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考虑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清早回电话,同意我的邀请,愿意入驻华兴贸易。
如此甚好,这可是我公司内核心技术,尤其是他已经研制完成的icu病床设计图,我要他一并带过来。ruf;
对此小林有些为难,当初icu护理床是在友华开发设计的,产权上应该属于友华。
我对他道:“但你的研究费用是我个人出资,友华没有承担一分钱费用,因此上,这套设备的所有权应该归我。”
如此才让小林广智安心,本来他在友华内部都属于边缘人物,可有可无,自己所研发的东西跟其他人的是两个不同方向,就连研发团队也是单独分开,眼下被我连根挖过来,别人也不会说三道四。
核心技术有了,却没有合适地方进行样品实验,有好几种设备,都得到处寻找。我让小林领着科研团队先在公司驻扎,无事就一起玩网络游戏,寻找设备的事情我来负责。
华兴贸易挂牌都是不声不响,谁也没有通知,营业执照拿回来往办公室墙上一挂,就算礼成,不放鞭炮不摆花篮,但办公室内部的装修却不一般,全部新式办公座椅,电脑显示器也是液晶屏幕,地板新铺了地砖,墙上贴了墙纸。
连会客室都是按照咖啡厅标准装修,里面摆了各种发财树富贵竹,还摆了个鱼缸,里面放了条小鳄鱼,取名为大鳄,寓意贸易大鳄。
小林带着科研团队整日无所事事,我让他们组团打游戏,国内首款3d玄幻网游完美世界,且玩的热闹,加班加点,二十四小时不下线,也解决了人员安排的烦恼。
至于我自己,则到处考察机械加工厂,寻求合作方,我可以拉来订单,却无法生产,这方面还是得找懂得人来做。
东莞这里就是这点好,只要有订单,不愁生产商。还真给我找到两家靠谱业体,不过是韩国生产商,人总部在韩国,东莞这边只有办事处,没有分工厂。
当下就需要白虞珊出马,她懂韩语,但我却不要她翻译,只是要她跟在我身边,保持沉默,就连她说话,也必须带着广东味,不能带东北味。
这是我多年来和外国人打交道积累下来的经验,语言不通,别人损我骂我,或是占我便宜,我都听不懂,这方面需要预防。
何青山两岁多,不到上幼儿园时候,白天就把青山接来放在公司,让张灵彦带着玩耍,白虞珊则跟我去跟韩国人接触,谈条件。
说起来韩国人也是厉害,工作态度跟日本人有一拼,但比日本人更死板。
打个比方,机器坏掉,正巧遇到吃饭点,如果是中国管理员,会说先吃饭,吃完饭再来修理。
但是遇到韩国管理员,才不管是否要吃饭,撸袖子就干,修好为止。
而日本管理员,宁愿多派一个设备保养员天天保养,随时检查,也要避免设备在使用中损坏。并且,对于任何机械,易发生故障部位都会随时准备零部件更换,确保故障发生时间不影响生产。
这种方式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等到日后自己的加工厂起来,也要求工人必须做到这点。
新合作的这家机械厂叫大浦,他们的负责人叫金焕民,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极其善谈,关于双方合作他给出的要求是七三分,他七我三。
我摇头不同意,最多五五分,要不就是保底价。
五五分的话,价格由我去谈,谈到多少扣除成本之后多出来的利润两家分。保底价的话就简单多了,订单由我拉,多少钱金焕民不许问,只要说出他们的心理价即可。
一套设备你们想卖三百万,我就付三百万给你们,至于我卖多少钱,与你们无关。
如此对方又不同意,既然是合作,应该信息共享,毕竟你们只是动动嘴,我们却要出工出料。
大家在利益分配上谈不拢,也愁煞个人,实在没办法,为了挤压友华的生存空间,我同意了七三分的要求。
如此,我的公关团队开始四处行动,到处狙击友华订单,有针对性的,别人的订单我不管,只要友华出现的地方,就有我出现。
业界内我自己跑过许多订单,已经安装完成不少,新客户怀疑我的能力,我便带着他去参观已经安装好的车间,保证出来后工艺一致,价格还便宜。
同样的设备,韩国工艺并不比日本工艺差多少,毕竟韩国人也憋着劲儿要跟日本人争高低。
一时间,业界内开始刮起韩国风,各种无尘车间流水线,都说韩国人做的不错。
日本人的东西好是好,但价格贵呀,就跟买手机一样,同样是接打电话,未必非得诺基亚摩托罗拉三星,也可以尝试买些国产货,比如波导金立中兴华为,也可以用嘛。
话是由人说,事是由人做,连续三个月,友华扛不住了,美莎从日本打越洋电话,先简单问候,诉说思念,最后说道:“信义桑,看在正隆的份上,就此罢手吧。”
我这边简单一句:“你回来我就罢手。”
那边无语,挂了电话。
三个月,我也拉了几个订单,但所赚的钱只够维持日常,根本存不了钱,眼看到年末,叶伯父那边就要催款,我这边还一毛钱都没准备,不免抓瞎。
梁大夫那边是真的没钱,她才还完武山家的借款,再者我也不能老是向她开口。唯一的办法,就是从小妹哪里想办法。
款可以不还,但利息要清,过去港岛和小妹商议,让她拿出钱来帮我清利息。
这点上小妹倒是无异议,给了五百万港币,而后说,还欠你二百万,下个月还你。
一句话给我说的心透凉,当初那些钱可是我借给她的,她是借鸡下蛋,趁着港岛楼市低迷盘了两个底商,月月房租入账几十万,眼下就要给我还清,到时候就不欠我什么。
假若当初我要是自己出手在楼市上撸一把该多好?
