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十七二话没说就把《慕氏天心诀》双手递给了老爷子,老爷子颤颤巍巍地抖着手,先是给了她一巴掌,那巴掌是当着独孤宸的面甩的,自然是没能落在慕十七那张娇艳的脸上。
“你就是为了这东西,你以为它在我心中比你还要重要吗?”慕老爷子恨不得现在就撕了这手里的东西,却又下不去这个手,这是属于慕家东西,他没有权利这么做。
可慕十七是他的孙女,他有那个义务教导她。
“十七丫头,祖父老了,祖父现在什么都不想了,什么都不及你重要,我只想要你能够平平安安的就好了。”他也是一时气急,被独孤宸那么一拦,再看向慕十七时又舍不得了。
“这家主的信物你暂且替祖父收着吧,既然被宗政锦知道了其中的秘密,放在慕家放在我身边,一定不及宸王府放在宸王身边安全妥当。”又看了眼消瘦了很多的独孤宸道,“你这些天就在宸王府照顾宸王吧,慕家那边有我。”
他就算不提这事,慕十七也会留下来照顾独孤宸的,这人就像是长不大的孩子,她必须时时刻刻地看着他,他才会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照顾自己!
其实独孤宸不是不想去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只是,她不在了,他夜不能寐、寝食难安、食之无味罢了。
他都不知道,她对他的影响已经深入骨髓了。
本来是觉得三月十五还有些余日,可是经过慕十七这事这么一闹腾,就发现亲事已经近在眼前了。
好在鹤羽这一套流程都已经办得妥妥当当的了,真是万事俱备,就差一个新娘子了。
慕十七只需要打扮地漂漂亮亮的在慕府等着他们宸王府去迎亲就成了。
而宗政锦那边只能是说他自食恶果,活该!
可宸王府的人又岂会是白白被人欺负了而猛不吭声的主,他们的报复无处不在,压根就不需要慕十七和独孤宸两人去交代这些个事,鹤羽他们几个人会玩着呢。
前些时候是慕十七在他宗政锦手里握着呢,他们才没敢轻举妄动的,这会人既然安然无恙的回来了,那下面这宗政家就好办了。
抢他们生意,就是要明目张胆的去抢。
揍他们宗政家的人,就是要狠狠地揍。
什么别院田产能烧的烧能砸的就砸,医馆厉害?鹤大神医亲自去踢馆,保准你们关门大吉。
……
这些个事慕十七也就是只有耳闻,听说鹤羽他们几个那是兴奋到好几夜没睡好,做梦都在打砸抢烧他们宗政家。
“奇了怪了,我们做的这么明显,宗政锦怎么不出来叫唤一声呢?”鹤羽甚是奇怪地自言自语。
慕十七不疼不痒的插上一句:“他暂时应该是出不来了。”
“为什么?”
慕十七挑眉:“你以为我慕十七被人摆了一道,会这么简单地回来不取一点利息?他送我们一掌,我自然也要还他一掌,比掌法,我可不比他差。”
就算他宗政锦不被她气的吐血三升,她也能一掌拍的他吐出一口鲜血来。
鹤羽还能说什么?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本来就是她慕十七的人生格言,她这睚眦必报的性子,哪能吃了亏。
“你们玩的差不多了,就干点正事。”慕十七嫌弃地看了他们一眼,道。
鹤羽回道:“什么正事?”他们一直在做正事,好吗?
“除掉宗政家,我不想再在盛京看到三大世家里还有宗政在里面得瑟。”慕十七视线盯着手里耍着玩的匕首,眸子悠地一闪。
她让宗政家蹦跶了这么久,已经够仁慈的了。
她有的是办法让他们如慕钦一样从盛京彻底消失,如楚家一样慢慢没落,根基?什么是百年世家的根基?她慕十七想拔起来,它就是根烂树根。
“宗政家的主家有守卫三百人,暗卫一百五十人。在盛京能拿得出的银子都存在城郊别院的暗室内。暗室机关三重,我会把机关布置图和破解方法给你。”
什么叫引狼入室,宗政锦把慕十七带回去,就是这么一回事。
她瞧着见天的楚楚可怜的在宗政府里傻不愣登地由他驱使撩拨,没事就抱一下摸一把的。那是她要给他看到的假象,实则,她早就把宗政锦最最隐秘的事都摸了个一清二楚。
“宗政家和盛京朝堂上的不少大臣都有暗地里的私交,三品以上就有十人,分别是礼部的王大人、赵大人,工部的秦大人……宗政家还参与了贩卖私盐暗地里买卖官奴等不法勾当,具体的暗桩仓库我待会会画一张地图给你。”
慕十七在鹤羽他们的一个个惊讶的表情下淡定地说出一句句的能让宗政家翻天覆地的话。
“十七姑娘,你这一趟去宗政家可真是去对了。”鹤羽一时大喜,嘴巴没关严实,这话一出差点没被独孤宸那眼神给杀死。
“不是,那什么,我这就去办正事了。”
惹不起,他躲还不成吗?
有了慕十七提供的准确消息,宗政家这一次那可真是遭遇了可以说是灭顶之灾。
“什么?私盐坊和暗堂都被人端了?”
“什么?别院的银库被抢了?关天化日之下,谁敢在皇城下明抢,看着人了没?”皇城里那小皇帝的东西他们宸王府的十七姑娘都照抢,何况是你们一小小的世家。
“什么?礼部的两位大人被革职了?工部的那位也是?”
“什么?后院的藏书阁走水了?”
……
“公子,您要挺住啊!”阿布跪在床前,一脸揪心地看着床上已经吐了好几回血的宗政锦。
宗政锦捂着胸口道:“是独孤宸和慕十七干的,一定是他们,他们一开始就计划好的,他们就是要毁了宗政家,先是楚家,再是宗政家,如今盛京的世家就只剩下他们慕家了,他们这下得倒是一盘好棋啊!咳咳……”
“公子……”阿布欲要上前,被宗政锦抓住了胳膊。
“我宗政锦一世盛名,这百年宗政家,都要毁在我的手上了,而她,她却还是回到了他身边,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他有些魔怔了,嘴角挂着血,那白色的锦衣上沾染着斑斑血迹,模样甚是狼狈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