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

说话时，楚若惜再次发出犀利攻击！

锵！锵锵！

直接作用于意识的攻击快要将象征穆力的红色光体拦腰劈断的时候，穆力一刀劈过去，挡住了楚若惜的攻击。

瞬间，楚若惜感觉自己的手臂要断掉了，也亏得这是只存在于意识层面的战斗，楚若惜在少许的麻痹痛苦后，终于凝住了身体！

手臂重新稳定，手中的剑再次发出火焰的光芒！

穆力没想到楚若惜直到这时候还能继续和自己战斗，两道光影再次交错，闪烁的火焰是两个人燃烧灵魂的光芒，这是意识层面的对抗，谁输了谁就会灰飞烟灭！

将思考具象化荡起的音乐开始变得混乱粗重、毫无意义。

处于下风的楚若惜一推再推，穆力企图借势劈下去最终落了空，楚若惜是绝对不会输！就算这是一场从一开始就没有胜算的战斗！

就算每一击都是打在意识之上！

一个短暂的停顿后，楚若惜再次凝结自己的全部，弹跃而起，从高处攻击。

穆力也不甘示弱，转动手腕，犀利的剑刮起残酷的风，将楚若惜整个的弹开！

幸好这只是意识的战斗！

或者说，正因为是意识的战斗，于是行动的角度也更加不能捉摸。

楚若惜渐渐习惯了这种节奏，身体在空中完成了回旋，甚至没有落地，立刻向敌人发动了新的攻击。

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块就领悟意识战斗法则的穆力没能避开这一击，意识具化的红色光体也出现了受伤。

红色出现短暂的退缩，换算到人的话，此刻的破裂等同于胸肺裂开一个大口子。

可惜这只是意识体，就算砍下脑袋捅穿心脏整个身体都裂成两片也不会有死亡迹象的意识体！

黑色的火焰疯狂旋转，象征穆力的红色光体再次站起，他故意不修复红色的破裂，扭曲地声音直接传到楚若惜的耳中：“这么浅的伤口可不能阻止我。想要杀我你还差得远呢！”

冷笑徘徊中，穆力发出更加无情的攻击！

在这个意识的世界里，并不存在真正的死亡，任何物理攻击都不能给对手以实际的伤害，他们需要做的只有将对方的意识消除吞噬，留下的那个人将得到全部。

一击！

楚若惜避开了。

于是穆力毫不留情的追加一击。

这暴力的横击飞断了楚若惜的半数意识，裂口处，意识聚化而成的金色火焰如头发般在空中飞舞。

“……呼呼……”

楚若惜吃力地呼吸着，对方的攻击确实够犀利，杀得她意识体和身体都快到达极限了！

“你果然不是我的对手！”

穆力残忍的笑着，再次在精神层面冲着楚若惜砍杀过来！

楚若惜的全身都被穆力的意识疯狂砍打，大量火焰流出，被红色光体吞噬！

“……你……啊……”

意识已经撑到了极致，开始缩小，越来越小……

再这样下去，我会身体连同意识一起死掉的！

痛苦卷动全身，楚若惜已经不能再站起来了，在她的周身流动着金红色的光斑。

如果是实体，此刻多半已经送命，毕竟这些攻击如果兑换到真人可是将手脚全部切断、肩膀切成两片、左肩到心口全部划开的可怕！

“果然，你还是要输给我？！于是，你只能眼看着我拿走你的身体，毁掉你最爱的一切！真是太可怜了……我多么希望你能阻止我，但是——你做不到！”

吞噬的野蛮在空气中滚动，楚若惜抬起头看到穆力的意识已经彻底变成黑色，黑色将楚若惜的身体包裹，企图将她整个都吞噬！

当然，疯狂在把楚若惜吞噬之前已经把穆力自己也吞噬了，仅有的光被车体吞噬了，在楚若惜面前的不过是黑暗的本体！

不能任由这个怪物继续下去！

哪怕只是为了守住……母亲……父亲……还有……那个混蛋……

楚若惜艰难地爬起，想再次凝结力量战斗，却被黑色的光体彻底的压住！

“为什么直到现在你还想战斗，你可知道就算你为他们战斗到死，他们也还是什么都不知道！他们永远不知道你为他们做了多少事情，他们只会一次又一次地辜负你背弃你遗忘你憎恨你……到底是什么力量支持了你，让你……能做到这地步？”

“你不懂的力量，”楚若惜坚定的回答着，“我是凤凰，凤凰没有真正的死亡，所以我希望我的每一次生命都没有遗憾……至于回报……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自己的满足，我已经得到了最好的回报……还需要别人给我回报吗？”

“……哦……是吗？”

穆力的手再一次握紧了剑。

“那就让我送你进入轮回吧！等你下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是我的世界了！”

意识具化的剑横向划下，试图将楚若惜的自我切断。

但是楚若惜是绝对不会让他成功的！

剑刃快要碰到仅存的自我的时候，楚若惜的火焰突然暴涨，她用最后的力量绽放一次疯狂的燃烧，随后整个自我都顺着黑色刀刃向上逆转，流到穆力的身体里面！

他的身体是没有温度的，冰得能把意识也冻结！

楚若惜再次用力呼吸，将全部力量都推进去！

穆力踉跄着，向后退了两三步。

这是完全没有预料的攻击！

在稳操胜券的时候收到最后一击的穆力，不甘心的看着楚若惜。

“……你终于还是输给了我……你……你注定不会成功！”

喘息着，楚若惜说出告别的话语。

穆力笑了。

他的笑容带着莫名的暖意，好像他本也是楚若惜一般。

“你真的很努力，努力克制自己的毁灭一面，努力爱着这个并不值得你去爱的世界！很努力……但是——”

温柔消失了！

瞬间的凄厉带着冰冷的攻击袭来。

“但是我……我也是你！我是你内心深处最黑暗的一面！我来这里是为了带你一起走！”

刹那间，黑色火焰再度暴涨，完全不曾想到这一击的楚若惜发出痛苦的呻吟。

穆力贪婪地呼吸着、吞噬着，带着嘲笑的爱意。

“楚若惜，我灵魂的光明一面，我从未想到没有我的干扰，你竟然能活得如此精彩……你是坚强的，我没有见过比你更坚强的人……能够和你一起进入下一个轮回……是意料外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