心还未凉透,小妹又抛出新问题,“前几天叶阿姨来港,催着结婚。”
结婚是好事啊,我随口说着,说完才发觉不对。
叶家是大户,结婚自然不简单,那么作为女方家里唯一的亲属,我要如何帮小妹撑起门面?
当下先问,“婚期定在那天?”
小妹摇头,“还未议定。”
一句话说的我连拍后脑勺,笨呐,婚期这种事怎么好让小妹自己说?这得我这当大哥的去说啊。
看小妹当前状态,气色是比之前好了许多,到底是做了包租婆的人,经济上不愁,心里也无压力,人自然看着光鲜。就是眉宇间有淡淡的哀愁,让人心疼,问了才知道,叶谦带小妹回过老宅一趟,那是真正的豪门贵族,各种规矩森严,让小妹有了压力。
豪门,不是那么好进的,就算小妹是港大毕业生,没有个硕士学位都抬不起头。
说到底,还是要门当户对。
我这里左右想一番,道:“婚期定在明年七月吧,地点定在巴厘岛,到时候我这边问题应该能解决,放心好了,一定给你办的风风光光,让他们不敢小瞧你。”
这番话说起来也是我心头一块病,当初可是答应阿妹要在巴厘岛结婚的,未曾想,世事多磨难。
那料小妹摇头,“我烦恼的不是这件事。”
不是这件事?那是什么?
小妹低声道:“我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亲人,我还有伯父,还有舅舅。”
好家伙,这都多少年了,那个传说中的伯父?等等,我忽然想起来,依稀听阿妹提过,德叔才不是孤家寡人,似乎还有个同父异母还是同母异父的哥哥?
又据说,是巨富。
难怪小妹愁眉不展,毕竟是血脉相连,她眼下就要出嫁,却连个长辈都没有,岂不是凄惨?男方家里又怎么看?
有长辈就好说了,我连忙问:“那位伯父是谁?”
小妹犹豫了下,轻声道:“李兆恒。”声音很小,又很轻,但给我带来的震动却不小,半天没回过神。
以前的我不知道他是谁,但现在眼界宽了,见识多了,也听过这位大神的名字,常年霸占华人富豪榜前十,厉害的紧。
但问题是,这位大神人在马来西亚,要怎么联系?
还有,联系之后他是否知道自己还有两个侄女?
小妹道,“是爷爷那一辈的恩怨了,说起来比较丢面,所以我们都没跟你讲过,总之是两个人为了一个女人,闹的不愉快。后来奶奶带着他去了马来,在那边逐渐发展起来。”
这些事不用细说,老一辈的恩怨我们后人不计较,我只关心的是,小妹怎么想,愿不愿意让他作为长辈出现?
小妹道:“阿爹回东莞时候找过他,他给了阿爹一百万,当时有讲,以后我们结婚,一定要通知他。”
如此就简单了,既然人家说过,那就没问题,如此也解决了我的大问题,以前总担心小妹家底薄,进入豪门家庭有压力,假若有个大富豪伯父,那就另当别论。
当下对阿妹道,“这件事你不用考虑,交给我去办,现在起你什么都不用管,养好身体,静候出嫁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