就着另外一只手指上的扣着的袖底剑一划,随后抬起手腕递到百里初面前,平静地道:“殿下,请用。”
百里初原是想看着面前之人被他逼迫出慌乱不堪的样子,却不想对方竟然干脆若此,他诡吊妩媚的幽眸里闪过一丝异色,轻笑:“你倒是痛快。”
秋叶白绝对不会让他再抱着她脖子啃的,于任何意义上而言都太危险。
而百里初本这一次并没有为难她,他捏过她的手腕,似笑非笑地径自吮了上去,腥香入腹,瞬间体内的寒僵之气便仿佛瞬间消散了许多,他眼底闪过满意,随后眸光看向秋叶白,却见对方除了脸色略显苍白之外,亦是毫无表情,仿佛全无所觉一般。
百里初看着那高挑却纤细的身形,眼底微微闪过一丝疑色,目光落在秋叶白平坦只微有起伏的胸口。
于男子而言,面前青年虽然高挑,但是未免太过纤细了。
秋叶白心中并不如表面上这般平静,尤其是对方的舌尖在她细腻的皮肤上轻巧地舔吮,宛如被猫儿的舌尖****一般,再加上与百里初如此近的距离,近得她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和闻见他身上靡丽的香气,让她只觉得血脉又开始加速流动了,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她不免微微颦眉,这个变态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这种近乎催情的欲望气息,实在是让人不舒服。
秋叶白正想着自己要不要默念金刚经,好让自己清清心,却忽然发现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胸口,顿时心中一凛。
以百里初对女人的厌恶来看,他对女子身体当不会太了解,但是观其行,却又不似全然于风月一道全无所解,而控鹤监里美貌男子数不胜数,而且控鹤监中人都受他辖制,这位莫不是好些分桃断袖之事?
若是如此他对女子身体不了解,对男子也许就未必了。
如果被他看出什么来……
在没有确定他会不会因为她是的女儿身陡然翻脸或者因为秋家四女的身份生出别的什么变故来,绝不可暴露自己真实身份。
秋叶白眼底幽光一闪,拿定了主意,随后忽然做出一脸警惕地样子盯着百里初,声音拔高:“殿下为何一直盯着叶白身上,我应承了您奉血为药,可没答应您进宫伺候,叶白身子骨虽然单薄了些,却也只欢喜女儿家的蚊香软语,于断袖一道,毫无兴趣。”
秋叶白忽然咋呼起来,外带那一脸悚然嫌弃的样子,让百里初精致上挑的眼角不太明显地抽了抽,松了唇,幽凉微微沙的声音响起:“秋叶白,管好你的嘴,嗯?”
秋叶白因着那声音的阴冷,背脊微微一麻。
看着百里初清理了唇上的血迹之后,懒洋洋地靠在墙壁,一身阴戾幽魅之气,仿佛所在处连光线都黯淡了。
她心底吁了一口气,到底将他的疑心给带了过去,得罪也就得罪了他罢,方才她连动手行刺的事都做了,如今是虱子多了不愁。
但下一刻,百里初忽然抬眼看过来,看着她脸上一抹微松,瞬间眯起妩诡阴魅的眸子,先停在秋叶白的喉咙上,又看向她纤细的手腕,也不知在想什么。
秋叶白心中一惊,暗骂这变态竟然敏锐多疑到这种地步,随后她不动声色地握住手腕,微微退离一步:“殿下,就算在下应承了您,愿以血为药,但是只怕经不得您这般三番两次的频繁所用,若是不几日就成了具干尸或者日日虚弱不得行,叶白倒宁愿干干净净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