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十七想要试试看,这怪人能制出来的毒药是不是真的无解!但是首先她要找到那瓶子毒药,不是吗?
相琦就是最为直观的中毒后症状态势,而解毒的关键两点最为重要,中毒者本身的状态,还有就是毒药的成分。
以她的医毒水平,基本上手里有毒药就能分析出那毒药的成分了。那么这会,最有可能留存毒药的地方,也就是这个祭坛之下了。
那么就要先从这幅画里找线索了,眸色沉了沉,凝视着那幅巨大的壁画,指着其中一处道:“相重楼,你来看这里,这个地方,他画的是人被喂下了那个药的画面,那个背景上的石头台子和柱子你可有什么印象,我觉得他们这是在做一个仪式,而这个仪式就在那么个地方举行着,所以我们也许可以从这一点出发。”
她看东西的点总会跟别人不一样,从细微的地方去找出一些线索,也许那些细枝末节的地方才是事情的关键之处。比如她现在所指的这个地方。
相重楼很认真地看了过去,慕十七很想跟他说:“把你娘放下吧,她又不会长腿跑了。这样抱着不累吗?您是在练体格负重深蹲吗?”
可她天生就不是喜欢多舌的人。你爱抱就抱着,她就随意看看。
“你不说我倒是没发现,这个地方这个地方是相家的宗祠,在云午岛上并不是在这里,有着近千年的历史了。啊!那个东西,那个装着毒药的瓶子我也见过的,就摆在宗祠内的祭台上,是黑色的,里面装着圣水!对,圣水,相家的圣水,所有相家出生的孩子都会被带去宗祠,然后喂他们喝下这圣水,然后他们就有了和鱼沟通的本领,且水性异于常人,特别的好!”
相重楼突然大叫,声音越来越激昂,指着那画上的东西一顿解说。
“相思刚出生那会,我恰巧刚被相天收为义子,他带着我一块去那祠堂之中,他当场把那圣水喂到了相思的嘴巴里的!我瞧的清清楚楚。可是,为什么相思没有变成鲛人!”
如果那就是导致人变成鲛人的毒药,那么相思为什么没变,还有那相天难道明知道那是毒药还要喂食给自己的女儿吗?虽然他一向都是狠的,可虎毒不食子啊!
他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剑眉一拧:“等等,相思前面还有几个孩子,都是被送进了那个祠堂之后才没过多久就夭折了的。而且,相天曾经让我发誓,待我娶妻生子后孩子们都必须带到祠堂里祭拜先祖,然后服用圣水,以激发孩子们天生的水性与异能!还说相思必须在二十岁之前嫁人生子!否则会受到相家的诅咒!”
慕十七觉得这什么话本子都没有相家这一连串的故事有趣,简直比杜撰的那些鬼神故事还神奇:“什么诅咒?”
相重楼神色低沉道:“你知道相家一脉如今只剩下我和相思了,那是因为相家有个诅咒,所有的人都活不过四十,有人说是因为我们相家血债太多老天报应,有人说是因为碧落海上的海神震怒!所以相家小到几个月的孩子夭折掉了,大的也最多活不过四十。最后都会尘归尘土归土,我们则是都会出海难而亡,连尸体都找不到!”
不是慕十七不信邪,而是她还真不信诅咒这么一说,什么诅咒报应,最后都是人为的,江湖上多了去了这样被一诅咒一整就灭了门的,然后门派里突然接二连三变疯癫的。
她想告诉所有朋友,别被这诅咒什么的鬼话给吓到。那就是一个毒就能整出来的事,没任何神秘可言,所以她这会自然不会相信这相家的诅咒一事。
“你信?”
“我以前信!大巫也说相家得罪了地府的鬼神,才会有此遭遇。”相重楼回道。
慕十七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嘴角终究没兜住冷笑:“别的不说,就你们那大巫,最不可能信这鬼神一说,他的那洞里没有任何祭拜鬼神的痕迹,还有他那袋子里装的占卜龟壳和他手腕上用来占卜的铜钱都是摆设,哼,铜钱的数目都不对!还学人家玩演算卜卦,他也就能骗骗你这样的。”
“你是说大巫一直在骗我?为什么?”
她没好说因为你很傻很天真!你也赢了,跟独孤宸不分伯仲的天真无邪小白兔。
“他也许有他要掩盖的事,有他必须完成的使命!总之,相家的这些事,很显然不是诅咒,而是人为!”
她把所有的事情还有相重楼的话全部都过了一遍,而后得出一个最有可能的解释:“那个毒是在婴孩的时候就被下在了所有相家刚出生孩子的身上,有的孩子扛了过去,逐渐长大成人,而有的人却因为自身身体的原因没有抵挡得住那毒的毒性提前夭折了。活下来的人都会在成年以后,现在看来,是二十岁以后身体发生变异,逐步变成鲛人,这就是为什么相家的祖训要在二十岁生子的原因,而那些经历过毒药的母体,更容易孕育出与那毒药相容合的孩子,这也就是为什么相家要相思在二十岁之前嫁人并且要把孩子送到祠堂的原因!”
她的这些话,相重楼多半已经想到了,可他就是不敢也不愿意去相信,相家会有这么肮脏的事!
秘密!一个惊天的秘密,难怪大巫不让任何人再来这鲛人岛上,云午岛知道这鲛人岛方位的只有他和大巫,而他因为小时候亲眼目睹了娘亲被拖入了那池子中的事后,就再也不愿意接近这个地方了。
却没想,废弃的祭坛之下,却隐藏着这个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让他一时接受不了的秘密。
震惊,心痛,不解……
他都无法形容他此时知道了事情真相后的心情了,错综复杂,想到娘想到相思,就算不是他的亲妹妹,可他也不愿意她变成了鲛人,在这黑暗的池子底活着。
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干净!至少不用经历这些磨人的痛苦。
可相家的先辈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只为那能异于常人的水性和那能与鱼沟通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