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朗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欧冶说,代木术造出来的傀儡是和真人没有区别的,估计就算真有用代木术的傀儡站在我面前,我也觉察不到。”
说到这里,欧朗看向楚若惜:“你怎么知道代木术?这东西可是很冷门的。”
楚若惜道:“无意中在古籍里看到的。”
“哦。”
欧朗看楚若惜不愿解释,也就不再追问。
六个人一起把蝎子拆成一堆材料,能二次利用的收进空间,完全没用的扔在一边。他们甚至连披在亡灵蝎子表面的金属也没放过,割成简单的盔甲附在衣服表面,关键时刻没准能挡一下!
分“赃”完毕,帝非天走到断墓晶石前,手指在透亮的晶石表面轻轻点了几下,立刻有十多个符文法阵飘出,每一个法阵都是用楚若惜见所未见的符文构成,好学的她急忙用影像石将符文录下。
等她全部录好,帝非天手指轻点,晶石表面的符文开始有序组合,构成一个深奥的八角船型符号,八个交错点都有一颗符文闪闪发光。
帝非天伸出手:“借我几颗琉璃。”
“为什么必须找我借!”
嘟囔着,楚若惜取出挂在琉璃血树上的琉璃串,放在帝非天手心。
剑帝顿时眼睛瞪亮:“这是什么品种琉璃,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光谱明亮,但是用神识探查居然……”
“以前机缘巧合得到的东西,”楚若惜敷衍道,“是一种音律武器。”
“原来是音律武器,难怪我从来没听说过。”
剑帝是个耿直人,不会往深处思考。
而帝非天得了楚若惜的琉璃串后,眼中流出淡淡的怀念:“已经很久了……想不到啊想不到!”
说话时,掌心浮出微光,琉璃纷纷滑入符文之中,随后法阵完全启动!
“这是——!”
激烈的光芒爆出,所有人都下意识的伸手挡住眼睛!
……
楚若惜醒来的时候,看到了绿叶和白云。
她下意识地撑起身体,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白色沙发上,沙发周围是琳琅满目的绿色,各式各样的绿色植物冲入视野,它们中的大部分她都报不出名字。
“……这是哪里?为什么看起来好像……又……帝非天在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楚若惜摸着额头坐起,迷茫地打量周围。
这是一个暖房,五米高的天顶完全用水晶打造,正值午后,天光恣意洒下,给叶片涂上一层淡淡的银色。
她沿着植物架往前走,细长的走道两旁全是各种叫不出名字的植物,暖房没有风,但是叶片间却传来类似风吹树叶或是蚕宝咀嚼树叶的沙沙声,楚若惜不敢低头观察植物,她怕叶片和根茎深处潜伏着魔界独有的奇妙生物。
走了大约三百多步,楚若惜终于见到了人。
一个穿玄色及地长袍留白色长直发的男人。
男人背对着楚若惜,只能看出他身材极其消瘦,骨骼也比一般的男人更加纤细。他正忙着用对待情人的认真细致照看暖房里的植物们。
楚若惜安静地站在原地。
她等了好一会,男人始终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存在,忍不住道:“这里是哪里?你——”
听到自己的声音的瞬间,她惊呆了!
悦耳的女声竟变得尖细中带一点沙哑的粗糙,典型的正处于变声期的男孩的声音!
她急忙张开手,发现手指骨节分明,手掌小了一圈,掌心满是老茧,顺着肩膀垂落的发丝鲜红宛如血染。
这一切,都是男人的特征!
这又是怎么回事!我怎么突然变成男人了!
正是迷惑时,男人转过头,淡如秋水的眼瞳扫过楚若惜的身体:“鸿儿,你昏迷了三年,此刻一定有很多问题要问我。”
他的声音很轻很淡,他的面容也很冷很淡,他的美丽淡雅得好像清晨的风,谁都不会拒绝,谁都不会厌恶,却会在见过他以后再看任何曾经以为惊艳绝色的东西都再也没有感觉。
“昏迷了三年……”至今还没有理清楚头绪的的楚若惜喃喃重复道。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白发美男的淡雅温柔中透着一份无人能够动摇的果决。
男人看“他”满面疑惑,继续道:“你先倒杯茶暖暖身。等我把蛊虫喂饱了,再慢慢回答你的问题。”
“不好意思,我……我……”
楚若惜有些手足无措。
她想给男人搭把手,没想到一旁水壶里装的根本不是水,而是密度是水的百倍的不明液体!超乎寻常的重量让她抓住水壶的把手,不知道是该咬牙提起还是松牙放开。
白发男人见状,笑道:“放着吧!这是蛊液,就是灵凤也不可能一次提起一壶!”
“对不起,是我太自大了。我原本是想帮你做点事情,但是没想到……”
楚若惜松开了水壶把手。
“你是病人,病人只需要站在旁边等师父把事情做完。”
说着,长直发男人上前,单手提起重量超过五千斤的水壶,将颜色微青质地粘稠的液体倒入表面长满青苔的石槽中。
顿时,空气中响起一阵尖锐的啸声。
楚若惜凑过脑袋,看见水槽旁的“青苔”都活了过来,游入水中,摇来晃去……
“这是……”
“蛊。”男人微笑着,将空水壶还给楚若惜。
他的眼神让楚若惜的心也跟着一阵莫名地乱跳。
世上怎么有人能笑得这么好看,这么的勾人心魂!
正想着要怎么让心跳恢复平和时,容貌高冷的男人突然露出勾人的笑,手指落在楚若惜的嘴角,低声道:“鸿儿,你脸红了。”
“脸红?”
楚若惜心里充满了迷惑,脸上也写满了惊异。
白衣男人看他神色不似作假,抽回手,面色略带遗憾:“居然完全没有意识到异常?果然,你把之前的事情全部都忘记了。”
“忘记了过去的事情?”
楚若惜眼中的迷惑更浓郁了。
男人低下头,手指挑起楚若惜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好像天空一样的澈蓝眼睛:“鸿儿,你从醒来到现在,当真没有想过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