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管如何，最终还是融合成功了，对吗？”

楚若惜的问题，炎王没有回答。

“要对付黑色深渊，只能使用黑暗凤凰。所以黑暗凤凰的融合刚刚完成，当时的羽落王朝就迫不及待地释放了黑暗凤凰。黑暗凤凰找到了黑色深渊，他们果然天性相吸，对任何力量都不屑的黑色深渊在黑暗凤凰面前却很温柔，桀骜狂妄的黑暗凤凰也只有在黑色深渊面前才会展现出凤凰的另一面。”

“然后恋爱了？”帝非天用近乎刻薄的口气嘲讽地反问道。

炎王道：“不相爱难道还要想杀吗？类似概念的存在好不容易都有了人类的躯体，难道不该物尽其用？”

“……但是这是不可能的！”

帝非天不客气的打断了炎王的夸夸其谈！

“那时候的黑色深渊，凝结出的身体是人类的亚成体，同理，黑暗凤凰的身体也是人类的亚成体！性别这个问题我们姑且不谈，亚成体和亚成体之间……就算想发生些什么也得有犯罪工具吧！”

谎言被拆穿，炎王却是一点都不觉得羞愧，无所谓地说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求助于工具？何况他们并不是普通的人类亚成体，只要他们愿意，随时可以凝结别的物种变成完全体……”

“是你的想法太……”

楚若惜摸了摸额头：“能把话题从下半身拉回来吗！”

炎王干笑道：“是他先把话题扭曲到下半身的。”

帝非天道：“明明是你引导暗示在前。”

楚若惜瞪着他们，道：“谁的责任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接下来的故事……羽落王朝结束了，”炎王没有任何拖沓的说道，“他们为了延续羽落王朝的寿命，将太多这个时代承受不起的力量引入，最终结果自然是全面崩溃，而且崩溃并不是立刻……而是缓慢地、不可逆转地……一点点进行……等到羽落王朝的高层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什么都不可能挽回了！”

“接下来又发生了什么？”

楚若惜直直地看着炎王。

炎王道：“接下来就是羽落王朝的两次大迁徙。首先，他们将所有失败的产品投到了后来被称为魔界的荒蛮之地，那时候的他们真心认为这些失败的东西会毁灭他们的王朝，至少在凤凰给他们看的未来幻觉里面，确实有魔族入侵九界的画面。”

“但那些都是九界和魔界分开以后的事情，”帝非天冷不防的补充道，“他们搞错了重点。”

“是的，他们理解错了未来，间接促成了未来，”炎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不过这也是未来的本性，你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只会带你更近未来一步，而不是走向另一个未来。”

“好吧，魔界就是这样出现了，那么罪域和九界又是怎么回事？”

楚若惜比较关心这些问题。

炎王道：“魔界分割出去以后，羽落王朝还是担心，担心他们的统治会被蝼蚁推翻，在这种担心的推动下，他们开始将世界又一次分割，由此产生了九界的雏形，同时他们还制造了一个巨大的里世界——这个里世界后来发展成了罪域。不幸的是，天地异变的速度也超过了他们的预期，没等他们做好安排，世界就开始朝着不适合羽落族人生活的方向发展了。”

“这还真是——”

“人算不如天算。”

楚若惜和帝非天的一唱一和倒是没有让炎王不开心，相反，他露出了笑容。

“在这种绝对的情况下，羽落王朝做了个可怕的决定，他们舍弃了现有的一切，将黑色深渊扔进了魔界，随后放逐了整个魔界，又把部分族人和少量试验品带进九皇山，然后放逐九皇山！最后一部分族人逃进了罪域……结果罪域没来得及封闭就被天地异变弄成了一个残缺的世界！”

“为什么你在说这些的时候表情有点欢快地不自然？”楚若惜冷不防的问道，“难道你不恨——”

炎王说过，他作为焚日神凤的人类躯体，本也是被羽落王朝捕获的东西。

炎王读出楚若惜的好奇，笑道：“我怎么可能和羽落王朝一起死去！就算我们死去了，我们的本体也还是存在着。只是被羽落王朝的生活吸引，就算羽落王朝结束了，我们也还是忍不住想继续在这个世界上留存，之后的事情就是我们都很熟悉的万古之战了！”

“可是——”

楚若惜有些想不明白。

“你说过初代九界主的本体是黑暗凤凰，黑暗凤凰和黑色深渊的本体是彼此有好感的关系，既然有好感，为什么他们还要相杀？”

“我又不是黑暗凤凰或是黑色深渊中的任何一个，我怎么知道你们两个当年都想些什么呢！”

炎王觉得委屈极了。

楚若惜无语地看向帝非天，希望这个已经回复完全体的男人能够解答她的疑问。

然而，帝非天并不想解释为什么。

他笑嘻嘻地对炎王道：“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一直不说？还有——为什么继续在圣音族生活，还和你的前世同伴玩师徒游戏？”

“那时候的我并没有想起过去！”

炎王生气极了，他能感觉到帝非天的嘲讽气息。

“我们在这个世界滞留的时间太久，心智也被这个世界同化，开始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尤其是我，当我以圣音族的身份再次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发自内心的觉得自己是圣音族的一部分，坚定地喜欢着圣音族，并且为圣音族的一切而努力奋斗！就算被九界主——也就是大日凤凰以徒弟的名义带走的时候，心里想到的也是骄傲和自豪，而不是……”

“而不是被这个前世的同伴欺骗了，对吗？”

楚若惜的一阵见血让炎王表情越发难看。

“你就不能稍微迟钝一点吗？”男人不爽地说道，“我只是——那时候的我根本没有觉醒，是他趁着我还没有觉醒占了我的便宜！这不是我的错！更不可以变成你笑话我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