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我成功了?!”
欧朗有点恍惚,视野中的帝非天看起来又陌生又神秘。
帝非天道:“你成功的迈出了第一步。”
“第一步……”
仔细咀嚼着,欧朗抬起头,坚毅的看着帝非天:“我什么时候能够迈出第二步?”
“很快,如果你能适应你的新身体的话。”帝非天冷然说道,他背对着冥界血红的月亮,夜风中,黑发铺张,黑袍猎猎,不可直视的威严让欧朗想起了传说中的魔帝。
“你是谁?”他不由自主的问道。
帝非天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要忘了你是谁!为什么选择这条路!”
“……我是谁?”欧朗问道。
帝非天道:“你是个不甘心被名字玩弄的无能者,但是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无能,因为你选择了未来。”
“接下来的我,会遇上什么事?”欧朗问道,地上的人皮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这种功法叫做蜕变,一旦开始就没有停下的机会,”帝非天道,“从现在开始,每当你的修为提升一个境界,就必须承受一次蜕皮的痛苦,如此七次以后,你就能成为圣帝。”
“七次蜕皮,成为圣帝?”
欧朗细心咀嚼着,帝非天地话对他有莫大的吸引力。
帝非天道:“对。蜕变是一种逆天改命的功法,修炼者必须拥有莫大的毅力,才能承担这份痛苦,因为会修炼蜕变,可见他的根骨实在说不上优秀,除了坚持没有别的选择。”
“除了坚持……没有选择……”
欧朗突然意识到自己除了坚持,从来没有做过任何选择。
帝非天看他已经有所领悟,于是道:“既然你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那我们继续上路吧!”
“是。”
欧朗恭敬的说着,虽然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对帝非天这么发自内心的尊敬。
……
风无极这边,矛盾还在继续。
虽然竟孤云不许青衣杀风无极,但是简单的折磨也是无可避免的。
风无极不得不一边肚子里咒骂,一边忍气吞声的给恶女人干活。
竟孤云有些看不下去,道:“我只是拐伤腿,不要搞得好像我已经残废了一样。”
青衣道:“在我看来,你有任何损伤都是可怕的事情!”
“可是……”
竟孤云看了眼被迫背着自己的风无极。
青衣道:“我不杀他已经是大恩惠,他心里明白,不会有怨言的。”
“是吗?”
竟孤云问向风无极:“你真是心甘情愿的吗?”
“闭——对,我是心甘情愿的。”风无极不情不愿的说道,心里恨不得把青衣细细剁碎。
竟孤云看风无极“很情愿”,于是开始和青衣说事:“青衣,冥姬进入禁地了吗?”
青衣道:“你关心她做什么!”
竟孤云道:“不能关心吗?那我——”
“不,只是我讨厌她,”青衣道,“冥姬没有进禁地,她是被冥界驱逐的人,禁地不欢迎她。”
“她做了什么?”竟孤云问道。
风无极也竖起耳朵。
青衣道:“她做了很多事情,虽然都是好事,不过这世上没有做好事一定得好报的道理,所以她最终好事做了很多,自己却倒了血霉,该有的全都没了。”
“但是你还是没说她究竟做了什么。”竟孤云道。
青衣道:“她当年为了朋友感情,救了不该救的人,得罪了很多对她好的人。可笑的是,她救下的人根本不念她的好,最后还是她得罪的人当她一线生机。”
“这么可怜?”竟孤云道。
青衣道:“所以说,好人不是总有好报,做人还是随心所欲更高一点。”
竟孤云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风无极的心里也是一阵暗暗的嘀咕:看样子,青衣这个老女人是真看上竟孤云了,就不知道——
“发什么呆!立刻给我起来!干活!”
一声厉喝连同一记鞭子,打断了风无极的呆滞。
而在距离他们大约一百米的树丛里,楚若惜和樵夫正在讨教还价。
“你要救这个混蛋小子?”樵夫反问道。
楚若惜道:“他是我朋友。”
“他会拖累我们,”樵夫道,“你可以不介意,但是我介意。”
“不好意思,这件事,我不可能听你的。”楚若惜冷冷地说道,“他是我朋友,我不可能见死不救。”
“但是你不是青衣的对手,”樵夫道,“青家虽然作恶多端,但是天分和实力倒也是有目共睹的。当年青莲圣帝若不是机缘巧合吃了一片混沌青莲,也不可能有机会驱逐青家入主青莲宫。”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让我放弃?”楚若惜反问道。
樵夫道:“你要死,我不会拦着,但是你要拖累我,我就会在你拖累我之前给你一刀。”
“你可以试试。”楚若惜不客气地说道,“想给我捅刀的人很多,但是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成功。”
“你很自信!”樵夫声色严厉的说道。
楚若惜道:“自信是美德。”
“太自信就是愚蠢。”樵夫道,“看在同盟的份上,我不阻拦你,但是救风无极的事情,也别指望我给你协助。”
“你只要不故意拖我后腿就是最大的帮助了。”
说着,楚若惜放出一条试探的丝线。
这手法,是她向帝非天学来的。
樵夫看她手中放出的元气丝线又细又长,表面力量流动却非常稳定,不禁道:“有点意思。”
楚若惜冷笑道:“没点压箱宝,谁敢和您老人家一起赶路。”
“收回前言,你果然是个讨厌的女人。”樵夫冷声道。
这时,试探的丝线已经流到青衣脚边。
青衣因为心思都在竟孤云身上,几乎没有注意到丝线绕身体走过,但是风无极不一样,他此时惨被奴役,看到任何东西都恨不得抓起来当武器捅死青衣,当他看到草丛里居然有一根会动的白色丝线时,小聪明立刻开动。
有人要捅青衣?!
想到这种可能,风无极顿时眉飞色舞,对青衣道:“你打算这么奴役我到什么时候!再这样下去,我的命都快保不住了。”
“你的命?你的命本来就是我一时仁慈才保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