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颜和沈墨寒冲进了房间，冯玉抱着吴清雅痛哭着，刚才的叫声就是她发出来的。

两人交换了疑惑的眼神，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吴清雅躺在冯玉怀里无声无息，手无力地垂了下来，虽然看不到吴清雅的脸，可这副样子看起来情况很不妙。

欢颜靠近了些，在吴清雅鼻间触了触，心沉了沉。

呼吸没了。

吴清雅死了。

欢颜皱紧了眉，虽说吴清雅已经油尽灯枯，可也不至于这么早就会死，至少还能拖个把月，而且出门前吴清雅还好好的，怎么说没就没了？

“她自己不想活了。”

冯玉已经平静下来，哽咽地说着。

她了解女儿的心思，这几天清醒过来后，吴清雅总是郁郁寡欢，强颜欢笑，已经没了求生的欲望。

曾经的吴清雅是骄傲的白天鹅，是京城名媛们都羡慕的公主，生活在云端上，享受万人瞩目的光芒，高处虽说不胜寒，可生活在高处的骄傲和满足，也是低处的人无法体会的。

曾经那么骄傲的吴清雅，现在却沦落成了女支女，吸du女，过得比路边的乞丐都肮脏，之前每天过得浑浑噩噩，白天黑夜都分不清，也不懂得知耻。

可现在清醒过来了，吴清雅回想起过去的那些龌龊事，心高气傲的她哪里受得了？

“也怪我太不上心了，早应该发现的，那时就该好好开导她，也许还能多活几天……”冯玉十分自责。

哪怕多活一天，她心里也能舒服一些啊！

“你已经足够对得起她了，至少她离开的时候，是干干净净的，而且债务也了结了！”欢颜安慰。

其实她有些猜出了吴清雅的心思，应该是不想再连累冯玉了吧，所以才会一心求死，只有她死了，武老大才会放弃那笔债务，冯玉也才能离开盛城。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算吴清雅还有一点良心，死前为冯玉做了最后一点事！

冯玉十分坚强，虽然伤心欲绝，可很快便平静下来，苦笑道：“清雅她死了也算是脱离苦海了，希望她下辈子投胎去普通人家，过普通的生活！”

吴清雅离开的时间不会超过一个小时，尸体还是软的，冯玉想给她换一身新衣服，沈墨寒离开了房间，欢颜帮忙换衣服。

换到一半，一封信从枕头下滑了出来，是吴清雅留下的，之前冯玉只顾着伤心，没注意到。

“妈妈，对不起，我撑不下去了，以前我做了太多对不起你的事，谢谢你能过来照顾我，下辈子如果可以，我还做你的女儿，换我照顾你……

等我死了，那笔债务就会勾销了，妈妈你尽快离开盛城，也别回吴家了，过你想过的生活吧！

妈妈，最后再求你一件事，把我的骨灰洒在小时候部队后面的那片竹林好吗？那里是我最喜欢的地方……”

冯玉再次泣不成声，眼泪打湿了信纸，紧紧地抱着吴清雅，喃喃道：“下辈子我们再做母女，我会尽量抽出时间陪着你，做个好妈妈！”

她常常反省，如果她的事业心不要那么重，在吴清雅成长的时候，经常陪着她，也许吴清雅不会被吴清峰那个禽兽哄骗，更不会落到今天的下场了！